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了,一千多呢。”

吃了一顿昂贵的大餐,我心里直骂自己出什么馊主意,没想到上海市区周边的饭店这么贵。我心疼地要服务员结账的时候,吕倩说她刚才借上洗手间的时候已经付过了,我知道她是怕我经济拮据,每次都是这样,我心里不免有点尴尬,不过,有个有钱又体贴的女朋友是蛮幸福的。

她鼻子动了动,隐隐开始抽泣,这似乎已经达到了我预期效果,可看到她哭得楚楚动人的样子,我的心又有些软了,不过我马上意识到,如果现在心软,那以后就会更麻烦更痛苦,彼此也更伤心,咬咬牙再加把柴:“你没有钱用可以跟我说,干吗卖我的画?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太让我失望了。”

“比如我穷得要把房子卖掉,又比如我要结婚了有真的女主人要搬进来。”

“我老家没有多少亲戚朋友。”

打开包装盒,本以为里面会是手表或是某些精致的工艺品,却都不是。上面是一张洁白,散着菊花香的信纸,下面是个封信,拆开信封,才现真正的礼物是一束细细的毛。信纸和毛,这是原味的爱情信物,没有奢华,真实显露,我打开信纸:

“你怎么了?”作为校友兼老乡,我看见她这副样子还是有点心疼。

“女人就这个样,哪有几个梁祝,我怀疑那些都是假的,看看《金瓶梅》写得多真实。”

我的天哪!F罩的起码要两百斤左右体重的女人才可以支持啊,到现在也就看过相扑,个别娱乐节目里出现过,普通身材的女人做这个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摇摇头:“那个王八蛋是在整你,你别傻了,他会玩死你的,人家女F4也没有F啊,别玩了。”

回头看看,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乌黑的长垂在胸前,是吕倩。今天的打扮变了样,气质更安静优雅,雪白光滑的背部,性感妖艳的身材始终流露无疑。

这种气氛对于一个心灵需要安静的人只会造成头昏脑涨,我还不适应这种大型场合的交际,偷偷地溜到旁边去呼吸点自由的空气,服务生端过来酒。说实话,我肚子还很饿。

“没什么,随便走走。”我走出电梯。

“门口的地毯铺设宽一点。”

我在门口等牟欣,以便万全,也算是放风。她背着个小背包扮清纯,看上去还蛮乖的,见到我嬉笑着说:“还出来迎接我了。”我心说你这个小混蛋千万别害了我。

“谢谢!柳小姐也很漂亮。”听到别人的夸奖,吕倩没有多大高兴,淡笑,“柳小姐也是从东北来的,现在在上海哪里做事?”吕倩的习惯,总要探视一下别人的底细。

“起床了,死猪。”大清早耳根就被一声招魂似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像只猫一样缠上来。

“认识?你认识这幅画?那你知道它是谁画的,什么来历?”我很吃惊,因为我曾经查过很多资料,什么也没有找到,好像这幅画是从外星球来的。现在这个女孩居然说认识这幅画,而不是见过,认识的含义很深刻。

“那你坐飞机吧,坐火车多累啊?”我有时候拿这东北老太太真没办法。

我拍拍胸脯说:“妈,大学生算什么啊,上海满大街的女孩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大学生,说不定以后我给你找个海归,更有涵养的女孩。”

“算了,死猪,给你讲两个最感人的故事,我最爱的,你肯定会感动哭的。”我们仰着头,喝酒,有种默契,越。她举起手,捏捏我的鼻子。

我还是点点头,后面有司机狠狠地按喇叭,已经绿灯了。

现在最好的时光就是和吕倩一起吃饭约会,爱情能滋润人生,只要选择的对象正确,就像答题考试一样,平时做错可以,怕的就是考试的时候还做错。

“好,我受不了了。”我们像缠在一起的两条蛇。

“送给你的。”蔡姐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边说边把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推到我面前,单看包装就知道一定很名贵。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打我报告了,自己人毕竟是自己人,主任还算开明。从他滔滔不绝的话里,我才知道那天饭局的人物关联,原来科里是通过吕倩的父亲吕胖子才拉到这单生意的。吕胖子有个分公司,代理的都是香港娱乐公司行的唱片影片,认识那边的人。科里想通过这次生意扩展业务,打广告,那天的几位都是关键人物。主任还准备筹措一个宴会,邀请上海的一些上层人士,宣传我们的整容技术,最好是能拓展在上海的名流整容业务,这是个伟大的商业梦想。

“你喜欢艺术吗?以前在学校里演过话剧之类的吗?”她突然问我。

“那本来就是人生。我这个朋友酷爱文化,在中西交流中心工作,也做网络,很有才的。后来,结识了个美国妞。”中西文化交流中心?吕倩开的公司好像也是文化公司,不知和这个叫Q的男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嗯?”我故意装出周星驰的声音,带着暗示地一惊。

“啊!”卧室里尖叫一声,“死猪,暴露狂。”

就像我此刻这样,真空得像个充气娃娃。

我点点头,心里纳闷,朋友怎么会这样尴尬?

我看着床头已经摆满一大堆花,心立刻凉了一大截。我想去接过花插上,说:“我帮你插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