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总算明白,原来项少龙是来打探消息的。

“都是什么故事?”公主对什么都抱有深深的好奇心。

“说来就话长了,你先让我想想要如何说呢。”乌廷芳故意吊着公主的胃口,方夏在后面偷笑。

乌堡主一副了然的模样:“你是要去见你的知己?”

“1987年!”项少龙惊叫,“你比我小整整十二岁啊!”

看项少龙那么不过瘾,方夏总算大善心,从一堆东西里翻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项少龙。

“你这是怎么回事?”项少龙一脸不解,“我也是觉得这个小孩很懂事很听话,我也很愿意教他的啊,你不用这样子,你还怕我不用心?”

剩下的时间,四人便只是吃饭,没再多说话,方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乌廷芳的担心又多了起来。

方夏始终秉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观点,两个字两个字的蹦:“香港。”

项少龙点头:“说得对,大牛你找个毛巾擦擦汗,我们到房间里面去。”

方夏暗暗记下这一点,关于连晋的事,暂且放下不提。至于其他的线索,方夏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头绪,索性都不说了。

“项夫人,这是大小姐让给您拿来的。”打头的姑娘说着。

下马后,乌廷芳就跑到了方夏的身边,很有主人模样般说着:“夏姐姐,这就是乌家堡了,你在此就如在自家一样,有何不妥就告知芳儿。”

“嘎?”方夏的脑筋又打结了,联系了乌廷芳的性格,她才想明白,这姑娘又在为她打抱不平了。

“可是去了咸阳也得等秦始皇登基才能走得了啊。”方夏记得赵盘就是项少龙的徒弟,也就是未来的秦始皇,既然肯定会有一个徒弟,那么现在多收一个徒弟应该也没关系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项少龙耸了耸肩,陶总管叹了口气,方夏本来也知道拿和氏璧的人就是连晋,这下就更清楚了。

大牛被方夏温热的手按住,又不由分说地被她扶着躺好,肢体接触间他的脸颊上不由泛起红晕。

“陶总管,不知少龙若是回来,能否找到此处?”方夏不知不觉间,与陶总管说话时学会了他的措辞,带了点古代气息。

手的主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陶总管轻轻一扯,他便松开了方夏的脚。

方夏如今已看出乌廷芳吃软不吃硬,暗自庆幸自己用对方式,继续更加温柔地回答她:“那是因为少龙生性豁达,心胸宽广,别人自然愿意与他结交。”

方夏心想,项少龙这会说她是自己太太倒是顺溜的很了,还拿她来当挡箭牌。不过看他实在挺惨,都快被那女人蹭到胸前了,也就没拆他台。

灰胡这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既不是妻,也不是妾,莫非她是……”

项少龙问完便不再说话,认真地等着方夏的答案。

黑色披肩,白色雪纺连衣裙,浅蓝色手拎包和小行李箱,如此形象的方夏怯生生地站在了这个世界上她所见到的第一个人面前,并意外地看到那人张大了嘴,眼里闪着奇怪的仿佛是激动的光芒。

方夏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很痛——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手机,没有信号。

“肯定是因为嬴政,他回不了秦国,历史被改变,我就死定了。”项少龙苦着脸道。

方夏还没弄清楚项少龙的思路,很淡定的说:“你先躺下,你还在烧,不要这样穿着短袖衣服就坐在这里,小心病加重。”

“没用的。”项少龙的脸皱得紧紧的,“就算我穿再多都没用的,治标不治本啊。不行,得先把嬴政救出来再说。”

说着项少龙就要起身,可惜他腹泻一晚实在是全身虚,走了两步就要站不住了,方夏连忙伸手扶住他。

把他扶回床上躺好,方夏帮他盖好被子:“就算要去,也要等身体好一点才行啊。而且你这就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了,绝对不是因为改变历史。不信你等着,只要你乖乖吃药,明天你肯定就好了。”

“是不是啊?”项少龙虚弱的问道。

“你还不信我?”方夏斜眼看着项少龙。

项少龙顿时想起两人好像之前还在冷战,好不容易和好,他哪敢说不信,于是果断的表示:“我信,我当然信!”

“好了,你睡会,等会我叫你吃药。”

看项少龙乖乖躺好,方夏回头看向一旁的大牛。

大牛同学听了师娘说的话,知道师父明天就会好,开心极了,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容。

方夏对这个小孩是没有防备心理的,不过有些事还是得交代:“大牛啊,刚刚听到你师父说的话,那些秦国啊、嬴政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还好这个时候的爱国主义教育不是很深刻,而且大牛同学可能多半都没听懂,所以他并无犹豫的点头:“是,师娘。”

方夏笑笑:“那好,你先回去,你师父这里有我呢,你别落下了他给你的功课。”

大牛又看了师父一眼,便乖巧得同师父师娘告辞了。

之后方夏整整照顾了项少龙一天,端茶倒水喂药,无微不至。效果也很明显,项少龙的烧很快就退了,也没有再拉肚子。

对于自己终于能派上一点用场,方夏很是欣慰,不过她并不希望这种照顾人的技能会变得很熟练。

第二天一早,刚刚恢复过来的项少龙便去质子府踩点了,不管到底是因为拉肚子还是改变历史,项少龙都决定早点把嬴政救出来送到秦国去,不然嬴政不登基,他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为此,方夏还贡献出了自己的日记本和笔,当然,日记本前面的内容她撕下来了。

项少龙去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到了傍晚回来,把画好的地图拿给方夏看了看,吃了点东西就跑去了打铁的地方,说要做个工具。等到工具做好了,他又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还搞了一块蒙面巾,告诉方夏他要去夜探质子府。

“喂,你不是,很危险的啊!”方夏有点紧张,她记得项少龙是去过质子府,但是那次死了很多人,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去的。

项少龙拍拍方夏的肩膀:“放心,我这次不是去救人,也就是去查探查探,你还信不过我的能力,我可是——”

“知道啦,你是香港特警,很厉害的!”方夏改变不了项少龙的主意,不过她也没想改变,只是她有要求,“我去门口等你,这样你一回来我就能知道了。”

“呃,好啊,随便你。”

项少龙走了,方夏在乌家堡的门上坐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