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长本事了,也敢到哥哥们眼前扎撒翅膀了呀!”

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顾小小很快恢复过来,望着美大叔(美型还是要看的)仍旧有些红的脸,暗想这位美大叔看来历练的还是不够哇,被一个小姑娘看两眼居然就能还羞成这样?这在现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合计一定,顾小小从客栈的后窗顺着索子溜出来,小小的蓝色身影三转两晃,找到了一家门面齐整的药铺。

挺好吃的,就是太小了,顾小小完全不理会那五只的哀怨眼神,正思量着要不要再拔一棵来吃,就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她呀哟一声,捂着肚子狂奔进别墅,拉了个一泻千里。而且,她排出的竟都是些黑色带着恶臭的油便。好不容易肚子不痛了,她才现浑身上下也渗出了一层油乎乎的黑色毒素,又冲进浴室好好洗了个干净。

对了,古代的军队好像也有侦察兵,这些人是不是就是那种称为“斥候”的人呢?

抬头,正好对上少年定定的目光,不辨喜怒,还有那涨红的一张粉脸(呃,粉脸似乎有歧义,不过,这位就是面如敷粉,哈哈)。她心虚地撇开眼,心下暗道,完了,完了,这一次可不是炒了对方鱿鱼那么简单了。这个少年武功如此厉害,又带了这么多侍卫,自己打了他一拳,说不定要拿命来抵了。

“怎么?你还赖在小爷长槊上了?”

顾小小猜测,这可能就是当年隋朝大将军麦铁杖、辛世雄战死之地--辽河。战败之后,隋炀帝令宇文述毁掉桥梁,以阻断追兵,却致使几十万汉家儿郎滞留在辽河东岸,被高句丽兵杀害之后,成了无数冤死的亡魂。

她再也无法看下去。她终于知道自己置身何处了。

玄狐一看到三个小狐狸在顾小小身边,立时防备地竖起了背上的毛,前爪微微俯低,呲牙出一阵低低的吼叫示威。

顾小小将榛子树种到别墅后边,顺便又整理了一下药圃。

古楼兰的戈壁沙漠,玉门关的悲凉雄壮,烟波浩渺的青海湖,宁静美好的喀纳斯湖……无不让顾小小流连忘返。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顾小小就斗志昂扬地出了门,她先找一位租赁汽车的朋友租了辆车(没办法,谁让她一文不名,不找朋友,没有车行会租车给她),当然,代价是一篮空间产的大樱桃。倒是把那个朋友笑的合不拢嘴,直说顾小小用啥车尽管自己去选,还免费。笑话,他的老婆孕吐就喜欢樱桃呢。别说这隆冬季节市里的樱桃贵,而且也不如空间里大小接近乒乓球的樱桃品质好不是。

劳动创造了一切。真理啊!

回过神来,顾小小才现出了一身冷汗,睡衣黏答答地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呃,这位公子……”

掌柜的擦把汗,勉强挤出一副笑脸,走到顾小小身边搭话。却见对方用手撑着下巴,微微仰着头,根本连睬都不睬他,心中一个劲儿叫苦,却不得不继续腆着脸上前,同时心里做好了对方为难苛责的准备。

嗯,顾小小继续神游。

要到扬州,路上一定要去山东转转。虽说这个时代的山东就是山贼响马的窝子,但也有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呃,历史上猜测罗士信就是罗成的历史原型,这罗成她是实打实的见到了,那罗士信可又是什么样子呢?

“这位小爷……”

掌柜的托着两匹锦缎,额头上布满了大汗珠子,又腆着脸叫了一声,可人家仍旧撑着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掌柜的这下也有些暗恼了,心中暗骂,这小子一看就是刚刚得势。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什么礼数不懂却最会逢高踩地,自己刚刚得罪了他,他哪里会轻易地放过他?

