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oo万少了,老三,你建1亿的空仓。”当我故意缓慢而冷静地说出口时,喉头却一阵阵紧。

立花纯子醒了,她局促挣脱开打盹的我说:“对不起,失礼了,我怎么睡在你怀里了。”

“立花纯子?在这里干什么,等我吗?”我走过去,还是那副浪子腔调。

爱伦也曾跟我分析过,她觉段绍华的优势在于他的外形,体形适中,五官刚中有柔,一双眼睛尤为出色,深邃沉迷,浅灰色的瞳人永远充满着迷惑人的神秘。独特的眼光你可以把它形容为一种狩猎和诱捕的眼风,当他把光圈对准目标时,很难有人能逃脱或抗拒得了,尤其对异性而言。他具备了一个男人的魅力,除了偷窥,他还随心所欲地染指电影明星、舞台歌星,在生活舞台上演绎了一个又一个的系列风流剧。许多香港女人为他而疯狂,他在香港少女心目中唤起的热情不亚于她们对电影明星的崇拜。

“我欣赏你傲慢的风姿,纯子,来利物浦找我推销布伦特原油了?我估计会让你再次失望,除非上床。”我不但善于品味女人的不同风格,而且恭维和调侃都恰到好处。

浮沉水浪,今朝多欢笑,

“什么?”

出国前,父亲的叮嘱如风,嘶磨在耳边缠绕,那些逝去的岁月早已尘封,蜷缩于墙角蚕缚成蛹。尘埃飞扬,在阳光下用手语交谈,纵情舞蹈,此时世界一片混沌……深秋的风越来越冷冽。自北面大肆入城,翻过座座高楼,撕划扇扇门户,像刀片一样刮开叶子的脸颊,护城河岸落英缤纷。随波逐流的叶子一浪一浪翻阅河流的历史,翻阅城市的历史。而即将翻开的崭新一页虽没有书写,但已优笔构思。河流即将洗净污垢,洗净一道道注入毒素的暗沟。这必将是一次大手术,一次脱胎换骨的手术。尽管会疼痛,会戳痛某根神经,但如果不这样就会痛得永恒,痛得直至死亡。

爱伦那时而清澈如天使时而燃烧如欲火的大黑眸子,那眼神又流淌进我的灵魂至深处!给了我希望的力量!

今天的月相当圆。

“有点意思,对了狐狸,我在云顶这儿为跟庄六合彩外围的事刚把‘风筝’拉起来,明天要约见马来西亚博彩圈‘拿督’坤哥,我们资金这么紧,唉!我又要把性命赌上,装成大款去欺骗一条头狼。真不好谈判哩!”爱伦叹口气。

“相信我,狐狸。赚大钱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现在机会来了!”

段绍华可是一个商界奇才,很多年前我刚出道时他帮过我。

“行。但你要快点!你再凑凑看!”电话挂断了,我肯定泰哥又忙着去找下一个合伙人。

爱伦是个颇讲义气的混血美人儿,父亲是荷兰黑帮的一头“浣熊”,母亲是中国留学生。爱伦有双洞悉世间的美眸,浑身放射着压抑不住的性感,空手道黑带让她拥有健美强悍的腰肢,她每个动作都是燃烧的,走起路来步态充满弹性,头和裙子飘飘洒洒,拖着一股热风,没有多余脂肪的腹部能让见过她的所有男人精神一振。

全都他妈乱套了,我刚建好的空舱头寸太少,远不如多仓头寸,价格又正在暴跌。按买入价34oo美金算,在335o平仓我要损失25oo万美元。

我不能就这么认了。

我想起段绍华教我的阎锡山那句名言:“五心不定,输个干干净净。”

“虎哥,我主意已定,不会三心二意。”我笑道。

“狐狸,看起来这种多单头寸的情况不妙。看在我面子上,我朋友的出价是335o。新加坡到处都是抛售多单的人,这种行情看来只会下跌了,你不想采取什么措施?”

335o!我要赔25oo万美元。我内心里一个声音尖叫:“平仓!”

但我控制住了自己,以平静的声音回答道:“不,我眼下不想采取任何措施,谢了虎哥。”

“对了狐狸,中国‘昆仑航油’新加坡分公司总裁古清宣这几个月频繁派人马进场,打听北海布伦特原油期货的动态,可能最近要有大动作,我看你干脆放弃铜,来新加坡和我做油,你好好考虑一下。”阿虎说完挂断电话。

“昆仑航油的古清宣!纯子,认识吗?”我转头看正在凝视我的立花纯子。

“知道这个人!”纯子喝了口咖啡:“昆仑航油在新加坡这几年可谓顺风顺水,古清宣让这个中国分公司资产翻了上百倍,他是个玩金融的高手!”

“哦?你估计古清宣会和你一样沽空布伦特原油吗,纯子?”我问。

“不好说,圈里人知道古清宣为人谨慎,他所有判断都基于深思熟虑。”纯子认真说。

我正要细问古清宣的背景,手机又响了。

扫了眼号码,我一惊,是乌鸦打来的,马来西亚“拿督”坤哥的私人助理兼保镖。

我敢肯定,“放风筝”的爱伦要危险!

“乌鸦,最近坤哥还好吗?爱伦怎样了?”我能猜出这只外表很绅士的乌鸦下面要卖弄什么。

“狐狸,你的搭档爱伦把坤哥耍了,谈好做六合彩外围下午到账的3亿美金让她‘no’掉了,老板很没面子。坤哥想见你,约你明天晚上9点在云顶赌场西的重桑山顶赏月。否则爱伦就爆了。”

乌鸦挂断电话,我愣了一秒。

“爱伦怎么了,狐狸?”立花纯子淡然说,“如果是黑道的事情,我可以想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