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现在就看他们怎么来处理这地钱了。这事要是办好了,人们就会服他们。"

我说:"我晓得你敢了,你们敢了,你们是公家的人。"娘的,我是谁,连其他候选人也不通知就给老子在这里念选票,你们想做什么?老子还没死。

拐子叔说:"对着了,没钱享受什么了,要有那么几张毛票票了,你手里红脑乱飞了,那就是教谁谁也享受了,不享受憨毬着了。"

我说:"你这是眼红人家二能人了,候二是你的什么。我有我个自的想法,你还看不起我,看得起我是路大,看不起我也是路大,看得起看不起我都是路大,我爸就叫路平。"

实在是不想和他说什么,说半天也说不下个红黑,他就是他那一套的胡理性,你说十句也给他说不进去一句,就是些老古董。我说:"我不说了,不和你说了,你看你做的是些什么事情。"

我说:"你看看你这个吃相,现在又不同那几年了,还穷着了?吃个饭跟抢人了似的。谁又不和你抢,你看你,呼噜呼噜价跟谁家猪圈里的猪吞食一样。晓得的还好说,不晓得害以为你上辈子是饿死鬼转的,现在家里还闹饥荒了。"

娃娃价就是爱吃,尤其是憨娃娃,呵呵呵,这小东西,过来猛猛价把钱一拿,好像是抢一样。拿上就跳跳蹦蹦的跑了。憨娃娃呀,你说爷爷还能不给你了,你是爷爷的孙子,不给你给谁了。拿上买的吃去吧,你走了爷爷好上吊,你不走爷爷怎么弄,在你面前爷爷是肯定不做的,也不能做。爷爷不想活了,一阵阵也不想活了,是想你爸爸了,你和你爸爸长的是一模一样,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你爸爸。黑夜里常梦见了,跟我拉话了。跑什么跑,走慢点,没人和你抢,就是给你的,憨娃娃,你是爷爷的孙子,不给你给谁了。

她说:"那我就给咱去和面,就吃揪面片,学慧,你给咱们去做西红柿的酱。"

我说:"婶子啊,那万一卫国这个他们能破怎办?"

家里也没有什么菜,这些都可以去地里摘些回来,夏天的农村就是蔬菜多,不跟冬天一样,要什么菜没什么菜,市场上倒是有,就是没钱太贵吃不起。就和银行里的钱倒是不少,可那是你的吗?说个天花乱坠还不是一样,没钱是硬的。一毛钱就能难道一个大汉子了。家里没肉,我就让老汉子去镇上去买些回来。谁说我娃娃问不下婆姨,都是放狗屁了,你看看我娃娃引回来的婆姨,并不比谁家的差。

我说:"县里去吃饭?"

这回算是赔了,赔大了,大能人的村长还不晓得能不能当下去,我婆姨都让这孙子干了一次。现在,你看看,这村里回来够多少人,都是为什么来的,大家是心知肚明,就等那个时间到来了。二毛摇着我的手,小黑眼珠子转的得溜溜的看着我,说:"爸爸,我想吃香瓜,可甜了。"还吃,还吃,你妈都成人家的了,还吃,吃你妈的bi了。二毛看着我说:"怎么我妈就不是我妈了?"大毛说:"二毛,我们去外面耍走,麻烦毬死了。"你碎娃子还能上了,麻烦毬死了,你这整小的娃娃有什么麻烦的,给老子在那里装什么大人。我掏出二十块钱说,快拿上钱滚蛋,真的是麻烦死人了。我让娃娃先出去买的吃去,看我回来怎么收拾这死婆姨,妈的,给老子丢人败兴。你说说,谁家儿的敢在老子头上燎毛了,在这村里,老子就是黑皮,就是恶霸。把老子气死了,这必须要制止,不了有一个就有两个了,这个头不能开,给老子丢人现眼。

我晓得你那心里想什么着了,又想给你自己捞钱了。他就说:"那这上面工程可多了?"我娃就是老实,在你面前什么话都给你真真的说,你这老狐狸,我娃说:"嗯嗯,特别多,大大小小的工程。"

他说:"我看见了么,我看见那人骑在妈妈身上,我见过爸爸也骑过,怎么那人也骑?"

我想喊喊,这样娃娃听见就会答应的。天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太黑了,我就喊喊,这才是黑夜里真正的眼睛。

她说:"我给你做,尽量的做。"

他恼悻悻的看着我,眼里的火花子小了。他说:"唉,国家的大政方针是没问题,上面都好着了,就是你们这些小楼楼,把事情给歪曲了。还你妈的理直气壮,我。"

把鲜嫩的玉米都糟蹋了,现在玉米又刚能吃,嫩嫩的,掰上几个回去,往锅里一煮,家里就满是玉米的味气。真他妈的能把人香死了,你想想,把那皮皮一层一层的剥了,露出了饱满的颗粒,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要咬上一口,真他妈的把人香死了,真真的香死了。算毬了,现在给老子吃老子也不吃了。

差不多的声音,他说:"哥啊,咱家的羊我给放到山上了。"

我没说话,她说:"你鬼老汉子吃多少,个自说么,还要我一个一个问,麻烦死了。"

