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饭点,酒楼上人极少,江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虽然没有酒量,但肉身经过无尽的天地灵气洗塑,对酒jing却也有极强的免疫力,是以几碗烈酒下肚后才有三分醉意。

江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小丫头豆蔻年华,如今远离家族权势倾轧,对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任你一世繁华万象幻化云淡风轻,任你天高地远世间无敌高山流水,我只一刀,尽葬诸天!

伟岸高大的黑影自江憾背后凭空而出,长飞舞衣袂飘飘,背负三支血sè旗杆,散出狂肆的魔xing气息,将那股杀气完全阻挡在外。

胖子看了平原上不计其数的骷髅战灵,有些畏缩的说道:“要不,咱们退回去?”

历史上有天道和炼体术双修的人吗?

胖子一声怒喝,回身高高跃起,手中紫金sè短棍迎头砸了下去,棍下顿有风雷声,砸在骷髅战灵架起来的巨型镰刀上。

胖子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不出人的气息,但是直觉告诉我,前面很危险。”

“这是本命道祗?”豆蔻少女惊疑不定,江憾的境界修为看来并不高,但本命道祗的出场似乎太强横了一些,远远出了这等境界应有的气势。

“里面是人,外面的冰似乎与yin冥火有关。”

但胖子显然没搞清楚状况,犹自在洋洋自得,江憾也不点破,任他在那折腾,约莫半个时辰后,那胖子似乎觉得放逐他的紫禁山高手已经离开,看了一眼江憾,忽然问道:“小子,你因为什么被放逐的?”

黑暗地狱是一条大地上的巨大裂纹,深邃不见底,谷内淡蓝sè的yin冥火滔天,传说这yin冥火可焚烧世间一切事物,古往今来无数人被放逐进去,但却几乎没人能从里面逃离出来,是东川最为恐怖的绝地之一。

只要能快击败莫羽寒,黑冰巨蟒的攻击自然瓦解。

那一刹那,道韵重重道音缭绕,睥睨天下的气势倏然爆,绝对的存在感席卷全场,强横的压慑下,许多修为较弱的弟子甚至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随着一位师门长辈在战台上例行读了一遍战会规定,这一次的战会便正式启动了,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围观的长生门弟子都极为冷静,哪怕是台上出现了道光期的杰出弟子挑战,众人也都极为平静。

灵力汹涌,将体内残余的浊质涤荡干净,再如涓涓细流不断的铸炼全身的根骨筋血。

与此同时,长生谷内其他几位高手都感觉到了那股杀意,但他们尚未做出反应,另外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一声长啸陡然响起,穿透云霄宛若龙吟,强烈的杀意随即汹涌而起,强大的气势波动四方,连长生谷内都受到了影响,惊动了无数人。

“是么?”薛谦人畜无害的温和笑道:“我有说过我尚未突破道光中期的话?貌似从始至终都没吧。”

拥有本命辉芒的人可修行功法,在体内开辟出一方异度空间,便是所谓的紫府。成功开辟紫府的人,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天道修行者。

待看清楚陌上桑,其中一人又yin笑道:“三哥,别下狠手,这小丫头真不错,留下咱哥俩享受!”

被称为三哥的人桀桀笑道:“正合我意。”

江憾的魔心在血腥勾引下,杀意本就蠢蠢yu动,再听到这话,轻声怒喝:“找死!”杀意顿时爆,迎着两人的长刀,倏然一拳轰了出去。

一拳既出,风雷亦动。

手上黑sè灵气缭绕,宛若一条黑sè小龙缠绕其上,威势顿显。

一阵碎响,冲在最前面的三哥手中长刀被轰碎,拳头畅然无阻的轰在胸口,血花飞舞,那人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缓缓倒地,身体轻微抽搐着,已经一命呜呼。

同伴被一击秒杀,剩下那人魂飞天外,转身就想逃跑。

江憾冷哼一声,矮身跃步到他身后,一拳轰在后背之上,强横的能量从他身体透shè而出,如狂风一般击打在墙壁上,出震耳巨响。

这两人虽然较之普通人强横了许多,但最多也就化形境界修为,连本命道祗都没成型,根本不可能是江憾的对手。

击杀两人,江憾和陌上桑yin沉着脸闯入正堂。

正堂之内尚有四人,张潜被绑成粽子一样扔在地上,在他旁边便是他父母的尸,其他三人亦是青装打扮,在左侧的洞房内,传出叶绘美绝望的哭泣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隐约间有男人如野兽般的闷哼声。

三个青装打扮的人见到江憾两人,都吃了一惊,张潜一直在撕心裂肺的悲泣,是以他们根本没听见院内的声音,其中一人上前一步,jing惕的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张潜看见两人进来,声音戛然而止,通红着双眼:“你们快走,他们都是姚源从慕家带来的人,你们快跑呀!”

慕家!

因为太上混沌体的缘故,慕家成为道盟的分支,经过近二十年的展,如今豁然已是一尊庞然大物,在张潜看来,这是无可抗衡的存在。

但他却不知道,现在就算是道盟也无法让江憾恐惧,又何况只是道盟分支慕家。

洞房里有撕裂衣服的声音,江憾用脚膝盖想也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对陌上桑点头,示意她进去救叶绘美,他自己则独自面对三个青装壮汉。

在张潜口瞪目呆的注视下,江憾不费力的解决掉三个青装壮汉,洞房里也传来打斗声,片刻后有惨叫声响起,陌上桑衣裙上沾染着大片血迹走出来,对江憾点头示意。

江憾解开张潜,便见他泪流满面的冲进了新房。

找了张勉强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望着一地尸,心里蓦然一动,姚源,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般。

“小桑,姚源这个名字你听过么?”

陌上桑有些不解,不明白江憾这个时候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不就是我们房东的儿子么,好像是在慕家做事了点财。怎么了?”

江憾苦笑,“他死了。”想起房东老夫妇,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死的。”

“你杀的,刚刚。”

陌上桑先是愕然,继而回头看向新房,里面传出张潜和叶绘美的哭泣声,“那个人就是姚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