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我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我看向了李彦琛,只见他嘴角微勾,这样的结局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说无妨!”我的做派依旧干脆豪迈。
想到这里,我开始思索阿花的天敌。
我骂骂咧咧了好一阵,荣寅却不在家中。通过荣府管家的指示,我终于在我们儿时常玩的镜心湖畔现了他的身影。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眼见就要逃离现场,我终于按捺不住抬脚追了过去。
“顾嫣然,太子任性你也不懂事吗?”面对她的真诚,皇后不仅不领情,反倒厉声责备了起来。
晃神之际,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温热。
随着名字逐一被念出,各个秀女恭敬地上前躬身谢恩,可看着这样的场景,我的心头却慌张起来。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太子势必会借此机会好好整我一番。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这期间,荣寅并未登门过,萧篱落的消息我也无从得知。临行前,我偷偷地将那面面具揣进了随身行囊中,即便我心有所属,一开始总还是得顾及身份,装装样子。这段时间,就只能靠那张面具来解我的相思之苦了。
入宫之后,我照样惦念我的萧篱落,他也可以继续宠幸他的心头好。我们只不过是联起手来糊弄了一把世俗的眼光,之前娘亲总会对我嫁不出去念念叨叨,爹爹明里不说,暗地里也颇有微词,而只要我入宫,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你!你!你!”太子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继刚刚的那一过后,又一连来了好几。这次选的三个秀女是连在一起的,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糊弄之意。因为,中间的那一个我识得,是吏部侍郎司马文的亲侄,长得龇嘴獠牙,是城中出了名的钉子户。太子这次竟然将她纳入后宫,不得不说,其宽厚仁德之心不是我等凡人可轻易比拟的。此时,我想起芙蓉还因体积问题被赵叔冷藏于家中,心中忽然一阵抽痛。
从艺馆走出,和风微拂着我的脸颊,可上面的炽热却久久不愿散去。大选前一日,带我来这种烟花之地,并且排除万难让我见识到了萧篱落这等倾城的男色,我想荣寅的目的绝不简单。对于选秀一事,我们都心照不宣,可不同于以往的死缠烂打,这次他却未作任何挽留。我平日虽怨嗤他废话太多,可这一次,面对他的只字未提,我的心头却隐隐泛起了一丝悲伤。
“荣寅!”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我身上。可这声呼唤,却足以让我面颊绯红。
“唉,来啦。”这声尖细的声音拖得老长。
“行,第一站就选定小鸟艺馆吧!”
太子果然不是盖的,明明对我已经恨到了骨子里,夸起我来却可以这般毫不含糊。
“你怎么知道本宫的红衣在那边过的很幸福?”太子终于对我的话起了一点点兴趣,他抬眸认真地将我打量了一眼。
我面颊抽搐了一下,这哪是一见如故,分明是一见身故。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我根本什么都没说,却如此顺利地上了贼船,我真不知是该感叹我的天赋异禀还是上天的造化弄人。
“见了娘娘还不赶快行礼!”耳边忽然传来父亲略带严肃的提醒。
“嗯,我相信你有那样的实力。”菜苗应了一声,将披肩递给娘亲,娘亲亲自给我披上,交代了好半天,菜苗才掀开幽帘,扶着我上了马车。
“我回来了。”我知道这种时候,碍于颜面,娘一定不好意思作。
“你再打我我还告诉你爹。”
“小姐,我劝你还是走吧!”随侍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荣寅没理会我的情绪,兀自在一旁搔弄姿:“你没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现场,除了我,太子已经雨露均沾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了种强烈的预感。
由于皇城东西夹道的独特格局,风向都是自南向北,再加上两旁的密集建筑,风力多半长驱直入,沿途很少有减损。顾昭媛栖身在最南方,而勤政殿位于最北,自南方引出香气,最终都会汇聚到勤政殿之内,难不成她就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我从未觉得自己的思想有朝一日会这般通透,可对于这一判断我却确信无疑。
如此痴男怨女,若不是中间多了我这重阻拦,他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哔—
走到近前站定,我微微抬眸打量起了太子,他英挺的面庞依旧冷峻,这种冷峻与生俱来,无关心情,我甚至无法将他与之前那个摔杯之人联系起来,他手执奏折,凝神细阅着。可我知道,他这般平静完全是装出来的。面对爱妾如此哀怨的控诉,他怎可无动于衷呢,除非他真的像世人传的那样身患隐疾,不能人伦,或是他每天只靠气息幻想长廊尽处的摇曳生姿,来达到泄欲的目的。
思绪及此,我很想劝慰一句,撸多了伤身。可一想到他之前不稳定的状态,只得无奈作罢。
“来了?”我分明未见他抬眸,可这声问候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也正是这声问候提醒我,我的灾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