回于他的亦是她坚定的眼神,以及共赴生死的决然。

单是看着水中冒起的热气泡,便知这水若是打在身上该是怎般的疼痛。有血有肉的妖都是承受不住这般滚热的水,更何况是只剩下骨架的骨蛇。

两人表情皆顿了一顿,南子离变手为爪,同是抓向溪边的岩石,岩石碎成了粉末。

“子语不必担心,为夫与它看看便是。”说着南子离抱起地上的咕咕咕诊起脉来。

经过昨夜的洗礼,呜呜呜不再似以前那个懂不懂就哭鼻子的兔子精,眼神中多了一份刚毅与坚强。

“你且看好了,是谁做的,是谁害死了你的族人。”有些事情是我们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的,既是改变不了,不若去试着认同,试着接受。

“主人。那是骨蛇,只有骨头的巨蟒是骨蛇。”呜呜呜被这一系列的血腥场面吓的不轻,直到方才才缓过来一些“骨蛇最喜欢同是骨架成精的妖,它飞去的地方定有着大量骨架成精的妖。”

见他坚持,她也不再拦着。当即盘坐,闭眼,运气调息起来。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体内,喉头腥甜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不见。

“上来。我们要赶在它害人之前阻止它。”

南子离伸出手指比在自己的唇间,示意她禁声。穿过她间的左手猛的扣住她的后脑,带着她的身子向前。

四周的草丛中忽然水柱四起,看着样子不似这片领地不似一只灵兽在镇守。突如其来的水柱冲在人的身上,马的身上,如天降倾盆大雨一般,浇的头脑昏,来不及有反抗的机会。

白沐这不是安慰的安慰,不禁让人哭笑不得。百年千年之后,两人之间依旧是有着差距。若想成为强者,必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

“你还是早些带沈思灵回出云的好,她是偷跑出来的毕竟不好。况且白沐熟识人界由我们三人与爧同往,便是足够。”

爧也是未见过风颜,那他会去了那里?大街上的妖都是恨风家人恨的牙痒痒的,这种时候风颜不会傻到出去找架打“我再去找找看吧,应该还在府上。”

他们早就该猜到,妙玉儿或许会知道地下陵寝的事情,毕竟她假扮了妖皇数百年。却又一点说不通,原本进入地下陵寝的机关早已被她与南子离破掉,就连皇宫内进入地下陵寝的石门也只有人界风家之人可通过。妙玉儿是怎么进来拿走的五色鸣琴?

完全推开的刹那见,只见森森的白骨如骤雨般,纷纷涌入隧道内。

渐渐的原本光滑的石桌桌面被大火烧灼的似是退去一张皮般,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石桌上的正中央处缓缓飘起一块五芒星形状的石板。

爧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傲雄又累又饿,今日先歇息下养足精神和体力,等明日一早定是带你去寻五色鸣琴。”

“有件事徒儿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念于死去的风月的身体?”

“晚辈看不必了,有什么话说与晚辈听便好。”

她的回答让爧有些始料未及,连他都寻不到龙的踪迹她又怎么可能。

南王府内被派去人界打探消息的白沐星夜兼程赶了回来,毕竟在人界他也算的上是家大业大,打探起消息来方便的很,见他回来上官子语急忙迎了过去。

三人自是不敌鱿蛮的蛮力,留在这里只会给爧添乱,当下也不含糊抱了地上昏过去的两人奔着南王府而去。

爧吓了一条急忙抱起地上的狐狸上官子语,撕了它身上的符咒“徒弟你怎的成了这般?”

一人一兽心中暗叫不对,脚下急忙向后退去。不料已是晚了,只见风月一掌狠狠的打在刚刚摆弄的夜明珠上。

石室正中央的石棺突然出浓重的摩擦声,石棺被人从内向外一点点的挪开。随着石棺的挪开,石棺内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来者何人?”

飞进石门内,门后有着一块自留石,难怪在门外怎么推也是推不开石门。

放眼望去白骨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今日是你幸运,以后不要在这般乱跑了。”

“学猫叫又怎么样,”女孩满不在乎的把它举到脸颊处,用脸蛋的蹭了蹭小狐狸柔顺的皮毛“正是可爱极了,正好抱回去送给风颜哥哥。”

看这上面的诗句像极了一个翘企盼自家夫君早日归来的妻子所写。妖典自是问世之后便从未流出过妖界,从未流出过皇宫,定不是人放在内的。若是妖的话,在妖界能接触这妖典的只有历代的妖皇了。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给你这个新任妖皇气受了。”上官子语打趣着他,微微的凑上前去,却看见他有些微红的眼眶,当下疑惑的问到“你哭了?”

他点点头,在妖皇殿里见假妖皇把手插进她的心窝时,他就报了和她共死的决心。子语以前也从未提过,他怎的会知道这么一桩大事。

那处的红,映亮了半边天空。

“沈凌风你”南子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即又明白了过来。

“老九还不把刀放下和出云的皇子道歉。”妖皇怒斥到。

雪铭辰一时之间竟是语塞了,上古四大神物之一的鸢尾狐仙既然都是存在的,更何况是其它的三样物件。

“娘娘,您怎么回来了?”梧桐听见屋内有细微的响动声,本以为是小偷,推开门才现竟是自家的娘娘“太子不是送您逃到人界去了么?”

九皇子面上的表情一凝,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你说什么?嫂子找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生亦同生,死亦同死。

小兔子偏头看向上官子语,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又转头看向南子离缓缓的道来:“南王爷正想着将白沐烧成灰。”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昨天累坏了吧,起来用些早膳也该是出去置办些入宫用的行头了。”

太子雪铭辰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灵魂。

二楼大都是一些修行稍高些的妖怪集聚的场所,其挑战的行事也与一楼不同,若是被挑战者不愿接受挑战,也是万万不能勉强的。

“嗯,其实最开始我就知道,你忘了我对血的感觉比平常的妖还要敏感万分。”只因她还是雪狐的时候,就已经追杀不断,每天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东躲西藏的日子,才练就了这么个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