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却已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啪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骂起来:“夏菁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仿佛当头一个霹雳,夏青廷惊呆了。虽说女儿不是很文静的淑女,可也是知书识理的,怎么会和同学打架呢。这成何体统?他顾不上多想匆匆说:“我马上来学校……”

敏感时期,机关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众人都是一目了然的。似乎机关里的人都有这么一种特异功能,凭感觉都**不离十。一连两天,顾新都没正眼看他,而吕不显偶尔阴阳怪气地瞥他一眼,说什么“天热了沉不住气了。”

这话从堂堂的郭局长口里说出来,不是一种亲切,而是一种压力。夏青廷明白,郭未人一定别有深意。

他还是象征性地在房上敲了两下。稍等片刻,移动脚步。

夏青廷对两名男子说他没有危害社会举动凭什么送他进精神病院,并要两男子出示证件。

回到住处,舒书记就铺开纸笔写材料,他不习惯用电脑打字。谁也不知道他的世界除了这样还有什么。

李美又敲了两下,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

夏青廷不善酬酢,这十几年也一直疏于和同学联系,波澜不惊地过日子。等到马桶传过来信息,他才觉,时光如白驹过隙,早已物是人非,当年还尿床的猴精侯同学已当上某合资企业的老总,而林黛玉一般忧忧戚戚的班花李琼却嫁了个贩菜的个体户。

伏在江边栏杆上,胡云的长让江风吹拂,春衫被江风吹破似的,她纤细身材不堪盈盈一握,夏青廷不由刮目相看,方知上次在胡局长老家是轻看她了,没注意到她竟是个美人胚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肤如凝脂,眉如弯月,正思古之幽情:“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哎,很久没来江边走走了……”

扫除什么障碍?夏青廷一无所知。他不能多问,也不想多问,既然是老板交办的事,他照本宣科就是了。

李美也微阖双目静静地想什么。夫妇俩都没有了亲热的兴致。

“你以为我想当公务员啊!”夏菁没来由地抢白说,她这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她拿起手机看,笑意盈盈,又回复信息:爱你在心口难开。这几个字夏青廷真真切切看在眼里,有些吃惊。

谁都明白这话的意思,都打哈哈笑,簇拥着彭运视察。

“我是不做不当,何来敢做不敢当?”夏青廷火了,腾地站起。

“怎么?又有什么建议?”顾新不满地抬头。

曹波平静地摇了摇头。

看来夏国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说那他来办公室,不由分说挂了手机。

郭未人说胡局长升任某部副部长这是大喜事不必遮着捂着,不透明就会有猜疑嘛。没等夏青廷说话,他又说:“东山奶粉的事,据说真有问题……”

于是说局里的事,说胡局长是上还是下,谁会当局长,说顾新说吕不显。曹波绯红脸说:“顾处长对你那个是想杀杀你的锐气,怕你想夺他的权,而吕筷子呢,是吃醋……”

仿佛有一瞬间的晕眩,他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李美苦笑一下,怔立良久,他下决定似的挥了下手:“你当妈的,你和女儿谈谈。”

夏青廷反应过来:“有这事?我看看。”他马上打开新浪网,果然在财政新闻头条看到吴东饮弹自杀的新闻。吴东是今天下午在北京的别墅里用一把五四手枪对准自己脑门开了一枪,一枪毙命,肝脑涂地。时间是14:3o分,刚刚生在半小时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