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极见状赶紧点起了九宝琉璃灯,那恶犬被五sè灯光照shè,口中出呱呱之声却终究忌惮不敢过来,最终掉头往那亡魂队伍中冲去,而那些亡魂轻则被咬断了胳膊腿脚,重则被恶犬撕成碎片。瞬间地上便血淋淋一片,残肢碎体无数。

天玑见状,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在地,抱住傲剑,只见傲剑面sè苍白,看似要支撑不住,天玑知道这一剑的威力,看到傲剑这般模样心中悲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野人,你不要死啊,你撑住,我这就去找师父救你。”说罢抽出双手,却只见自己两个衣袖已经被傲剑鲜血浸透。

“星极,我觉得应该是妖魔作祟,偷草药只是给我们jing告,接下来说不定会取你我二人xing命!”傲剑一向心思单纯,一心觉得妖邪要害人xing命,边说边打了冷颤,想是心中有些惧怕“我看,咱们还是告诉玄女娘娘为好!”

“我看那道人便是你的劫数才是,否则,你好端端的上山又怎会差点丢了xing命!”

傲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赶紧低头,心中连连惊呼,这九天玄女虽看似天真烂漫,怎的这般喜怒无常?素闻其深得金母元君宠爱,看来果真是连脾气秉xing都得了元君真传!再看天玑却似是习以为常,只是低头无语,也不见其劝阻。

再看山上,树木草禾越往高处便越是葱郁,这是山下看不到的光景,若是这样,那灵狐说不定就是在此间修炼的野物,那这山上必有灵泉仙物。

原来那轿上之人正是五殿阎罗。星极见那亡魂众人口呼冤屈,又见此人威武不凡,心中便已肯定这便是五殿森罗王。

轿上之人看星极似是真有冤屈,沉吟半刻道:“好,若真有冤屈,本王自会还你公道,你且随我入殿,我细细审过再说!”说完一阵狂风大作,只吹的睁不开眼睛。

等那狂风渐退之后,星极睁眼细看,才觉已到了五殿之上。这大殿长约十丈,高不见顶。两旁墙壁血渍斑斑,墙上钉满人皮。大殿当中有刑具若干,两旁皆有yin兵。

在看殿堂之上,阎王正坐,面前几案之上点着一盏人皮灯,灯油噼啪作响。

“堂下所跪何人?!”

星极正左右查看,忽听堂上阎王问话忙正sè回答道:“小子名叫星极,乃昆仑山玄女峰九天玄女坐下弟子。”

“适才你在城内喊冤,有何冤情你便说与我听!”

星极便将前因后果说与阎王。本想着此番定能得阎王相助,谁知那阎王听完,却大怒道:“好一个狂妄小厮!我当你真有冤屈!原来是无理取闹!你当这yin府是你说来就来?”

“我私闯yin府情愿领罚,只是我师弟傲剑确实因我而死,我只求阎王能够赐我通行批文,待我救回师弟之后,哪怕一命偿一命我也无怨!”

“休要多说,先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那森罗王将一根白旗扔了下来。左右yin兵喊一句得令,扭肩扒背将星极送往刑具旁。

只见面前出现一座刀筑阶梯,高不见顶。左右鬼卒上来将他衣服扒光。星极见状便知这就是传说中的刀山之刑,但他不露半点胆怯,深吸一口气抬脚便上了那刀山。

这刀山利刃何其尖利,肢体刚一触碰便深深刺进肉中,霎时间便血流如柱。而那疼痛也是钻心彻肺,直疼的他汗水津津,不消片刻,便湿透了全身。

星极知道此事万不可退却,看了阎王一眼,咬紧牙关,往上攀爬,只爬了十几层,双手双脚血肉便已被剐了个jing光,只露出森森白骨。刀山之上也被他鲜血淋的殷红一片。但他脚下并无半点停滞,仍旧全力攀爬。

再说这阎罗,千百年来见过太多只说不做之人,往往满口仁义之辈遇上真事便吓得屁滚尿流。原以为星极也是此流,却不曾想他能有如此胆魄,心中便多了三分敬佩。

眼看得那星极一气攀了十几丈,阎王知道此关已过,于是与那鬼吏小厮使了个眼sè。小鬼得令化作一只骷髅巨鸟,飞上刀山将星极衔了下来。

此时星极已疼双眼模糊几近昏厥,若非那小鬼将他接下,估计不出多久便要力竭跌落。待到了地上,还未等他说话,就听阎王又说道:“堂下小厮,这刀山之刑便算你通过,本要让你将三千刑罚一一受遍,念你是个赤诚之人,我也不再为难于你。前面便三昧火海,只要你能撑上三刻,我便将通行文简给你,你道可好?”

