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榻边冰冷的温度告诉她,穆沙修贺早已离去。翻身坐起,阿古小心翼翼地在身边伺候。这小丫头应该做过宫女的,手脚倒是麻利。

连翘惊讶地看向他:“国主?可是……”

洛风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跪着,等待穆沙修贺开恩让他们一众人等平身。

“所以,他要宫外拦截我们。”连翘接口,想想又觉得奇怪,“可是依照他的性格断不会一击不中就此放弃,为什么他只拦截了我们一次,就再也没来追我们了呢?”

太后想要除去龙应,却不能用自己人,更不敢让事机败露,毕竟这是有损王室颜面的奇耻大辱。她只能求穆沙修贺这个外人帮她,并许诺,若如果杀了龙应找到自己皇儿的尸骨定将麒麟趾相赠,她知道那是穆沙修贺一直苦苦寻找的四大宝物之一。开出这样的条件,不怕他不答应。

他猛咳几下,缓过些气来,暗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你……治好……朕,朕便……”

“你真的要他死吗?”

他看着她,定定的,半晌:“你不了解的,别低估他。”转身,走出去。

鼻尖萦绕的酒香让连翘缓缓侧过头来看他,他眼中的情意她怎会不懂,只是太快应承,怕是……此人岂是好相与的!心头冷笑,轻轻推开他手,起身朝亭外走去。

烛灯被风吹得摇曳明灭,身子已冻得麻木,僵硬得只剩眼睛开合。冷到已不觉得冷,她相信此刻自己已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会呼吸的尸体。或许死真的会是一种解脱,她想再尝试一下,这一次她要对死神提个要求,抹去她所有的记忆。

“不对劲!”连翘的心揪得死紧,这分明有诈。

门外的传令,让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他大力撕开了她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胸膛。

好吧,你白痴不是我的错,跟一傻冒是没有办法含沙射影的,连翘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气说道:“皇上完事后别射在女人身体里,而要全部射在这茶杯里,我要检查您的精y,就这样!”

“因为你输了。”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桌子,两个副将对视一眼,缩缩脖子,很孬种的想昏倒,这样就不用继续承受殿下的怒气了。谁来救救他们啊!

薇儿果然是内奸,不知道是为情还是为国,或许两者皆有吧!这么说来,扎卡王爷应该也是假意归降。穆沙修贺算是被人摆了一道,指不定已经气疯了呢!她已经开始为扎卡王爷和薇儿公主未来的命运担心了,得罪了那个人,他们——会死得很惨!

连翘笑得无害:“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梁国的皇帝。”

“好啊,到时妹妹便与我同乘好了。”

伊玛低呼了一声,欢天喜地地给她取来了斗篷。

“连儿,过来!”穆沙修贺轻唤。

唉,她简直没法做人了,格萨国的服饰全都是浅口的圆领,任凭她怎样拉扯就是遮掩不掉那些可恨的青紫,那个天杀的穆沙修贺,存心想把她困在宫里出不去。

他的衣服不知何时解开,火热的身躯与她贴合在一起,收回在她花丛中流连的手指,以膝盖顶开她如玉的双腿,用自己的灼烫抵住她的花心。

这么快!

连翘抬手抚上伊玛的额头,讷讷道:“没烧啊!”

连翘看着大家的神情就知道,这些人已经被彻底奴化了。万恶的旧社会啊!

明显就是在与她打马虎眼,连翘冷笑:“这么说起来太子殿下是被我的美色迷倒了咯?”

“对啊,快让工匠去打造吧,记住一定要用铁做哦,没有铁,铜的也行。”连翘突然想起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开始开采铁矿,真是落后的社会啊!

“十七。”

连翘换个话题:“你阿妈好吗?”

她慌乱地抬头,掉入一滩深泓。腰上的铁臂一紧,后脑勺被扣住,穆沙修贺的一张俊脸在她眼里无限放大,直至唇瓣贴上他温暖、润泽的唇。她的脑袋轰然失去意识,强烈的男性气息强硬地占据她所有感官。只觉得这样霸道、冷酷的人,嘴唇竟也是软得如此诱人。呃,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皇帝慈眉善目地准她平身,才道:“连太医认识逍遥王?”

“好吧,吃饭咯!”连翘站起来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开吃,忽听得外面有些喧哗,不禁侧目朝外面看去。

偷眼望去,墨黛气得脸都绿了。假意对皇帝说头疼,恨恨地离开了大殿。虽然连翘觉得挺痛快,但仍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经过这次,墨黛一定对她恨之入骨,将来可要小心了,这个女人不得不防啊!

“这叫打扮一下?”连翘揪着自己的大卷,神情激动地质问,心疼死了。

那人定定看着她,想着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大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都是为大人办事,但每个人的底细也只有大人最清楚,旁人问不得,也不必问,连翘的一番含混的抢白倒唬住了他。

不过,本来想逛街的念头此刻只得作罢,草草命人将买来的药材打包,回宫去了。

呃?一抬头,又是他!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这个人?太子很闲的吗?

苏拉点点头,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按下心里的不适,连翘提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子。

“好。”他精准地将皓白如玉的手腕从窗外伸进来,搁在窗框上。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故意不正面回答。

连翘着实有些生气了,气她的不争,气她的麻木,怪不得达格鲁会一娶再娶。一跺脚,她决定亲自去找达格鲁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