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心有不愿,她,终于还是缓缓地伸出纤手,怯怯地从后面抱住了蓝远铮!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替金璃汐拍着背,说:“大小姐,你别这么急,没人和你抢水喝的。”

金璃汐收住了手。

披着灰墨阴影外衣的苗寨,依山而建,巍然挺立,气势恢弘。

男人冷眼看着在他身下迷醉迎合的娇软女体,心头却没来由地一阵空虚。

他停下了迅猛的动作,一双俊秀的眼却紧紧盯着一旁低垂的帐帷,似乎想一直看出帐幕外。

但风不动,影也不动。

他直起身,俊颜闪过一丝迷惘,随即便是恼怒与暴躁,他朝着帐帷外低沉一声喝道:“茶!”

帐帷外先是一阵静寂,随后,便听得杯盅碰撞的细微响声,一条朦胧的纤细人影映现在帐帷上,随着莲步而晃动,看不分明。

纤细单薄的人影在床榻前默立了片刻,接着帐帷被轻轻掀开了一角,一只纤纤玉手从帐帷外小心翼翼地伸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有一杯清茶。

他紧盯着那只如春葱的玉手,也不去接那杯清茶。

玉手的主人在帐帷外等待了半晌,也不见帐帷内的人来接,她的手不禁微微颤动。

她手中的杯盅开始杯盘打架,发出“磕磕”碰撞声,杯中的茶也差点倒翻,溅了些许茶液出来。

“这是什么下人呀——笨手笨脚的——”,只听得帐帷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娇吟声,“爷——还是让奴家服侍你喝茶吧——”话语间,帐帷外的玉手上一轻,茶杯已被人端走。

帐帷外的纤细人影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收起红木托盘,轻手轻脚正想离开,却被帐帷内的男人喝住,“站住!”

那纤细人影站住了。

“茶是冷的,换一盏——”帐帷内递出茶盅来,纤细人影慌忙接了,正待要拿去重新沏茶时,但那男人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纤细人影手一抖,茶杯从二人的手中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碎了。

“金璃汐!你是故意的么?!——”帐帷帘一掀,探出了蓝远铮结实健壮的赤裸上身,依稀还可看见他身边女人光裸的一双美腿。

那女人也娇柔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吓坏奴家了!”

金璃汐涨红了脸,慌忙低着头,不敢再看。

蓝远铮冷冷地看着金璃汐,既不松手,也不说话。

金璃汐犹如锋芒在背,她的耳根已经全红透了,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逮住了一样。

其实该在床榻上颠龙倒凤的那二位脸红。

他们竟然,竟然那么大胆,那么放肆,完全不顾屋里还有人,就,就这样——这样——!!!

虽然她金璃汐现在已经不算个人了,只是一件物品,或者是一匹供人使唤的骡马。

但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尤其是她从小就养在深闺中,受着严厉戒律的家教。

他是故意的么?想这样让她难堪么?!金璃汐羞怯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她的眼里已经浮现了薄薄的泪光,却悄然握紧了另一只纤手,不肯让人发现她的无助。

她羞愤地咬着下唇,暗中用力想将自己的手从蓝远铮的手里抽出,但他看似轻松地握着,其实也使上了力,他岂容她挣脱?!

蓝远铮的眼眸在金璃汐脸上逡巡,想从她脸上找出点情绪波动的异样来,但金璃汐的俏脸上除了一抹羞红,他就再没有看到别的任何表情。

她强自镇定的脸上如死水微澜,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蓝远铮俊脸一沉,他松开金璃汐的纤手,冷冷道:“滚!”

床榻上的女人也娇声道:“是啊,快走开些,这么笨的!”

金璃汐涨红了脸,转身想走,却听到蓝远铮对着床榻上的女人道:“我说,滚!”

那女人望着蓝远铮,妖媚的眼眸里有一阵愕然,“爷,爷你叫我滚?”

“是,赶紧离开这里!”蓝远铮说着话,将床榻上散落着的衣裳捡起,抛在她身上,道:“去找我的护卫要银子,赶紧从这里离开!”

他的脸色阴沉,俊脸冷寒,让那女人不敢多说,连忙穿上衣裳从床榻爬下。

苗王果然是喜怒无常,不过能得到他的宠幸,她已经可以回去睥睨同为歌舞伎的姐妹们了!

他是那么英俊,那么强壮!

不过她却不敢对他痴心妄想,虽然她也是普洱城里数一数二的红牌。

秦大人交代过她,要她好好侍奉眼前这个男人,但她却从蓝远铮身上得到了她从来未享受过的快感与迷醉。

她用恋恋不舍的眼神看了看蓝远铮,用手挽着散乱的发髻,提着精美的绣花鞋准备出房去。

客人不喜欢她,她是不能强求的。

路过金璃汐身边的时候,她多看了金璃汐几眼,苗军营地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要是个女人,该有多少人跌在那眼波里溺死呀!

她斜睨了一眼金璃汐,朝金璃汐抛了个媚眼,便悄然退了去。

她掠过金璃汐的身边时,随风送来性感而又暧昧的一股香气,在屋里挥散不去。

金璃汐也悄然地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她想逃离开这里,这个屋子里到处都充满了男欢女爱的气息,让她面红耳赤,一刻都待不下去。

但蓝远铮转过头来,盯着她。

金璃汐站住了脚,慌忙对蓝远铮说道:“爷,我,我给你换杯茶来。”说着,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将屋子收拾干净。

但金璃汐刚弯下腰来,却被人从腰后抱住!

蓝远铮用他健壮的胳膊轻松一搂抱,便将金璃汐抱上了床榻!

金璃汐大惊,拼命挣扎,但蓝远铮赤裸的强大身体已经压了下来。

“不要!快放开我!”金璃汐手脚并用,全力挣扎着,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他太龌龊了,他刚和别的女人在这上面打滚过,现在却又要让她躺在他身下,满足他的兽欲!

他好脏,他所碰过她的地方也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