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厢房的时候,早已明月高悬。凌羽仍是非常享受这样的夜空,反正整个西厢都是做客房之用,现在除了他们三人,也没别人入住。于是提议不如就在花园中,置些糕点茶饮,大家凭天而论。请记住我们的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子龙、小蛮也是欢喜赞同,当下小蛮便去张罗了。

言毕,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小蛮又是娇笑:“依我看你二人还真是臭气相投。刚刚不停自谦,现在又相互吹捧。如此投契,何不结拜为兄弟,也省的言语生分。”

待入得天井,甄逸本欲拉了凌羽入阁楼详叙,因见众人风尘仆仆,面容困顿,只得作罢。得老爷放行,家将仆从各自散去,凌羽也告了声罪,望自己所居厢房而回。一路上却仍是迷惑不解,实在想不通姐姐去了哪里,为何老爷又不相告?

凌羽浅浅笑道:“贼人连他们的包袱都翻遍了,房内的橱柜还不彻底搜刮一通么?她若藏身柜中,只怕也难逃厄运。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凌羽想了半天,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禁有些茫然。但他一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寻思天无绝人之路,这会解决不了,后面再慢慢想办法。于是也放松身体,靠在墙头休息起来。

凌羽又挥出早已成为习惯的侦查特质,仔细观察环境。城池规模不大,街市上也没有几座楼阁,多以单层房舍为主。想象中酒旗招展、店铺林立,行人熙攘、吆喝叫卖的热闹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看到了不少破屋碎瓦、断壁残垣。路上行人也是稀稀落落,冷冷清清,有心观察甚至会现,其中大多是面容憔悴的老弱妇孺。凌羽完全没有想到,甄府外的上蔡城,竟是如此凋敝。而对此情景,除他以外,各人都熟视无睹,可以想见这种衰败境况已持续很久。

凌羽只好一脸灿烂的解释:“姐姐不必担心,小弟不过出去巡查县治,有虎哥领家将护卫,没有危险。何况隔三差五就会回府一趟,最多半月就能结束了。姐姐万万不能随我去,若是晒黑了姐姐雪白粉嫩的俏脸,弟弟可是要心疼的。”

一听这话,下面又沸腾了,争先恐后的叫嚷着:“凌少,吾乃甄猛,生猛无比……”?,“凌少,吾甄强也……”?,“凌少,在下贾仁……”,

甄逸见夫人虽是提出异议,但还是亲切的以凌羽的表字相称。明白她并不反对,只是担心时机不成熟,反而起不到预期的效果。面容松动,解释道:“夫人之虑不无道理,不过老夫看来,此时提出反而是最好时机。宓儿不是问题,他日若知老夫一片苦心,必不会反对。何况四个女儿的夫婿,哪个不是由老夫做主的。”

回到卧房的时候,夫人正倚在榻沿上,慈爱的看着榻上那个熟睡的婴孩,轻轻的替婴孩摇扇驱蚊。甄逸轻声唤道:“夫人,宓儿可是入睡了?”

关于精骑营的部署,凌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秦汉时期,战争多以骑兵为主,一支强大的骑兵足以横扫千军。故而如果拥有一支比别人强悍的精骑营,对于将来的安危也多一份保障。

凌羽拱手施礼道:“多谢叔父信赖。小侄这就向叔父一一解释。

所以要想让甄家按照自己的计划展,并不容易。计划中有些措施对于他们来说,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如果汉室不倒,就可能会招来灭族之祸。自己虽然知道历史的进程,却无法给予他们有力的保证。

“当然知晓,真定县离老夫家乡无极不过数十里,老夫少壮之时亦常游侠于真定,不知贤侄有何赐教?”甄逸不明所以,只好有一句答一句。

凌羽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洒然起身,走到堂中央,先向甄逸鞠了一礼,又转向堂下一一拱手。深吸一口气,铿锵的道:“谢叔父信任!小侄有感叔父救命之恩,收养之义,知遇之德,如同再造!甄家对晚辈之大恩大德,如不图报,与禽兽何异?是以今日凭浅薄之见说与叔父,只求与甄家乱世共存亡。”

原来皆是甄家的中流砥柱,包括了师爷甄远,家将领甄虎,副领洛方,账房甄炎以及管家、食客等。听完介绍,凌羽一一拱手作揖,略微留意了一下师爷和两位家将领,颔致意。

“正是!不仅转醒,还生龙活虎。老夫来此之前,曾与他畅谈。本是想试其才智,好请先生加以教导。岂料此子竟胸怀大才,一番见解让老夫钦佩不已。他日甄家之兴衰,必在此子身上。”甄逸捋捋胡须,意味深长的道。

一口气写了满满十余纸,将谱上密密麻麻名列了二百余人。前后审视几遍,凌羽又在适合的人名前做了记号,到时候便按照这个名录尽可能的前去寻访。

凌羽很便快徜徉在了《三国志》、《资治通鉴》、《汉书》甚至《三国演义》等史料当中,通过官修正史理清历史脉络,在私家野闻中推敲个中细节。多方对照后,已有了大概方向。

小蛮有些呆了,眼前的小弟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着豪气和自信,令人心折;坚定而悠远的眼神,让人不自觉的对他产生强烈的信任,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深深的承诺。小蛮忘记了说话,只木木的点头。

趁热打铁,凌羽继续道:“叔父说笑了,小侄确是8岁,此番言语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只不过小侄认为,国之根本,在于民生。先贤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以安邦之要,必先安抚民心,做到重视农耕、辅以工商、课税适度、法令严明。试问,如若庶民耕者有其田,丰衣足食,何人愿反?只叹当今国无明君,政令不行,贤良之士尽遭戕害,奸佞之徒祸国殃民。恕小侄斗胆妄言,汉室江山危矣。叔父若不早作打算,他日祸福难料。”

而此时,离他们不远处,一对老夫妻早已驻足多时,先前的对话夫妻俩都听在耳中,当看到这对同命相怜的孤儿相拥而泣时,夫妇二人也是心中怜爱,更感欣慰。相视而望,正是那日马车上救回凌羽的甄逸夫妇。老夫妻二人没有说话,也没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远远的关注着两个身世凄凉的孩子,任由他们尽情的哭诉。

“是,姐姐,我不会乱跑的。”凌羽急着想出去,乖巧作答。小蛮点头,拿了凌羽换下的脏衣服,端起水盆,领着他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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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将他递于我。回府。”说话间,老爷已掀开车帘,从甄虎手上接过那孩童。车队再次出,众人加快行程,上蔡县城已遥遥在望。老爷抱了男童平放于车厢地板,拿外套做了枕头置于后脑,待安置妥当重新坐回位置,左右无事,老夫妇二人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孩童来。

赵云今日依旧是一身灰色素袍,只是手中多了一柄丈八长枪。虽与凌羽共策一驹,马却丝毫不落于领头的甄虎。奔行起来四平八稳,潇洒从容,似是仍有余力。见他骑艺如此高,家将们肃然起敬。

蹄声隆隆,刻钟之后,一座青山已在云环雾绕中若隐若现。只从山形看,凌羽心中便多了一分把握。目测之,顶峰约在8oo米高度,宽幅与中等城池相仿。坡度平缓,峻而不险,整体看来很适合自己的想法。

目的地在望,甄虎吆喝一声,皮鞭飞扬处,马队望那山脚飞驰而去,留下一路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