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槑槑,你……”“木头”声音发抖,没有下文。

第二天,“木头”拜托邻居照看房子,带着极其简单的行装,锁上门跟刘金保谋生去。

“我,我离不开你……”

槑槑勾着头沉默好一阵,重重地点点头。

“訚花婶,发财是谈不上,万把块钱倒是弄到了手。”“木头”兴奋极了,赶快解开缠在小腹上的纱布,把一沓厚厚的钱放到桌子上。

“三张嘴”看着被汗水印湿了的一大叠钱,惊得跳起来:“嗬唷!吓死人,我活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随即,“三张嘴”从房里拿出一个牛皮包,丢在桌子上,“这是你德修叔用的钱包,我们没钱给它装,给你这财神用吧。”

“三张嘴”的爱人叫田德修,在外县一个林场当职工,难得回家,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四年。

“叔叔最近回来过么?”

“哎——莫说他的好,毛病又发啦……”“三张嘴”低下头,擦着眼睛进了厨房。

田德修以前患过肺病,好过一阵子,后来复发,病情加重常常吐血,有人建议他回家养病,他不肯,生怕丢了单位的福利增加家庭负担。“三张嘴”常为此事伤心。

“三张嘴”很快炒好四个菜,热情地陪”木头”喝了三盅高粱酒,头有些昏,丰腴的脸泛着红晕。“木头”兴致很高,喝了八盅,也有点飘飘然。他直眼看着她,微笑着。

“三张嘴”虽然四十二岁,自德修发病后就没再生育,又很注意调养自己,因此,长得水润丰满。她生性活跃,能说会道,乡间将这种人称为“三张嘴”。她是田角村一带有名的“媒婆”,善于与各种人打交道,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水汪汪的丹凤眼珠总是不安份地转着,尽管还没有关于她作风方面的闲话,但打她主意的男人是不少的。眼下,她穿着洗得很薄的白的确良短袖衫,圆滚滚的膀臂白中透红,饱满的胸部耸立着浑圆的乳峰……。

“木头”的眼光像着魔似的罩在“三张嘴”胸部,他舔着嘴唇,想起以前作过的无数次美梦……。

“婶子,你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木头”突然说。

“还不像,老都老了。”“三张嘴”笑着,循着”木头”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胸部。

“不像不像,真的不像哩!”“木头”站起来争辩。

“哎,石头你真是蠢子,我们女人看样子长得好,其实松垮得很哩。”“三张嘴”站起来解释。

“我就不信啰。”

“不信,不信你来撮揑我的手臂看……”“三张嘴”伸长右手。

“木头”毫不迟疑地走到“三张嘴”身边,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傻傻地笑着,左手不是撮揑而是轻轻地揉着她的膀臂。气越喘越粗,越喘越急,不久,全身发起抖来,嘴角不停地抽搐……他突然抱住她的腰。

“三张嘴”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被木头突然搂住,令她惊慌,反头看一下开着的大门,厉声说,“石头你疯啦,快放开我!”

“木头”胆怯而不情愿地松手,哭丧着脸看着“三张嘴”。

“大白天,别人看见……你就不怕现世!”

“婶婶,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哇!”“木头”小声辩护,泪水涌出来,接着“咚”的声跪在地上。

“三张嘴”慌忙去关上大门,从后门出去给大门上锁,再从后门进屋,把后门也闩上。她全身哆嗦着,将“木头”扶起来,闭上眼睛。

“木头”猛地将还没站稳的“三张嘴”一把抱起……

两人大汗淋淋地从里屋出来。“木头”仍贪婪地看着“三张嘴”,她真是个美人!他感激她,是她让他初尝梦境中的欢乐。他从桌子上拿起皮包,抽出一叠钱双手交给“三张嘴”。

“三张嘴”一惊,后退几步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感激訚花婶子!”

“哼!感谢我,你是把我当做婊子!”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有这个意思会不得好死……我是想,德修叔治病要不少钱,我……我……”“木头”满脸潮红,把头勾得低低的,不好意思看“三张嘴”。

“好吧,我数一数,就算借给我们用。”“三张嘴”认真地数完钱,妩媚地说“石头,一千三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