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曹波放肆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她站了个很好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小王的视线,这样她就妩媚地冲他一飞眼:“夏处长,顾处长怀疑我是内鬼呢,”几分撒娇。

办公室里只有夏青廷一个人,他就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以为顾新是冲他来的。顾新泄了一会,意识到什么,缓和口气问:“吕筷子去哪了?”

窗外的雨声隐隐约约。夏菁过了几秒钟才抬起脸,镇定自若地拿筷子去夹一块肉。淡淡地说:“我让你们失望了吗?我错了吗?难道我就没有追求的权利?……我虽然生活在阴沟里,却也有仰望山峰的权利啊……”

按照惯例,副处级别干部有急事还是可以调用局里的小车的。上次商标处副处长妻子因为看一个同事不顺眼,就召了丈夫开了厅里小车前去唬了对方。夏青廷不想太招摇,他对顾新说要出去一阵,就下楼拦了辆的士,直奔一中。

忽然觉得害怕,那真是忽然间的事。夏青廷忽然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机关是那么可怕,那不是形而上的,而是深藏于每个细节,甚至空气中的。就像一种厉害之极的病毒,瞬间可以传染给所有的人。

夏青廷几分忐忑端正一下身子。

隔壁办公室又传出一声咳嗽。郭未人的声音。

两个男子说:“你有什么权利看?”坐进车里,开车径自走了。夏青廷着那车牌,竟是“o”开头的小号车,也不知是真是假。

很多人都知道了舒书记可笑的事实。他居然疯得那么幸福,因为不知道自己疯了,还每天早起晚睡地干革命工作。

这下夏青廷也着急了,冲到门口,大着声音喊:“菁菁,你醒了吗?!”

数来数去,当年全班四十八名同学,如今当上官的却寥寥无几,仅他和马桶等少数几人。顿时,一般优越感油然而生。尽管他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可也潜意识有强烈的官本位意识。

于是夏青廷陪她沿江信步。他今天是向李美请了假的,晚回去一点也没关系。只是虽有夜幕掩护,总难逃暧昧之恐慌。夏青廷问她:“我们总不会总在这江边吹风呢?”

“夏处长,你帮我参谋参谋,我的世纪城该如何促销?”罗天华听了短信内容,没动声色,反说起他的房产项目。

一夜无语。在深夜时,夏青廷又听见女儿去卫生间沐浴的声音,他没有告诉李美。

李美给女儿夹了一只大龙虾,说虾肉营养好少脂肪要多吃。哪知夏菁根本不买账,忙一筷子将夹到碗里的龙虾又夹回盘里,很不高兴地嚷嚷:“别以为你是处长就可以指使人啊。我吃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别强迫我!”

彭运走后,顾新带着夏青廷和吕不显才回到办公室。他这次听取夏青廷的建议,才两个工作日就让陈大风把小王派过来和曹波共处一室,吕不显刚调到他和夏青廷这个办公室。他给吕不显加了张办公桌,让吕不显和夏青廷相对而坐。

彭运见两人话里充满了火药味,双手抬起示意两人坐下,他说:“俄罗斯军舰开到大连访问,你们说普金这个总理到底是一把手还是二把手?总统是不是傀儡?……”

夏青连说没什么刚才看了一则好新闻就兴奋了。顾新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又把头抵在电脑前。过一会儿又漫不经心说了句:“我的人生信条是,像孙子一样活几十年,熬成爷爷再死……”

若英似乎也没什么不满意,随后姐妹似的夸她肤色好,打扮得体,说三十多岁的女人能像她这份漂亮实属难得,还说出些护肤品。然后握手道别。

摇着板寸头的夏国旺一进办公室,夏青廷忙把房门关上。他最忌伟明目张胆地和老板交往了,瓜田李下是非多啊。好在顾新吕不显都不在,夏青廷想夏国旺是不是有意选这个时候的。

他说话时目光柔和地注视办公桌上的电脑,而且语气相当柔和。夏青廷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江郎才尽了,郭未人说着法律条文政策要点都无比精准,令他自愧弗如。渐渐他省悟出郭未人每讲的一句都留了半句,就像放出个饵,等着钩出他的话来。

“吃谁的醋?”夏青廷觉得好玩,装糊涂。

李美说不是想谈吗可女儿吃过饭就关进房间。

见曹波qq好一阵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