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月:对不起,我说的狡辩的辩。

安东月:你还是那么善辩吗?

斜男:没准咱这回赶上特大意外呢。

安东月表情平静如水。

阿杰憨笑:成!

阿波阿凡呆住,看这天真的阿杰。阿凡:这一酒瓶砸出了一定境界。

三人蜂拥上前,而大头的手还没揉好。千钧一之际,只听一声震慑人心的喝令:慢着。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约三十岁左右,神色慌张,见人就扒拉住问话,对方都猛烈摇头,然后迅离开。男子走到三人跟前。

今天遇到同样的事例,袁青和没跑过去,他甚至都不想去看一眼。这完全是因为安东月。他明白,安东月与他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感受,却有比他更持重沉静的应对方式。自己的应对方式过于浮躁直白,居然试图当众揭穿他们的傻。傻瓜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傻,又怎么会承认,试图在这方面努力的人,反倒比他们还傻。安东月是对的,还有什么比远离弱智更聪明的办法呢。

小璐:你还敢吗?

一分钟后,三人出了门。阿凡阿波抓着阿杰的手在街上疯跑。二人耗尽全身力气,累得连大气都喘不上一口。最后两人实在跑不动了,甩开阿杰的手。阿凡弯下腰,两手扶着膝盖,向冲在最前面的阿杰喊:我说你慢点成不成,差点把我俩拖倒。

连亚正要反驳。

安东月:嗯,累了吧小璐妹妹?

小璐因为着急,听袁青和这样说有点生气,正准备埋怨他“你不是也光站着吗?”,不料袁青和原地走了两步,扑通坐床上了。

小璐不依不饶,叉着腰,降低语,调高声调:死,大,头!

刚摸到两页,大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晃了一眼,似乎从本子里掉出的是一个黄色的东西。想到这里,大头果断地扭回头,捡起那个东西。看!依照大头的性格,黄色的东西一定要看的。违法就违法,以前看的那些黄色的东邪有哪个是不违法的。这种法咱甘愿违,它违的实惠。

大头猛地晃晃脑袋,冲袁青和使劲摆手:算了算了,我不该把头停在原地挡住你手的去路。

袁青和又一惊,忍着痛苦将跺至半空的脚慢慢放下。

主人又拿回那东西狂捅一阵,捅舒服后撂下一句话:五十块钱,要修就给你修。

连亚:低头。

安东月:不会给那家电影院捧场的都是你的党羽吧,到时候大伙一看彼此都认识,改座谈会了。

姚菁:也是很有积极意义的嘛!死狗死go!这是告诉你别灰心,死也要往前冲。

大头:东月姐来了!可是青和哥不在。

“嗖”的一声,老板只感觉眼前略过一道黑影,前方十几米外的阿杰消失了一下又重新出现,手里的钱消失了一下再没出现。老板两手背到身后,含笑注视前方脑袋快挨着地的阿杰,以一个得道多年的老者的口气赞叹:不愧是搞体育的,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必成大……

袁青和:啊。

身后,连亚:笨蛋,有姓东的吗?

安:目前职业稳定,仍为待业。

阿杰心里的确不好受,姚菁的那句话概括出很多问题。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先被这颗糖衣炮弹炸了再说,炸的粉身碎骨就什么烦恼也没了。阿杰顺手牵人,说,今天晚上去我家吧。

连亚一挥手打落那张纸片,一翻两飘贴在地上,上面写着“周公”二字。他说,少废话,他做什么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你的名片做屁用!

突然,耳边炸响一声欢呼噢!这一声可谓非同凡响,让袁青和几分钟后仍觉得自己的左右半身体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像体育场,另一个像太平间。袁青和猛地回头,现身旁除一位老太外别无一人。于是怒火顿时被浇灭一半,随即以郁闷的形式补全。

安东月:那还怎样?

姚菁:好了好了,我走。

母亲:你都多少年不在家了,再不跟人接触接触,以后就没人认识你了。

安东月:我去。

吃完饭,袁青和上街溜达。对北京的夜景并无太多爱恋。只是脑子里太乱,不敢让身体闲下来。仿佛高运转的动机,假如将其带动的机器强制固定,动能转化不出去,便会转化为热能,直至动机烧毁。安东月毫无征兆地消失,手机跟着关机。几天时间没来酒吧,也没音信,袁青和预感可能有事生。袁青和一般不愿跟人打电话,因为会变得更加语塞,说出的话比不理人还要让自己难受。这回忍不住拨了安东月的电话,并没想着接通能说些什么,只是图个心里踏实,倘若安东月看到未接来电,哪怕只回一条简单的信息,也好让人放心。结果语音提示对方关机,这便给了原本忐忑的心无限的想象空间。

经过无数次拨打,而始终得到的是同一句回答,尽管安东月比姚菁大,她还是毫不客气地骂了声“死丫头,跑哪去了”,在她心里,安是一个需要别人像对待婴儿一样照顾的姐姐。用手搓起一堆零碎,瓶瓶罐罐、手机,一股脑塞进红色背包,拉链刷地一声合上,风风火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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