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意外事故令整个剧组都胆颤心惊,为了安全起见,副导演将军用火药替换成了普通火药。

她努力聚起破散的魂,视线聚焦,眼前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他们彼此假装很快乐——但也许只是假装。

她一边享受成名带来的虚荣,一边嫌憎。

花洛记不得她有多久没对他这样微笑过了。

她还是不习惯面对诸多摄像头和闪光灯。

苏媚转过脸去,欲盖弥彰,“胡说。我是你‘太太’,一切向你,我同他再无关系,只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他努力地看清,是苏媚呀。

这一出计使得可真妙。

“喜欢。”

他非但不鼓励,反而火上添油,苏媚更来气,说,“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

这个圈子瞬息万变,一朝起,一朝落,蹉跎三月就等同是荒废三秋,她这座东山,未起就塌了。

“我是投资方,最关心的自然是票房,你是票房的保障。”

一路上两人一语未。

她心口一闷,极其难受,赶紧跑去外边通风喘气。

工作人员都对叶娉婷阿谀奉承,而苏媚则需看工作人员脸色行事。

助理不忘提醒苏媚带上一些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可能在外地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你人缘还不好?”白钰笑。

“也真不巧,你每次见到我都恰巧在我心情郁闷的时候。”

苏媚心头有落败感。还未谋面,便已占了下风。

她径直贴到他的面前来,好似一张民国年间的招贴画,又浓烈,又陈旧。

“白娘子和小青怎么会是这样放荡的女人?真是胡写!”

她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身体的缺陷令她性情大变,也因此江郎才尽,再也无法写出优秀的情欲小说来。

两天后,苏奇从老家打来电话,把账号给她。

“可以。不过你不适合。”

女人真奇怪,自己总深信鬼话不疑,却还总规劝别人勿要轻易上当。难道不是出于嫉妒?

他给她准备了满满一屋子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

如果女人的腹部是摇篮,孕育男人,那么男人的腹部就是熔炉,熔化女人。

自打上一次在仓库接吻以来,她几乎天天回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难道真的爱上他?

包房有三人,一人是递于他名片的那个“总监”,一人是“制作人”,还有一人是“老总”。

真是个“甜蜜”的魔鬼。

“你管我怎样子画,反正又不画你脸上。”她心情恶劣。

她随便扫了几眼,捉到一段:

苏妹认真地思考他话里的“哲学”,如若等自己一步一步来,不知熬到何年马月,也许身死志未酬,真正遗憾。

在他家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他才肯开门赴约。

他给他穿上剩下的外衣。

“……花先生,在中国,二十岁还留着初吻的女人并不好找。”这是她唯有的本钱,她得强势涨抬身价。

她赶紧又跟店长请了假,买了更多的面粉,鸡蛋,黄油等等原料,直奔家中去。

苏妹啜了他一脸口水,换得男人的一个大耳刮子。她被扇倒在地上。

“下次?你可真有自信,就一定保证能有下次啊?”

事出意外,胸前一颗扣子没缝扎实,心口紧张一崩,便把扣子崩落下来。

“哦,原来是吃醋了,真不害臊呀,这么大了还跟那么个小孩争风吃醋。”花洛还戏弄她。

“谁吃醋了?”她神色别扭,俨然是在吃醋,“我不过是担心你……你身体不好,还这样跟小孩胡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自从这次出事以后,我总是很害怕,害怕再失去你。”

“没关系的,我一切都好。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等我出院了就去祈祷上香,祈祷菩萨给我十七八个媳妇做补偿,我的余生会很幸福的。”

“喂,你这个死性不改的花花公子!”即使是玩笑话,苏媚也生气,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他,他怎么可以再幻想有别人。

“再花心也花不到你身上了……白太太……”

夜灯下,花洛的眉目柔和而伤感。

“怎么又这么叫我?”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和哥哥不是快结婚了么?我会好好养病,尽早出院,参加你们的婚礼的。”

晚间起雾,他的笑眼被笼上一层薄薄湿气,“我祝福你们。”

他哪里得来的消息?莫不是白钰告诉他的?

“不,我现在不属于白了,已完全是自由身,别再叫我白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