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当然。然后双手摊开,一只脚稍微踏出,摆出一副诲人不倦的姿态。说:你看啊,东边不远有一家餐厅,那里的菜做的特别好吃,尤其是他们家的沙拉。一会儿天要黑了,咱们从广场西口出去,走到国家大剧院,那边夜晚的灯光特别美。再往西有一个路口,咱们可以走到马路对面,走到天安门,正好我想看看迎回国旗的解放军帅哥们,然后正好在那边坐车去吃饭的地方。

袁青和心里有几分惊讶,但顾虑到如果对此表现出大惊小怪,别人反而会因他的大惊小怪而大惊小怪,于是脸上增添几分淡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姚菁迫不及待把卡别到头上,并没有将以前曾有一个这样的卡的事情告诉袁青和。

姚菁:你平时除了在酒吧还去哪里?

关机。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新娘子到了。小姑娘撒手就往外跑,和过来时一样突然,连声招呼都没打。仿佛拍了一场亲切的戏,导演一声“咔”,瞬间回归现实状态,理所当然。安东月不会失落,她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她感到一丝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出去该对什么感兴趣,更不知道当所有人出去,自己一个人该以什么姿态站在院子中央。

姚菁从楼里出来,嘴上骂骂咧咧,骂完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掏出手机给安东月了一个信息。

母亲:哎哟,小心点东月。我刚刚说到哪了?

男生:罚款可以,我有一个疑问。

安东月盯住从他嘴里溜出来的那口吐沫,一只护送到地面。然后一个胳膊上带红箍的人出现在眼前。安东月异常惊讶,她盯得如此紧密,仍然没现红箍是如何在瞬间完成从无到有这一高难度蜕变的。

安东月敏捷地身体后倾三十度,两人身体保持平行,永远别想延伸出交点:不,我刚从那回来。

安东月想,再有一个月,如果还没有工作,兴许就可以回家了。她苦笑自己竟然用了“可以”。可以,本意指能够,被允许。通常用来表示一个人有某种能力或经过努力终于获得某种许可。与否定对立,有直通结果的功效,常给人欣喜之感。这里也可以用可以,让它站在一旁微笑,同时将无奈高调捧出。

阿杰、阿波:叫什么?

安东月:他不会回来的。

袁青和一眼看出三个人如马铃薯般的身形,料定不是搞体育就是搞运动的。把安东月和大头都拉到身后,道:瓦达西瓦the老板inhere!

听到这一特征,阿凡阿波迫不及待:看见了。

阿杰后半句话带着些微蔑视。

小璐怒目圆睁:你敢不吃?

阿凡:我哪知道,我们俩的思路现在还停留在屋里呢,你可好,思想停止了半个月,刚才一下从足球场蹿到了大街上,这么快,谁跟的上你啊。

袁青和起身离开,从眼睛的余光看到安东月跟在后面。这种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想问安东月最近没来的原因。当然,他考虑到事情不一定按他的预期进行。比如安东月被大头那不分美丑的演讲所吸引,根本没察觉到他离开。所以他还准备了一个补救方案假装搬东西搬不动,吸引安东月过来。这个方案存在一个风险,就是连亚可能不识相地跑出来现殷勤。那他就一脚把连亚踢回去,连亚的惨叫声势必会引来爱打抱不平的安东月。

连亚:洗头膏。

话音刚落,大头突然咳嗽一声。

小璐:哪位古人说过这么没水平的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头急忙拆开信封。

连亚:就是嘛,你说你那头要不长那么大,兴许青和哥的手顶多擦过你耳朵。

远处飞来一只鸟,袁青和冲它喊,不用绕了,此处可通行。工地旁边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站着一只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偶尔叫两声。袁青和看过动物世界,一般雄性鸟绝不会老是站着,都爱显摆,要么抖抖漂亮羽毛,要么来回跳跃以显示强健体魄。因此他断定这只鸟是雌的,而远处那只鸟正朝这边飞来,无疑是只雄的。

主人:你就说修不修吧?

大头:嘿嘿,你这回算做了件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