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显业点了点头：“所以，你先回去住一段，就说想你娘家了就是。”
“穷得连佣人也请不起了？要自己干活了？”他继续追问。
陈嫂呐呐的不知如何结识，愧疚着绞着围裙，半天才道：“我、我是见老爷这么些日子了也没生意，担心薪水……我那家里几口人，也就是靠我这点薪水养活……我也没别的心思……夫人……”她被孔佳妍说得都不知如何解释了，光窘迫的站在那里，心底直恨那几个嚼舌根的。大文学
抬头看见孔佳妍进来，陈嫂笑着问安道：“夫人早啊，正好包子热的，趁热才好吃。”
墨显业本不想再应她，但听她提起墨文生的小提琴，他知道文生是深爱小提琴的，若是不让他继续深造，定然会打击到他，便道：“怎么不给他学？要学，六块就六块，从你的零花钱里支出一些。”
“小提琴学得怎样了？”
陈嫂摆摆手：“错不了，我在大户人家里呆了大半辈子了，能不知道深浅？有钱人家最怕出丑，有事了也不说！”
“那园子啊，我这毕生的家产都耗在那里了。李铭，你不知道，其实茶庄和小日本那边的货款投资根本不算什么，几百块而已……若是放在七八年前，我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可那些钱都给了佳妍，给了那园子……她喜欢洋楼，喜欢新鲜的玩意，都给她，都随她……”
“什么？”墨显业大惊：“大哥你还给我垫付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他扭头望向黄喆，眼底充满感激：“原来大哥背地里替我做了那么多事，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人越在困境中越感慨良多。
黄喆忙敛回情绪，亦压低嗓门，问道：“老弟，你真的……”
墨显业一下就愣了，茶叶怎么会难喝？都是他亲自去进的货，验的货，不都和第一次供应的一样吗？
陈嫂“哦”了一声，没再追究，却道：“方才上街真是吓死我了。夫人，这些天您先别外出了。”
“你去茶庄收账了吗？”墨显业问。
黄喆对孙广平道：“他的底子我也清楚，照着这么下去，他也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