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七的药性愈发的劲猛起来,满身大汗淋漓,在沙发上不安的扭动着。偶尔发出较大的声音,打扰到花千树看书,花千树就皱起俊眉白她一眼。还免不了幸灾乐祸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好的女娃,干嘛去夜色那样的场合?”

花千树彻底无语,“扶不起的刘阿斗。”语毕气轰轰的向电影院门口走去。

花千树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不敢相信的怒瞪着色小七,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给你丢脸?色小七,你平日不照镜子的吗?就算不照镜子也该打盆水看看自己的脸,不是我损你,说有多抽象就有多抽象。就快赶得上名垂千古了!”

色小七和罗小花赶紧拔腿跟上。进电梯时,色小七发现花氏的电梯很土豪,四面落地镜,边缘镶嵌着昂贵的玉石,色小七扁扁嘴,土豪也不是这么炫富的吧,刺激穷人!

罗小花驰骋在自己无尽的想象力中,然后开怀大笑起来。色小七白了她一眼,“你的自我催眠法但愿能有点作用。”

左岸建筑设计院招聘业务员。她曾经在里面呆过,职位是人人向往的设计总监,业务员,在里面可谓是可有可无的职位。除却了老总外,谁会把建筑地产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业务员?左岸的规章制度什么都很严谨唯独养了一群吃白饭的业务员。每个月底薪不高,业务却有高额提成,可惜她在公司的时候,没有一个业务员为公司做过一丁点贡献,所以没有人拿到提成。

花千树差点一口茶红酒喷出来,却还是强忍住了,只是玩世不羁道:“废话,我只是失踪了一年,又不是失忆了。拜托你用点脑子好不好?”

“谢谢你,奶奶。”色小七千言万语的感动,最后汇成这么一句话。

色小七便揣着一颗迎难而上的心跟了进去。老太太家的客厅,很简陋,除了四根简易的四脚木凳,一张大圆桌外,再没其它。色小七进去后,爱不释手的摸着那磨的发亮的凳子,蒙玉说,她小的时候,就是站在这儿吃饭的。色小七忍不住笑出眼泪,老太太就坐在上方静静的看着她。

色小七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还有跟蓝天见面的必要吗,这班,我不上了。”一想到父亲贬她的职位,妹妹取代了她的总监位置,未婚夫蓝天也移情别恋爱上了另一个小七,色小七就觉得日子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

“花千树!”色小七赶紧挪开脚蹲下来,吓得花容失色,“啊,你流了好多血?”

花千树在黑色中得瑟的笑起来。

色小七在门口顿了一小会,终究是没有勇气敲门。而是落落转身离去。走在楼梯过道上,色小七忽然就遐想联翩了,蓝天刚才出现在这儿不会就是从总监办公室出去的吧?

色小七蓦地抬起头,澄澈的眸子透着一股倔强的反驳。“我没有。”

色小七觉得闷得慌,干脆找他聊天好了。

即使在睡梦中,花千树也皱紧了俊眉。不是给了她十几张卡吗,为什么才这么一小会就回来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花千树不情愿的爬起来坐着,色小七去却开始将他打包。

“喂,动手啊?哪有你这样照顾伤患的?要是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扭扭捏捏,这个世界上还要不要妇科医生?”花千树没有耐性的吼起来。

花千树慢吞吞的爬起来,一边没好气的瞪着她,“啊什么啊,赶快来扶我去洗澡?”一只手老太爷般伸在色小七面前。

当她端着药粉出去时,花千树已经解开了衬衣最上的两颗纽扣露出了麦色的性感的胸膛。色小七不禁脸儿微微发烧,一时望得失神竟然有些失态的囧在那儿。

色小七的便秘色面瘫脸终于有了改善,笑容可掬的问:“请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男人的眼眸闪过一抹寒芒,手却又落到她的脚踝上,小七觉得自己的脚再次陷入了泥潭。这时候她听到男人云淡风轻的声音,“那你就等着给我陪葬吧。追杀我的人,就在附近,他们要是来了,你也走不掉。”男人说完就闭上眼休息了。

西城笑道,“为了接她的电话,你连这么重要的会议也可以离席?”

花千树道:“不是还有你吗?你父亲也是花氏的大股东之一,很多事,你可以帮我做决定。”

西城道:“千树,这次回来,我觉你有心事。”

花千树淡然的望着远方,眸子深邃睿智,“经历了一些事,总是要变得。”忽然掐了烟头,注视着西城,“对了,花氏项目,最后花落谁家?”

“梦飞集团和采诗事务所最有希望,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三十二的支持率。”

“左岸呢?”

“百分之二十一。”

花千树陷入了沉思。忽然一只手拍在西城肩膀上,哀求道:“西城,愿意帮我吗?”

西城慷慨激昂道:“废话,自从十二岁那年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说吧,哥们别客气。”

“我想把这次的项目交给左岸。除了我得全票投给左岸外,还需要你的票,才能扭转乾坤。”

西城定定的望着花千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千树,为爱沦陷,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花千树淡笑,“以后你就懂了。”

西城伸出手掌,花千树了然的与他击掌。西城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站在你这边。”

花千树感激的点头。“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我去一趟左岸。”西城笑着点头。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色小七在时间的流逝中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并非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获得成功。色小七作为实习员工的最后一天终于来临,而她,和许多跟她同期进来的实习生一样,得坐在会议室里等候着命运的制裁。

其实,色小七心里明白,她没有拉到业务,按照她与林雨成的约定,她只有一个选择,离开。今天这个会议,色小七参加得很屈辱,可是她却坚持着要在左岸走完最后一分钟。色小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执拗的可笑的想法。是因为左岸是林雨成的天下,她想在这里证明自己给她看?还是这里是未婚夫蓝天和妹妹林小七的爱巢,她想徘徊在这里接受他们的企怜?又或者,这里是她曾经伤害的家属,她想留在这儿赎罪?

这些情绪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是。色小七自己都弄不明白。一大早色小七就来到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然后坐在位置上发呆。直到前台秘书庚桐过来告诉她实习员工开会的事情。她才懒散的站起来,拖着瘦弱的身子走进会议室。

林雨成,蓝天两个公司的高层领导人物早已高高在上的坐在上方,都是笔直的剪裁得体的西服,林雨成身着黑色的,蓝天身着灰色,两个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望着下面的员工。

色小七进去的时候,林雨成与蓝天听到开门声本能的撇过来,看清楚人后,二人反应竟然是如出一辙的相似,嫌恶的扭过头。

色小七的心似被锤子敲击了一下,整个人痛到麻木,无声的走到最后的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