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从命不从命是另一回事,现在先听听又不会死。对自己当奖品的生涯还满有兴趣的尊在心里嘀咕着,当然这话他是绝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声的。开玩笑,老大现在的表情,足够吓死一两口子的。

“心理分析及经验论者,都能列举无数例证说明,人的内心通常都存在着孤独,或是无意义的恐惧感。”

“千叶的股票现在虽然跌得很低,可是也并非没有转机。或者说,正因为它已跌落到底点,而使任何转机都可能使它立即恢复生气。”他轻敲了一下桌子,会议室的四个门同时打开,外边的灯火通明照了进来,四个职员走进,将手中捧着的文件分别放在在座董事的面前。“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下一步的企化,我们的目的是在一个月内使股市反弹到原先的120%,之后会有少量的下跌,最后稳定在大约105%的地步。”

他虽然知道这次的会议绝对不会轻松度过,却也没有想到高木的自信,竟然已经到达了从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向他难的地步。

“这个,阵内先生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至于尊,这里似乎有人对他很有兴趣,并不想让他那么早走的样子啊。”

尊听见大步的脚步声,接着,身上的男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离开了他的身体,来者挥动起拳头,一拳将那人打倒在一边,伸出手给尊,尊抬头。他的眼前所有东西都有点晃,但还是毫不费力的认出阵内的面容。心情似乎一下放松,他的脚一下变软,想要站起却又跌了回去。阵内低下身,把他拉了起来,将他置于自己的保护下,转身面向清水。

过了一会,静人突然开口。成一郎漫应一声。

“喂,你这什么意思——”

话是这么问,却没等到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有事?”

“梆!”

先是两天前,回到办公室时见到一团忙乱,听说是一个年轻女子在公园里突然袭击苍,反被苍杀死,被吓到的德跑去报案,等警察到时,却即没有见到尸体也没有见到男孩,而到深夜遍寻不见的苍回来,却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警察怀疑是德恶作剧的假报案,阵内却知道德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接着松野从医院中失踪,而今天,清水熏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笑得一脸天真无邪,而阿尊自清水进来后就一直只顾着自说自话……

这两位心理学家的鼻祖,都将施虐和受虐作为单独存在的病例存在,认为它们是从虐待受虐待的性行为中分别得到快感。而也是在这个意义上,施虐狂与受虐狂成为通俗词汇流传出去。直到20世纪后,另一位学者哈弗洛克。依里斯才提出,施虐受虐是密不可分的行为,而参与在其中的双方,可同时由其中得到快感。他将这种现象称做“algolagnia”,拉丁文中的“loveofpain”,在痛苦中所感受到的快感。

“更何况,既然你也说艾斯是自己愿意和他走的,那你这么做根本就一点意义也都没有嘛。老实说我跟那医生在一起时他虽然玩得有点过火,不过却真是畅快。”德告别前,松野突然这样说,德愣了下,转身离开房间,控制住想把房门一下甩上的。他走在白色的走廊中,只觉得眼中一种刺痛,后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停步,见千叶苍追了上来。

“他人呢?”德说着,开始往里走。艾斯追了一步,走到他身边。

铁门被打开了,尊赶快走了出去。后边的那屠夫肌肉男吹着口哨说了句,“漂亮男孩,很高兴认识你。”尊还没来得及用连串的脏话骂到他找不到北,阵内已转过身。那男人的顿时没了气焰,似乎连身体都缩了下去。知道他老大一旦认真起来瞪人有多可怕的尊,还没来得及为对方感叹不幸,就被阵内拉了一把,带着他朝门口走出。

水很热。东闭上眼将头靠在缸边,他则向后挪了一点,抬起东的右手,从手指开始,一点点向上按摩了上去。螺旋型的轻揉按摩,从指端逐渐上升,沿着胳膊向上,然后又渐渐下来。右手之后,是左手。之后则是肩膀。他半跪在浴缸中,直起身来。水温很高,他觉得身体开始热,加入温泉素的水成为乳白色,看不清水下的东西,他定下心来,专心地给东按摩着前胸。逐渐下降到腹部。他停下手,再下面应该是背部了。东似乎也察觉到,半抬起身来靠向他,眼睛却仍然闭上。

尊先把苍带到了一家成衣店。进店面的时候苍没有觉得,等到稍微看了下周围摆的衣服和用具,才明白过来是特殊性向的成人用品店。柜台最显著的位置上,摆着一排男形,各种尺寸和材质,大的有接近胳膊那么粗,小的则只有小孩指头那么细,在明亮的灯光下,橡胶或塑料的各种男形上反射着幽幽的光,苍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阿尊却凑了过去,一个个地仔细看,最后拿起最边上那个粗大的男形,凑到苍耳边笑着说,“老大的那个,就差不多是这样的哦——不过真可惜,我怎么诱惑他他也不肯和我干。上回好容易把他灌醉了,以为终于可以骗他把我压倒,好好干到他爽我爽,他哭我哭,——半途却自己先睡着了。呸,我在性场上最失意了。”苍怕他再说下去说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话出来,赶紧问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尊作出一幅“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的表情。

“对不起,阵内先生。我知道你为我担心。还有尊。可是,真的已经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