说话中,她端着菜过来了,一样一样的都给摆在炕桌上。那长的没的说,屁股一扭一扭的真想过去出劲捏一把,站在我旁边对着我笑,我魂都飞了。要是候二不在,我想我现在早和她在炕上打滚了。就是这候二小子皮硬,村里这二流子小子什么的谁也不敢轻易的碰她,所以一直没什么她的传言。她对我在笑,一直笑,背着候二在笑,什么意思?不晓得,什么意思,是叫我黑夜里有时间过来吗?半脑子,糊脑子,候二在了我怎么能来,我来了不是要打脑子了。炕上睡两个男人,你能受得住了?不过她笑得就是很勾魂,我撑不住了,这黑皮的婆姨就是俊,这村子里就人家候二能问下这俊婆姨了。你们不是嫌弃人家黑皮了,你们不黑皮的倒是好,连个婆姨的影影也见不上,就是丑的也没有的,还想问这么俊的,真是寡妇梦毬--你想得美。

太阳来了,大家就差不多都来了。都来赶事情,吃这顿饭,放下几十块钱吃一顿八碗。往日的塌墙烂院,冷冷清清的,现在热闹,人头涌动,坐下等着吃。这有些不像是在埋人了,倒像是庆祝什么。我也不明白,中国的习俗怎么这样,明明是死人了,伤心还来不及,怎么还要请大伙来吃饭喝酒,这样还怕不热闹,干脆请来吹手吹上,增加热闹的气氛。你说说,明明是死人了,现在还要这样大吃大喝,做什么了么。庆祝什么?是庆祝人死了?还是要大家晓得一个人永远的消失了?唉,搞不懂,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老先人的规矩,难改。谁改谁就是大逆不道,看你们哪个龟孙子敢改?

候二说:"没男人就是不行,首先没男人你们和谁做那事了,让你们舒服的要死,谁给你们这样的感觉。"

我说:"怎么就不争气了,男人都是男人,和女人都能养娃娃了,怎么就个自不行?"

他说:"等一会咱们再干。"

他说:"我想叫你后天给我当总管了。"

"叔,到时候你们早早家来,到时候人多的我就不叫来了。你们自己来,给你们家三个小子也说下,叫他们帮忙了,早点来。"我路大实在是不想说了。我就弄不懂我爸是怎么想的,就我一个还给我起个名字叫路大。你大不大也就一个,大也是你,小也是你,大小都是你,怎么就不叫我路小。唉,无所谓了,大小都一样。

我站起来说:"算毬了,抬上回,小心眼人,死了也好,迟早的事情,谁也逃不过这么一事"。

二能人还是说:"拴柱家啊,你不要这样,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大家伙能帮上的就尽量帮。"

我说:"没什么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先埋了,放也放不住,烂了就臭了。"

二能人说:"天爷爷啊,怎么就这么价对待这家人了。老婆子啊,你可要想开了啊,不管怎么说还有两个娃娃了。女子还没有行人家,孙子也跑的呼噜噜的,慢慢价磨着,等娃娃慢慢价大了就好了。"

"不活着能怎么办,难道我也就去死。我不会去死,我死了娃娃怎么办?老汉子死就死了,麻烦的,活着还要我伺候了。死了正好,不应我再端上端下、盆上桌下的,以后好了,我也能头轻一下。"

死了,死了。我能怎么价,大不了哭一鼻子,把你老小子一埋,山上多个土圪堆子,死你这么一万个也能埋下了,不要说你一个了。我能晓得了,你是嫌拖累我了,我说了吗?谁说你拖累我了,有时候那不是人恨的说说,谁叫你真的去死了。你倒听话的不得了,什么孙子。你说你活着,我就是端上端下伺候你我也愿意,我老婆子情愿这样。一辈子没对我这老婆子好过,一下子对我好,你抽什么筋了。你活着还是娃娃个世皮子,现在好了,娃娃连个世皮子也没有了。我大不了哭一鼻子,哭完就没事了。死了干苦了个死了的,一辈子没对我好过,没听过我的话,现在骚情什么了?

我今上神经病了,把你引到个戏场,看什么戏了。让他送了个命,没有办法,命里注定他过不今上,出娘肚皮就注定了。应活的还要活了,我不活怎么办,还有娃娃了,就和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明就埋你,和小子埋一块,埋在小子上面,又一个土圪堆,我死下也就是那么个土圪堆。谁也一样,都是黄土埋人了。

我说:"抬上回,吃顿糕面埋了就算毬了。"

人活的没什么意思,就为了子子孙孙,一代一代这么个活人了,能活出个什么了?唉,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活了么,每件事都那样的精精计较,那可就真真价没有办法活了。一辈子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下来了,心放的宽宽价,就都和你这么小心眼,世上的人就死绝了。

人家是没得法了,不死也不行了,就和谁家的死刑犯一样,今上就非死不可。你倒好,你是想法设法的死,半脑子啊。你以为我还跟着你死呀,想的美,我才不。我还要活了,还有两个娃娃了,狗蛋跑回来说,给你吃肉夹饼,你不吃,不理娃娃。我还以为是娃娃麻烦你了,谁晓得你就给咱弄这大乱子了。我就痛痛快快的哭一鼻子,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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