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色小七正犹豫着自己该如何进去给主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开端……忽然,土屋最右排的屋子的木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皱纹密布,但是神情安详,透着慈爱。不知为何,色小七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安宁下来。

花千树又认真的解释道:“就是赞你长得很安全的意思。”

色小七听到噼里啪啦的拳脚声,家具摔地上的声音,吓得嚎啕大哭。“花千树,别打了,你快走……你们别打他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跟我毫无关系。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你们放了他吧,求求你们了。”

“我胸口疼,明天送我去检查。”花千树以不了遏止的口吻命令道。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意气风发,英姿勃勃。然而她,却活在暗处,见不得光一般。

林雨成的办公室,色小七以前进去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可是现在进去一趟还得小心翼翼的跟他报备。手,举起,轻轻的敲敲门。林雨成应声抬头,看见色小七,脸色漠然。语气冰冷。

花千树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可能牵扯了伤口,忍不住嗤了声。色小七生怕他劳驾她帮他脱衣服,脱了衣服脱裤子,一溜烟跑回到沙发上,迅速关灯,还美其名曰:节约用电!

花千树捡起床上的金卡,然后一脸无邪认真的瞪着色小七,“密码,我忘记了。”

花千树道:“这房子加起来不到四十个平方,而且地段偏僻不说,屋子里面没有像样的家具,加上你这爱才如命的性格,怎么叫人相信你是不缺钱的富人?”

“啊?”

花千树却执拗的坚持道:“我说过了我不吃药。”

可是千树却吃得很认真,仿佛很香的样子。色小七纳闷的想,“不会是饿坏了吧?”

男人的头痛苦的扭动了一下,露出小半张侧脸。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眸,冷冽的眼神,令人望一眼不寒而栗。不过他的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轮廓,令他的冷冽有一种亲和力。这个男人帅的有点缺德。小七心里想,不知道祸害过多少未成年女子。唉,救了他,不知有多少女子会遭殃。

“少爷回来了没?”

就在大家屏息等待时,楼上走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虽然不年轻,可是精神矍铄,看起来朝气蓬勃。

“妈!”花亚楠以及他的夫人都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喊道。

老太太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们啊,就是不死心。等会见了人,若不是我们的千树,你们又该难过了。依我说,千树已经离开我们都快一年了吧,你们该接受现实,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花夫人猛地一个踉跄,倒进丈夫的怀里。幸亏她的手被丈夫抓得紧紧的。花亚楠不忍看见媳妇这么难过,白了眼母亲,微微不满道:“妈,是不是千树,我们见了不就知道吗?”

老太太一脸笃定的表情,自信满满的坐在真皮椅上,心不在焉道:“好好好,就让你们看看,等看过后还不是一样失望。”

屋子里一下子都悲伤起来。

这时,大门外传来了门铃声,花夫人与花亚楠相视一眼,彼此安慰的抓紧对方的手,急匆匆的向大门外奔去。下人们都跟了去,老太太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看他们失落绝望悲愤的心情。

围墙大门外,停着一辆绿色的宝来出租车。车门打开,花亚楠以及其他人都一眼不眨的定定的望着车里的人。白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运动裤,白色的球鞋,令他看起来虽然简单却充满阳光。

“儿子!”花夫人忽然挣脱丈夫的手,一个踉跄奔了上去。

她这一喊,其他人终于相信车窗里的酷似少爷的人,真的就是他们的花少爷。是花市长捧在手心的独子。

“少爷……”

下人纷纷围了上去,慌乱中,有人卸载行礼有人忙着给司机付钱。震动太大,以至于端坐里屋的老太太也做不住了,径直朝门外飞奔而来,远远的就扯破嗓门喊:“难道真的是我的乖孙孙回来了?”

也许是喜极而泣,乐极生悲,老太太忽然抡起墙角的拐杖,举起过来就要杖责不孝孙花千树。一边忿忿然喊到:“花千树,你这个捱千刀的,你还有脸回来。你干嘛不等我归西了再回来?”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悲恸而哭起来,双拳如雨点般落在千树的身上,却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千树感觉不到一丝丝疼痛。

花千树走上来拥抱老太太,老太太顿时受宠若惊,丢了拐杖就一个劲惊呆了。

“千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花亚楠老泪纵横道。

花夫人摸了摸花千树劣质T恤,材料粗糙刺手,不禁感叹道:“千树,在外面一定受了许多的苦吧?”

花千树替花夫人擦干眼泪,笑道:“没有,我很好,妈妈。”

与家里每个人都客气寒暄后花千树终于得了片刻空闲,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