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波肯定在网上农场种了大片菜,诱惑别人去偷。

听说局里也单列了两百万元教育培训经费,夏青廷明白了其中的利益所在。很显然,又一大块肥肉分割出去了。妙就妙在陈大风还不是正式公务员编制,对外是人事教育处干部,对内则是“三无”人员,民营公司运作而已,到时账面上也好处理多了。彭副局长走了一着妙棋。

和夏国旺的聊天,夏青廷得出如下信息:一是胡局长确实廉洁;二是罗天华想和胡局长走得更近;三是局里不少干部靠炒东山实业赚钱升官。俗话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送就要钱,炒股赚了钱就好跑官。看来炒股也成了升官捷径了。

夏青廷只能问为什么。

“今晚胡局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胡局先请,”王总请胡局长先享用。胡局长照例推辞一番,拿起吸

“青廷,这东西是珍宝啊,你要好好装裱起来,是挂在这办公室吧?”顾新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夏青廷不好怎么回答,李靖哈哈一笑抢白顾新:“青廷,顾处长这么喜爱,你就把它在这办公室挂上一年半载吧,当然,所有权还是你的……”

“就这样站着?太不正规了吧,”舒书记不满地训斥。

吴宓又把脸埋在电脑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也还是王部长的门生呢。”夏青廷明白他说的王部长就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运仁。

“胡局长说了,青廷同志是个人才,要大力培养的。”

在曹波进包厢的半个小时内,他已把自己和曹波的关系重新调整定位:此同事深一点,比情人浅一点。说白了就是暧昧一点。暧昧是个多么巧妙的词啊,又不上纲上线,又彼此留有很大的展余地和想象空间。

包厢门敲了两下,服务员端茶进来,又掩上门出去。夏青廷润了一下喉,觉得该提正事了,不然气氛还是尴尬,他斟酌了一下,“胡局长的情况,会有怎样的进展?”

“什么浑水?”夏青廷讨教。

下午的时间就显得冗长了。顾新出去了,说和彭局长去三联重工调研。夏青廷打心底里蔑视:他能调什么研?还不是混吃混喝?什么省局第一才子,笑掉大牙了!

夏青廷吃了一惊,低头不语。他没想到这种颠倒黑白的事就在自己身上生了。他不再解释,越描只会越黑。此后他就对顾新产生了戒备心理。

夏青廷一下激动起来了。虽然他的笔头功夫无数次被领导肯定过,可亲耳听胡局长说出来,而且“很不错”,他大有碰到知音之感,不,是遇上伯乐!

“先打你电话不通,我就自己喝上了。”夏青廷举举空了的酒杯。

等到六点一刻,夏青廷才不急不慢地走出办公室。偌大的机关似已空无一人了,不过谁知道有没有人在办公室里聊天。如今不兴煲电话了,都在网上聊,还有的热衷于上网种菜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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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咣当”一响,椅子倒地的声音:“吵死了!……”

抚摸他的胸脯,李美有些惊讶:“怎么乱跳得厉害?”

夏青廷刚抬起一只手想招呼服务员,曹波已轻轻用高跟鞋头碰了他的皮鞋一下,轻声说“已点了饺子”,声音轻快得瞬间消逝得捕捉不到一点痕迹,仿佛她从没说过一样。

夏青廷轻轻走到曹波身后,闻到一股紫罗兰幽香。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她的头望见桌上的照片,他的也不少,而且多是和胡局长在一起的场景,倒把吴宓抢了镜头。还有那个党组秘书李靖,竟没见上一张照片。

夏青廷激动起来,心下却有几分诧异局长的亲近。他和胡局长从没单独说上一句话,今天是个特别。而胡局长那感慨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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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来看看你?”话一出口,夏青廷自己也吓了一跳,旋即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他现在不但怕李美盯梢,也怕顾新和吕不显盯梢。

似乎曹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得到怂恿似的就问了她家的小区名称和楼栋房间号。记忆力那一刻异常惊人,一下子就牢记住了。

就像做贼一样,夏青廷借着夜色打的到了曹波住所。那个叫梦泽园的高档小区宁静极了,他找到那栋楼按了可视门禁,门禁开了,他猫腰溜进去,借余光往后一扫,证实没人跟踪才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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