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傻你是真不让我失望。”安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白了安静一眼说:“顾泽跟你那朋友是怎么回事?”

安静知道,她不快乐,宋念念一点都不快乐。

秘书点头,他想立刻去学校,秘书看着他血红的眼睛说:“段总,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安排吃完早餐再去也不迟,学校上课也要八点以后。”

她翻出钱包,去路边买了一个煎饼,加上绿绿的葱花,冒出很香的味道。她马上就有了食欲。蹲在路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小时候她就喜欢吃那些路边摊,可惜那时候爸妈不许她吃,告诉她路边的那些吃的都是地沟油,有毒。她不相信,大家都吃怎么没有事情,有一次央求段博宇偷偷给她买了一串羊肉串,结果上吐下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这些小吃。

如既往的每天去学校,准备出国的各种事情,然后在六点准时接宋念念,把她送

“我怎样说他了,难道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吗?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吗?”

宋念念没有笑,她看着前面那个与自己隔了两排的女孩子,不白不黑,不胖不瘦,长得倒是很清秀,一头乌黑的头发扎起一个马尾,说不出的清纯,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生,还有她的名字。

“我不用你管,我从来就不喜欢你,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许阳呆住了,他拉着宋念念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宋念念转身就离开了,没有留恋,只有难过,还是因为别人难过。

宋念念知道段博宇不会的,他早就答应过她,永远在一起,他们已经重新开始了。

他不会负她的。

宋念念转身往寝室跑去,许阳怕她出事一步也不敢离开的跟着她,眼看着她进了女生寝室他才停住了脚步,他急切的想找什么人帮忙,拿出电话想打给安静,突然想起来安静还在医院。

他在下面急的团团转,又给宋念念打电话一直是占线,他看见宿舍的阿姨于是过去说:“阿姨,我一个朋友不太舒服,我打了很多个电话都不接,您能不能带我上?”

许阳平时总是在楼底下等着宋念念,连宿管阿姨都知道他,她看小伙子长得文文弱弱,说话又有礼貌,一直也很有好感,想着准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一口就答应了。

宋念念住在二楼,宿管阿姨走在前面,他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长长的楼梯显得有些陈旧,他一步一步的踏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阿姨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动不动的就生啊死啊的,和和气气的谈恋爱多好,三天两头闹别扭,多担待点不就好了么。”然后指了指一个寝室说:“那间就是207,进吧。十分钟之内一定要出来。”

许阳点点头就推开了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一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宋念念没有转身,她的手僵硬着拿着电话,眼泪还挂在脸上。她一遍一遍的拔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她想听到他的声音,她要听他亲口说“那不是真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待她的只有机械一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从来都是把她捧在云端,在她最幸福的无声无息的把她扔下去,脚底下那万丈深渊,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千怕万怕,只是怕他负了她,所以她才不敢爱。

可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宋念念已经不哭了,可是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许阳伸出手,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可是僵了很久,却还是放下了,他只是说:“念念,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许阳。”宋念念停了半晌说:“他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对不对?他答应过我的。”

许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像是对许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过重复的都是一句话:“他不会离开我的。”

段博宇刚刚下飞机就接到了顾泽的电话,这次代表公司去美国考察项目,父亲指明要自己亲自去,所以留下顾泽处理公司事务。

顾泽已经等在机场,段博宇看见他的表情不对便说:“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愁眉苦脸的?”

顾泽早就看到新闻了,上次举行那个庆贺宴会,然后又请记者大肆宣传,可谓一举双得,既能宣传公司即将开幕的楼盘,又把婚事透露出去。他多次想打电话给段博宇,谁想董事长已经把事情挑明了“博宇在美国考察项目,这对于公司至关重要,我不希望他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困扰,谁要是干涉就是不想在这干了。”

这一下子更把顾泽夹在中间,他是进退不得,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等在机场。

顾泽思索了一会正在想怎么回答才会更稳妥一些,谁知道段博宇猛地一关车门问:“是不是宋念念出事了?”

顾泽摇摇头:“算不上,不过您在国外,这边是出了点事,您先回公司,我在慢慢跟你说。”

段存业正在院子中心浇花,这盆天丽还是一个老朋友知道他就爱这口,特意从南方运过来的,品种名贵,非常不容易成活,段存业在它身上可下了心思了,成天寸步不离,浇水温度都按照书上的来,还专门请了一个养兰花的师傅探讨问题。

正在给花擦叶子的时候就看见段博宇一脸阴沉的走进来了。

段存业看了段博宇一眼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白天的有时间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段博宇叫了声:“爸。”

段存业恩了一声,便继续摆弄他的花,段博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爸,新闻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传出那样的绯闻?您为什么不否认?”

“什么绯闻?我怎么不知道?”

“您是故意的是不是?先是可以安排我们签合同,让记者拍到,然后举办宴会大肆宣传,最后事情出来之前你就安排我去了美国,你是故意这样做的是不是?您都安排好了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倒要看看宋念念那丫头能不能忍受,我要让她知道我们段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女孩子。”

段博宇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抖,段妈妈赶忙出来拉着这爷俩,“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博宇啊,要我说你也不能再跟宋念念在这么混下去了,不说之前的事情,你现在都二十六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她还年轻,有的是力气玩,你呢?你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她这样的心机,别说你爸爸不同意,我也不能同意。”

“爸妈,你们非要逼我,非要……”

段博宇觉得累,他只觉得累,为什么幸福会这样难,像是一块占了蜜糖的毒,为什么每次尝到一点幸福的甜味,马上就是蚀骨的疼痛。

☆、满眼春风百事非

一种感情象指甲,剪掉了还会在长。无关痛痒。有一种感情像牙齿掉了会留下伤疤,即使补上哪怕是金的,也是假的。宋念念觉得自己像是掉了一颗牙齿,那种痛是刻骨铭心的,十几年的感情被生生拔去,痛不欲生。

她像是醉了,又无比清醒,突然手里的酒杯被夺走,她头晕晕的,看见几个影子晃来晃去。

“念念,你这是干什么?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竟然喝酒?”

宋念念只觉得头晕,她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哈哈一笑:“安静,你怎么长了三个脑袋?”

安静只觉得头疼,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又知道宋念念的事情,她一边扶着宋念念转身对许阳说:“许阳,快把她扶起来,一会学校就要关门了。咱们要快点回去。”

许阳点点头,刚碰到宋念念的胳膊就被她一把推开,许阳冷不防被推了一个跌咧。宋念念指着他的鼻子说:“段博宇,你这个混蛋,不许你碰我。”

许阳有些无奈的又过去扶她,然后摇摇头说:“念念,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宋念念感觉像是靠在了一个特别舒服的位置上,她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自言自语:

“段博宇,你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吗?”

“段博宇,我们说了那么多你都忘记了吗?”

“段博宇,你说话啊,你说你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这一切都是误会对不对?”

“段博宇,我不要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