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做贼般蹑手蹑脚地从四楼一路顺利地下到二楼和三楼之间,沈飞突然伸手摆,做了个停的动作,刘洁贴着墙根站住,偷偷向下看了一眼,却没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老爷们儿沈飞脑门青筋暴露,一瞬间暴怒,猛力挣扎并嘶吼一声:“你给我放开……”可惜悍妞不愧是悍妞,根本不为所动。

“我x!你还不如直说活着就没跑,这不要人命么!”沈飞狠狠地揪住头,甭管什么样的病毒,潜伏期短的三五天,长的几十年,现在病毒都失控了,潜伏期肯定不短,别看他现在还是和好人一样,恐怕身上早就带了病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作!

他迟疑不决地琢磨,目光不断在几个游荡的人影中间来回寻摸,可看看街对面的市,刚刚鼓起的一点点可怜的勇气马上又缩了回去。

“他们说必须用最快的度交给您,说这这种病毒的感染者近期有爆式增长的趋势,感染症状和感冒类似,很可能是一种新型流感病毒,但是所有常用的抗生素对这种病毒都没有明显的抑制作用。”

“这样最快!”沈飞的视线在门上一扫,“不好,门锁上了!”

“废什么话,砸开它!”刘洁两步冲到门前,举起警棍照着玻璃就是一记狠的,可展览馆的门哪有那么简陋?彭彭彭几记下去,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大门纹丝不动。她泄气地趴在玻璃上往里看,一座座展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外型前的概念车,她有一点糊涂,到底哪台才是太阳能车?

“别浪费力气了,这肯定是防弹玻璃,这边!”沈飞拉住她沿着墙根往一右跑,他记得这个方向有消防安全通道。

直到跑过转角,沈飞才看到安全通道,只是平时就紧闭的消防通道这个时候更是关得紧紧的。

刘洁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办?你穿墙进去?”广场上的感染者正追过来,再不想办法就得再和他们正面冲突一次!

沈飞也有点慌了,大规模感染暴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间展览馆应该开着才对!怎么办?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消防通道右侧的墙上,确切地说是落在直通楼顶的铁梯上,也就是那种用钢筋折成方形后筑在墙里的铁梯。

“从这儿爬上去!”沈飞拉着刘洁冲到梯下。

“什么?”刘洁抬头往上看,伸胳膊比了比,最底下的那一层也有两米半高,哪儿够得着啊?

沈飞见她呆呆地愣,顿时急红了眼:“你什么呆,赶紧给我上!”说完推着她就往上举,刘洁一阵手忙脚乱,屁股一紧,竟然被沈飞两只手托住,热力十足的大手印在她的屁股上,刘洁本能地一声惊叫,脸颊一阵青一阵白——x的,他肯定故意的!

“好了没有!”手上的重量一直没减轻,沈飞急急追问。

刘洁一把抓住铁梯,用力在墙上蹬了一脚,胳膊使劲往上拉,迅爬上去,总算让屁股脱离了沈飞的魔掌。

“接着!”沈飞脱下手腕上的救生手镯,“拆开拉我上去!”

“屁!”刘洁一把将手镯抄在手里,随手套在自己手腕上,根本没有拆开的意思。

身在高处,清楚地看到追过来的感染者已经不远,哪还有时间拆镯子?她一伸腿勾住铁梯,上半身向下折,大头朝下伸出手,“拉着我!”

看到刘洁把手镯套在手腕上的时候,沈飞差一点崩溃,难道她要一个人逃,把他扔下吗?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刘洁的实际行动摧毁,他赶紧抓住刘洁的手,刘洁胳膊使劲往上拉,沈飞只觉得一股巨大得仿佛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提了起来,赶紧在墙上连蹬几脚,顺利地爬上铁梯,等两个人胳膊勾着铁梯稳稳地站在上面之后,四个感染者险而又险地冲到墙下。

沈飞的心紧张得咚咚乱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瞅瞅直甩胳膊的刘洁。

刘洁狠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敢摸我屁股,你找死是不是!”这小子满身骨头棒子,怎么这么重啊?差点没把胳膊拉伤了。

“啥?”沈飞莫明其妙,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顿时欲哭无泪,“我那不是为了把你推上来急的么?哪是为了占你便宜?”

真他x的倒霉,头一回摸女孩子屁股,竟然没注意手上到底是什么感觉!

亏大了!

“你就不能蹲下,让我踩你的肩膀上来?”刘洁恨声道。

沈飞一愣,对啊,只要他蹲下当回垫脚石,不就能够得到铁梯了?哪用得着手忙脚乱地往上推?这可好,落下一身埋怨。

他心里倒是想明白了,嘴上却不想服输:“切,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骑到头上?让你跨着我的脑袋踩着我往上爬,那我成什么了?还不倒八辈子霉!”

刘洁怎么也没想到沈飞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说得粗俗一点儿,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男人不能头顶女人的裤档!

“呦,你这是调戏我吗?真是荣幸啊!”刘洁压下心中的怒气,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这种话题说得深了,吃亏的肯定还是女人,这笔账先给他记上,君子,不,淑女报仇从早到晚,你等着我,我和你没完!

“行了行了,你还想在这儿挂到什么时候,还不往上爬!”她这种语气让沈飞混身直冒鸡皮疙瘩,实在是太作做作了,街边拉客的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吧?

孰不知说出这话的人比他更难受。

“哼!”刘洁重重地哼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向上爬,一边爬一边在心里恨叨叨地念叨:老娘现在就在你头顶上,你倒八辈子,八十辈子霉去吧!

沈飞倒没想到这一茬,只是在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遗憾——如果她穿的是件裙子该多好?

两人爬上屋顶,沈飞一眼看见了林立的管道和太阳能电池板之间方方正正的楼梯间:“在那儿!”

一齐来到楼梯间外,沈飞推了推门,门锁着。他放下背包,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把两巴掌长的小手斧,而且还是那种集合了各种用途的多功能手斧,照着门锁的位置就砍了下去。

“铃——”几乎是斧头刚砍中门锁,楼里就隐隐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沈飞嘿嘿一笑:“还挺灵敏!”说完重重地一斧又砍了下去,一声闷响木屑纷飞,“这要是平常,还真能吓跑我,现在,就算里面有人看着,也吓不住我!”

“德行!”抱着胳膊用口型骂了一句,她屁股上现在还烧得慌。

楼梯间的门不过是普通的木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沈飞连砍带别,很快撬开了门。

沈飞掂了掂手斧,觉得蛮顺手,冲刘洁一摆头:“走吧!”他的擀面仗早就扔在楼下了,刘洁比他好一点儿,警棍上的绳套一直套在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