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憨娃娃,这可不敢估计。要是咱们把这事情中间给弄烂包了叫人家笑话了。"

我说:"没有,人多一下子就吃不上。"

就这事,我妈还不让我说,我明明就是看到了。这拐子叔,平时老老实实,看不出,原来是这样的人。还让娄胖子叔看,这不是找事吗?我又不是娄胖子,喊什么喊,害得我看的脸通红,烧的厉害。

"你越去哪,我不管。"我说。

我说:"憨娃娃啊,有什么事天亮了说,你说你半夜三更的敲什么敲你。"

我说:"殁下了。"

我说:"唉,你也晓得办事情的麻烦,更何况这是埋人了,不是简单的埋个牲牲林林。"

他说:"晓得了,快进屋,外面冷得不行。"

就进屋,窑里就是暖,还是那节能灯把个家里照的锃光瓦亮,人家这是白白的窑不是土窑,是石窑。

我说:"候二啊,你看这村里也就数你这家里足劲了。不像路大家那个黑洞洞的土窑子。"

他说:"海芹,快上菜,我要说事了。"

我说:"说事?说什么事?"

他说:"海芹,你麻利点,这都快半夜了。"

我说:"不急,慢慢价。"

说话中,她端着菜过来了,一样一样的都给摆在炕桌上。那长的没的说,屁股一扭一扭的真想过去出劲捏一把,站在我旁边对着我笑,我魂都飞了。要是候二不在,我想我现在早和她在炕上打滚了。就是这候二小子皮硬,村里这二流子小子什么的谁也不敢轻易的碰她,所以一直没什么她的传言。她对我在笑,一直笑,背着候二在笑,什么意思?不晓得,什么意思,是叫我黑夜里有时间过来吗?半脑子,糊脑子,候二在了我怎么能来,我来了不是要打脑子了。炕上睡两个男人,你能受得住了?不过她笑得就是很勾魂,我撑不住了,这黑皮的婆姨就是俊,这村子里就人家候二能问下这俊婆姨了。你们不是嫌弃人家黑皮了,你们不黑皮的倒是好,连个婆姨的影影也见不上,就是丑的也没有的,还想问这么俊的,真是寡妇梦毬--你想得美。

他说:"傻站着做什么?给村长倒一杯啊!"

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拿起酒瓶子倒了,哎呀,洒出去了。他一把从她手里夺下酒瓶子,就顺手在她手上扇了几下。那白白嫩嫩的手瞬间就红了,我日你妈的,你说你打什么打,这么好的婆姨你不好好价伺候着,你还打。老子让倒酒了吗?老子又不是不长手,又不是不会倒,你打什么打,给老子能什么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连个丑婆姨也见不上,你倒好,在这里给我胡扎势了。

他说:"你能做什么了?连毬这么个小事也做不了,快滚你妈bi远远价。"

她不说话,站在我旁边不说话。

我说:"没事,你看你,你怎么还打她了。"

她不说话,站在我旁边不说话。

他说:"这婆姨就欠揍,你不打她她就不长记性。

她不说话,站在我旁边不说话。

这真他妈的不晓得什么是福,我看这是好日子过腻了,油锅锅里滚的多了,烧得不行了。要是我有这么个俊婆姨,我就天天价好好的伺候着,哪能这样打人家了。

他说:"你还不快走,站在那里给村长添什么堵。"

她头低着走了,到另一孔窑里去了。低着头好像还给我笑了一下,真他妈舒服死了,要是能和她睡一夜就是明死也能行。

他说:"村长,咱们说个事。"

我说:"什么事?"

他说:"村子里不是要修学校了,这工程你看是不是让我来做?"

我说:"哎呀,你小子这消息到灵通了,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

真不晓得,我是村长还是你是村长,你让我把工程给你就给你,能得你,那我村长的面子还往哪放?我是村长还是你是村长,你还你,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好价说,不好好价说就是说破天也休想。我是村长还是你是村长,能得你,现在还是我说了算,换届是以后的事。

他说:"我就是做这个的么,你看你能不能?"

他把一千块钱的票子给我递过来。谁不爱钱,但是我能一把就接住吗?我是村长。

我说:"你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是村长。"

他说:"就拿着,你老家拿去买点肉买点吃的。"

他给我强硬的揣进口袋里,这可不是我自己拿的,是他给我揣进去的。这能怨我吗?没办法,我是村长。

我说:"你眼眼放活点,这村里惦记这事的人还有了,你也要出一把劲了。"

他说:"嗯嗯,我们来喝酒。"

他一杯我一杯,就一口菜;这酒劲大了,怎么没喝几口我就晕晕乎乎的,多吃点菜,这鸡蛋炒的真好,不比饭馆里的差。他一杯我一杯,就一口菜,饿死我了,怎么价就饿了,不是刚在路大家吃了荤汤臊子饸烙吗?他一杯我一杯,就一口菜,吃不完喝不完我不回家。"呲溜"一杯,头一仰一杯,喝不完不回家;就一口菜,这菜炒的真他妈的香,比人都香,俊人炒的菜就是香。一般人能吃上这了?我能,我是村长。村长就是领导人了,你情愿让领导也得让我领导,你不情愿也得让我领导,情不情愿都得让我领导。

村里修学校,这工程给谁还不就是我的一句话,就看你把我奉承的到不到位,要是到位了那自然就是你的,不到位那就是别人的。还没换届了,我就是村长,我就是领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给老子眼睁的和牛眼似的,想怎么样?老子还怕个你嫩娃娃,碎怂,就是你大来了也不敢这样,就你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