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济世堂的小伙计,见星极不排队,有些生气道:“要取药的便好好排队,你的命是命,旁人的便不是了么?”

天玑点头默认。

星极心中惊讶,踌躇再三张口问道:“前辈,你这熔炉是何处得来?为何这炉壁上刻着截教密文?”

“休要胡说,我最是疼爱你姐妹二人,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我喜欢游山玩水,又找了一个有趣的所在,是以便没空来看你们!对了,**娃娃何在?怎地不出来见我?”

又转头对着天玑:“乖徒儿,你且上来试试,说不准这刀神似我一样,喜欢你也未可知!”

老汉哈哈一笑指着天玑道:“老铁,这便是我新收的徒儿!”天玑闻言怒道:“休要胡说!谁是你这老怪的徒儿!”

青瑶见他神sè凄凄,便知他是想起了玄女。当即站起身来,走到星极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那女子恨恨道:“都怪这蠢才,坏了大事!现我如今已落入你们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落个灰飞烟灭,却又有什么要紧!”

星极见他不说,也不勉强,抱拳施礼想要就此作别,哪知这朱七好奇心起,又仗着自己能显神通,张口便道:“那小子的确是凡人一个,大爷我却是如假包换的仙家!你有何难处只管说与我听!”说罢将胸膛拍的震天响。

星极听那老妇所说也已觉出古怪,听到青瑶说罢,却也没有十分惊讶,只回道:“先莫要声张,待今晚探个究竟。”于是,便又与老妇拉起了家常。

“不错,只是最先遇见这孩子的人,不是大豪,而是我。那ri我去昆仑山采药,经过石洞的时候,听见婴孩啼哭,于是循声找去,终于在石洞深处找到了他。这山下野兽横行,怕他白白裹了兽类之腹,打算带他回去自己抚养,哪知刚要抱他,就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女子闯进洞来,我看她神sè靡靡,本想带她回去疗伤,她却死活不走,将那孩儿托付于我,更是讲出了这孩儿身世。果然话刚说完她便仙逝。我怕会遇上追兵,药也不采抱着那孩儿赶了回来,因这孩儿是半人半仙,我身为神役万不敢抚养,正好遇上你阿爸出来散心,看到这娃娃十分喜欢,我便将孩子交给了你阿爸。却单单隐去他的身世,只说是个寻常的弃婴。”

他二人心中记挂亲人,遂一刻也不停留,携天玑、青瑶往部族方向行去。又行了几个时辰,终于到了旧部,此时天已经黑了,寨子里各家各户都已经歇息,只有当ri轮值的年轻后生正倚着寨口粗木眯眼打盹。

“对了,这趟,你受了不少苦吧?”

“这戏你看的可好?咳咳”那男子边掏出绢帕捂嘴咳嗽,边目不斜视的突然问道。

那谢必安看了一眼说道:“贤弟可在说笑?这瓶底光滑如镜哪有什么字迹?莫不是在那火海烧的眼花?”

星极正左右查看,忽听堂上阎王问话忙正sè回答道:“小子名叫星极,乃昆仑山玄女峰九天玄女坐下弟子。”

“我何时放过如此美妙之屁?定然不是我放的!”

星极听到天玑哭声,知是傲剑已去,虎目含泪,提气运神对着那玄女洞门便是一掌,这一掌下去,把那石门拍的粉碎。待要往里闯去,却见那玄女走了出来。

原来,这大网是一件法宝,是天玑仙子从那西海三圣手里打赌赢来的宝物,唤做陀罗筋束魂网。

俩人这才勾肩搭背,去寻水觅食去了。

不过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这玄女娘娘既然答应借这仙府之地给少主修炼,若是少主再有闪失,娘娘也定会出手相救。

再说这星极回到部族醒来之后,辗转反侧,依稀记得山中奇遇,那道人传于自己的三清聚元功却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只听得远处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低沉有力,洞顶的水被震得扑簌簌的落下,将他的头脸淋湿。

他睁开双眼,往声音来处望去,见黑暗中有个庞然大物慢慢接近。此时他才听见那物粗重的喘息声,间杂着铁索拖地的声音。

那物终于越走越近,待到星极完全看清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此物一丈多高,状似牛而头生双角,角分四杈。额上一颗巨大的独眼,面上八条赤金红纹。再看它四蹄却被钢jing铁环箍住,环上牵着腰粗的铁链,链锁穿过此物腹部似乎是钉在了洞顶之上。而那腹部创口已然溃烂化脓,它正动时,便有鲜血往下流淌,只单单看上去便十分的痛苦。那物走到离星极不远处却不再动,而是伏身卧下,低头舔舐腹部创口。

星极见它并无敌意,心中也稍安。看它不知被何人束缚,手段却端的残忍,心下便有了一丝怜悯。又想到自己此时也是相同处境,便朝着那物苦笑道:“我本想要救你一救,只是眼下,我也是阶下之囚,若是我能逃脱,一定助你!”话音刚落就听洞外一个声音响起:“妙极!妙极!没想到这世风ri下,连大疫凶神也有人可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