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等一等,你先别走啊!”段夫人连忙唤她,一边抓了抓晚秋的袖子,让她去拦下雪轻,一边回头紧揪着自己丈夫衣袖,着急的请求道:“相公,你就让雪轻留下吧,不管她做了什么,可她刚刚救了我的命啊,难道这还不足以抵消她犯的错吗?”

“雪轻,你别这么固执呀,好好把话说清楚,若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调查一下一定很开就真相大白了。”晚秋也挽留她,她孤身一人又长得好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雪轻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公子误会了,能让我在府上叨扰这么久,我是很感激公子跟夫人的,只是不服公子无凭无据就定我的罪而已。”

要赶她走,她走便是,反正她在段府也待得有些腻了,不过要让她以被赶出门的姿态离开,她可不干,不管今天段逸凡要如何处置她,她就先去会会他好了。

“你会在意这种事吗?以你的本事,随便走到哪儿都没问题吧!”秋辰白抬手支着脑袋,态度慵懒的斜睨着她。

不一会儿,秋辰白回来了,雪轻瞬间敛下笑意,故作无措又担心的模样。

雪轻来到桌前,学着朵儿方才沏茶的样子,为在场的五名丫鬟各沏了一杯茶。

“听说你是最近才被段夫人捡回来的,为什么你会流落街头?”秋辰白仍旧一副懒散模样,问题却提得突然。

她本来就不是伺候别人的那种人,现在却要她小心翼翼的去伺候那个看起来不简单的男人,她做得到才怪。就刚才与那人对视的那一眼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人绝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从他指名由她伺候他这一点来看,绝对是有什么目的。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在场百姓高兴得几乎蹦起来,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咒骂着那两个人痛死算了,大家各有所思,但乐见两人倒霉的心情却都是一样的。只是,在场的江湖人们却不这么想,他们并不在乎那两个恶少如何,他们在意的是那个暗中出手的人,以及方才那个不寻常的小女孩,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又没说自己姓段,你都不把人家的话听完就下定论,这也不能怪我呀!”雪轻扁着嘴,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那双水眸更是无辜的直盯着他。

“哈哈哈,你就别做梦了,那毒手医仙可是毒手神医第二,就算年纪小,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起头的男子不客气的笑道。

施针之后的段夫人,气息已经顺畅了许多,但还没有恢复意识。

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下,雪轻颓丧的垂下头,开始为今后做打算。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段夫人疑惑不解,自己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不是你的错,别在意。”笑死人了,她可是个假君子真小人,竟然会有人把“善良”二字套在她身上。

“喂!小雪儿,你真的要走?”看了半天好戏的秋辰白,靠在大门口,闲凉的开口。

雪轻轻瞥了他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道:“当然,我说过不会再踏入段府,就绝对不会食言。”

“嗯~是吗?”秋辰白略微沉吟,忽然得意的笑了起来,伸手亮出一块玉佩,“你看这是什么?”

雪轻身子一僵,眼神直直的盯着那块玉佩,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了,她的玉佩被秋辰白偷了。

“你!……竟然偷我的玉佩,秋公子什么时候改行做贼了?”那个混蛋,竟然在不知不觉见偷了她的玉佩,还以为能顺利离开,却不想他竟然跑出来碍事。

秋辰白一脸受伤,故作落寞的道:“说什么贼,真是太伤人了,我那么中意你,你却不领情丢下我自己离开,我只是出于对你的不舍,想留下个东西以做念想罢了。”

“就算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还是改变不了你偷窃的本质,你的中意我敬谢不敏,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吗?”雪轻向他伸出手,不怒反笑,却笑得冰冷。

“哎呀,好伤人的丫头,竟然对我这么无情。”秋辰白抱怨着,脸上虽然不见了平日的笑容,但那玩世不恭的语气却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你到底是还不还?”雪轻眼眸微眯,危险的看着他。

“若是想取回去,就凭本事自己来拿呀,这样才对得起凭本事取来的我,不是吗?”秋辰白眉梢轻挑,终于恢复了平日的迷人笑容,眼神中透着几丝狡猾。

他的笑容足以令万千少女为之倾倒,但是对此刻的雪轻来说,却显得尤为碍眼,恨不得在他那张笑脸上扎几个窟窿。

“哼!看样子你是嫌命太长了。”雪轻冷哼,话音刚落,便见她手臂一抬,一根银针直直向秋辰白射出。

秋辰白身子轻盈一闪,夺过飞来的银针,只见下一刻银针扎入了旁边的门框上。

他装模作样的轻拍了拍胸口,一副受惊的模样,抱怨道:“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也不先说一声,多危险啊!”

“我这不就是在跟你打招呼吗?”雪轻笑眯眯的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抬手,这次指间已不止一根银针,而是数根银针蓄势待,可就算是这种时候,她的脸上仍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只是那微眯的眼眸中却透着森冷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