星极此时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听罢点了点头,算做答应。身边鬼卒将他架起送至那火海之处。虽叫做火海,实则是一口巨大的铜缸,缸内烈火熊熊,离着三丈都烤的人皮肉生疼。

星极还未反应过来,那鬼卒便将他一把撂进了火海之中。只一瞬间,他身上未被削掉的皮肉便给烧的呲呲作响,化作一滩油迹。

转眼之间他便被烧的只剩一副白骨,但那炙痛之感却未曾消减半分,反倒深入骨髓。星极此时已接近极限,若是这般莫说撑上三刻,便是只有一刻也难以忍受。

星极心中暗道:“今ri只怕是要折在此处,我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救出我那兄弟!也罢,若傲剑不能还阳,我自己也万万不能苟活于世。青瑶妹子现已拜入玄女门下,也不怕她孤身一人。若是他ri我那父母得知原委,也算不辱了父亲声名。”想罢心中反倒澄明,闭上双眼,只等火海将他化成灰烬。

此时那烈火已将他骨头烧的通红,而他也渐渐昏迷不醒。眼看便真的要化作灰烬。突然之间,他额上出现一点青光,那光团由一粒豆般大小不断暴涨,只一会儿时间便将他整个包裹起来,将那火焰挡住。

而此刻他丹田之处似是有一股凛冽的寒泉注入,只一瞬间便将那热浪消褪的一干二净。

星极这才慢慢醒转过来,睁眼便见自己被一团青芒笼罩,那真火虽仍熊熊燃烧,却再也触不到自己半分。

他心知是那三清神功起了效用,只是这三清功往ri里都无甚大用,不知今ri为何显了神通。当下,不再多想,盘膝而坐功念决。

这一功他不由嚇了一跳,自己的三清功不但jing进,而且已然升到了五层小成之境界。

原来这三清功乃纯yin之功,需得yin阳相调方可成事。星极初练之时,由于自己是那纯阳男儿,与这功法相辅,因而顺利练到三层,但三层之后自身阳气已不足以继续修炼,yin阳失调,本来他若是能每ri正午时分接太阳之气便可继续jing进,但他自己不知这修炼法门,是以功法停滞不前。

而这三昧火海乃纯阳之火,内中蕴含的天之正阳,比那凡人之阳要好上万倍,待纯阳入了自己肺腑五脏,便催得三清功突破,且是连破两层。

他将功法运了一周天,便觉得身上奇痒难当,睁眼一看原来那血肉正在重生。心中惊喜,又闭目运功。如此这般几个周天,已然恢复本来模样。

原来这三清功小成之后果真有那脱胎换骨的大神通。且不但能活骨生肌,连这双目也变得清明。

又抬眼远望,现这火海内壁之上写着夺魂妖卷四字,再往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将那内壁镌刻的满满当当。

只是不知是何种文字,他看字里行间夹杂气修炼神之类字眼,似乎是心法要诀一类。当下不再多想,先将这篇夺魂妖卷记了下来。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星极便被鬼卒带出了火海。那阎王见星极完好无损神清气爽,似是吃了一惊,旋即又正sè道:“你如今已受了刑罚,我便说到做到,这便是那通行文书,接着!”说罢从堂上抛下一面黑sè小旗,旗面上有金sè印记。

星极忙跪拜道:“多谢阎王!”说罢便将小旗握在手中。只听得阎王又道:“如今你已得了文书,拿着文书穿过十八层地狱便可到达冥山,只是有一节你需谨记,你未曾饮断魂水,便不是我地府之人,那各层地狱判官多是戾气深重,与我又是各司其职,若是遇上,哪怕有我索命旗在手,我也不敢保你一路平安顺畅。所以,你定要小心行事!”

“晚辈定当谨记!”

“如此便好!你这兄弟傲剑之魂现在我手册之上,我便暂时扣在此处,你且去归,到时我再将他交予你罢!”

星极听罢又作了一礼道:“如此,晚辈便先谢过阎王!待我见过帝君便回来接我师弟回去”

说罢只见阎王大袖一挥,又是一阵狂风,将星极送到了街道之上。

再说这黑白二人,出门打探,回来路上便见那星极在阎王坐前喊冤,他二人心喊不妙,看那阎王带走星极更是心中焦急。一直在这殿外等候,但是许久都不见星极踪影,怕是凶多吉少,不由心中悲戚。正胡想间,却看到星极好端端的出来,当下是又惊又喜。

两人忙上前,将那星极拉到一边。这谢必安才急急说道:“星极老弟,你好胆啊!我和你那八哥刚从阎王殿回来,就见你被那森罗王带走,许久不见你出来,我还道你挺不过去,折在了那里!正与你这黑脸哥哥伤心哩!”

那范无救也在一旁说道:“正是!你没事吧?可拿到了那通行手信?”

星极知这黑无常平素惜字如金,此时对他说了这么多,足以表明这二人对他极是关心。想到他二人与自己才初结交,便能对自己牵肠挂肚,心中不由一暖,差点落下泪来。

当即对着他二人说道:“两位哥哥受惊了!小弟去那阎王殿,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却无大碍。通行手信我也拿到了手中!多谢二位哥哥记挂!小弟救人心切擅作主张,还请哥哥们宽恕则个。”

谢必安此时见星极并无大碍说道:“弟弟无事便好!只是不知你究竟如何从那森罗王处拿到手信?”

星极左右打量了一番说道:“说来话长,此处人多眼杂,还是先回七哥府邸,我再与你们细细说来!”

那黑白二差一听有理,便带着星极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