这年份儿兵荒马乱的,做个生意不容易,好不容易来个大买主,这掌柜的虽说心里不乐意,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也不得不咬着牙忍住火气,厚着脸皮上前兜揽。

“爷……”好么,一会儿工夫,这称呼可就换了仨了。

罗成在那边看掌柜的出糗,心里乐得不行。可看着顾小小这样下去,他们一天也恐怕选不好料子,更谈不上在今天赶出成衣来。少不得,只好忍了笑,开口叫道:“潇潇……”

顾小小正想到,据说那历史上的罗士信也是个少年英雄,俊美无俦,不知道这原型和罗成哪个更出彩呢?猛地听到罗成的呼唤,不由地心中一惊,蓦地转回头来,望向罗成。

“呵呵,你啊!”看她这模样,罗成才知道感情刚才人家不是故意冷淡掌柜的,人家根本是神游天外去了。再也憋不住,指着顾小小竟笑得打跌。

顾小小看看自己身前一脸尴尬的掌柜,再看看笑得毫无形象的罗成,有些茫然。刚才不是都奉承那小屁孩了么,怎么又都跑到她这边来了。这是哪一出?

好半天罗成才止住笑,却不再开口,顾自端起茶来喝茶顺气儿。

掌柜的见顾小小终于有了反应,自然赶紧地把锦缎举到顾小小面前,挤着一脸笑道:“这位爷,这些都是最上乘的锦缎,是大兴宫城里的娘娘们最爱的……”

不愧是做到掌柜位子的人,一张嘴皮子极利索,巴拉巴拉将两匹锦缎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但顾小小见过的保险员、传销员何其多也,对他这一套早已经完全免疫了。那掌柜的说的口干舌燥,顾小小却根本不理会他说些什么,只打量着他手里的锦缎货色。

一匹是大红织金提花妆缎,大红底儿,金丝提出一朵朵牡丹花,富贵逼人,也确实漂亮。顾小小看的暗暗咋舌,古代人民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这织金妆花缎中可是用黄金抽成极细的金丝揉进蚕丝中织成,据说最巧的织工一天也只能织一寸。说其寸缎寸金也不为过。

另一匹是五彩群芳争艳织锦。布料上织满了各种花卉,花型艳丽,色泽明快,最难得的是,那些花卉的花瓣花蕊中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工艺,竟是立体的,惟妙惟肖,逼真传神,打眼看上去,就仿佛置身于百花园中,暗香盈袖。

掌柜的在一边偷觑着,见顾小小望向两匹锦缎眼睛蓦地一亮,心里稍安。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傲气,就凭这样的料子,他还真的不愁卖了。对顾小小的蔑视也更甚了一步,看到两匹好料子就这样一副模样,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他这里又是得意又是腹诽着,顾小小已经把两匹锦缎拿到手里摸了摸,随后抽回手,也不理会掌柜,只转头望向罗成问道:“你买绸缎准备给谁?”

罗成的家庭成员她不了解,只知道他有个妹子,不过,罗成这个年纪,他妹子估计也只有几岁。一个是长期缠绵病榻的妇人,一个是小黄毛丫头,这两匹锦缎漂亮是漂亮,可不适合哪两个人啊!既然是受罗成的委托选衣料,她先要知道人家的要求吧?

顾小小这个人有个好处,她能够很干脆地将公事和私事分开。即使她自己再怎么喜欢,也绝对不会公私不分的自己占了去。

罗成正喝了一口水,听她这么一问,几乎喷出来。他连连摆手道:“不是给她们的。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顾小小眼珠儿一转,径直站起身来。

“我哪个也不喜欢。我们走吧。”

那掌柜的一听就变了脸色,回头望向罗成。

罗成也微微有些意外,诧异道:“这些不够好么?那……掌柜,你们还有更好的么?都拿出来给她挑。”

顾小小这下再不明白罗成给谁买衣料就真的的傻了,也是微微变色,冷了脸道:“我说了我都不喜欢。”

这话一落,罗成还未答话呢,那掌柜的终于按耐不住了,将那两批锦缎往顾小小面前一放,咬牙道:“我们彩云庄的货可是直接从洛阳进的,这两匹原本都是送进宫里的贡品,你居然还说不好?哼,哼,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贼囚,当然不晓得好歹。这缎子一尺就是十两金子,而且不零卖。你刚才已经将这两匹缎子都扯坏了,如今,由不得你说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