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我没有看清是谁,只应答道。

“哦,麻子脸也来了。”我咀嚼着食物,旁边吧台小姐看着我的样子偷偷地窃笑。在大众场合大口吃东西本身就没有礼貌,还这么失态,我自己也意识到很尴尬。

“那行,你赶紧布置,察看一下,要保证万无一失。”

“就吃,怎么样?”她做了个鬼脸,背个小包出去了。今天出去得比较早。

我说我要吃大餐,一点小矛盾就算和解了。看来她一天的时间就弄清了柳梅的底细,这个吕倩让我感觉不简单。

无言。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好了,好了。”我把果汁从沙底拿出来,安慰地说,“给,不许哭了。”

我在房门口站住,转身说:“两万块钱我是不要的,你明天帮我把袜子洗了,还有,住不是白住的哦!”

老太太动情地抱住她说:“闺女啊!我真有点舍不得你啊。”这还没分别呢。

牟欣得意地说:“秘密。”

“你又失恋了?”我莫名其妙反问她。

在反光镜里,我看到她把职业装的外衣脱了扔到副驾驶座上,解下胸罩前面的扣子,上半身的玉体被我一览无遗。她这样有些像急切上班的样子,可一个千金小姐这样暴露,再加上从反光镜里看的偷窥感,没有不让男人垂涎的,虽然我看过她的全部,都没有此刻性感。

我也呐喊:“闹离婚就他妈的牛,谁没有琐事,难道你不会通知一声,我也好换人,靠!”我一屁股坐下,火气从鼻孔里冒出来。王海把椅子一踢,余光扫了我一下,出去了。局面弄得很僵,我知道一个男人在离婚期间内心的矛盾和烦恼是很多,但没有再说什么。

她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溜进卧室,四周飘散着她的熊宝宝香水味,整个房间都堆着女孩的东西,一点也不再像以前自己的那个房间。我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把电视调到一个音乐台,床头的灯光调到最昏暗,等着她从浴室出来。她出来后躲进我的怀里,动作像只小猫,穿着我的衬衫,头凌乱,很有野性。

“怎么搞的,你们的办事效率和能力怎么这样?”她的助手埋怨。我心说关办事能力什么事,靠!但嘴上依然连连道歉,像只哈巴狗,别提有多窝囊。蔡姐的神情由不高兴到得意,似乎就等我变成这样乖巧的哈巴狗模样,轻声地说:“没关系,你只要认真对待,表现好点就行,否则我只能让你的头来跟你说。”

我们吃饭的时候,牟欣打来电话,估计是要我和她一起吃饭。我拒接了,怕她再打,赶紧了条短信过去,告诉她在开会,让她自己先吃。一旦坠入这样烛光晚餐的浪漫情网中,男人就会变得无耻。

“还好吧,看你今天心情不错。”

相比之下,吕倩给我的感觉要更强烈些,她的成熟优雅更适合我,而且,身份和地位都是我需要的。虽然我并不希望在爱情里掺杂这些东西,但是不是每个穷孩子的梦想就是娶一个有钱人家里的气质女孩。

“对,多嘴丫头!”我看看吕倩,无奈地笑笑,吕倩也乐呵呵地笑了。那小妮子看诡计不成,踩了我一脚就跑:“哎呀!看来真是很恩爱。”

“假正经。”

我顺路回了一趟家,母亲的病已经好了,脸上却更显沧桑。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就离开了东北。

“刚忙完。”我看看王海,正想给她介绍,没想到他们认识。

到医院,我把刘菲叫过来:“刘菲,你安排一下她们。”

我淡笑,反问她:“那你那么高的烧,怎么一个人来看病?”

“什么乱七八糟,我告诉你,前两个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你要不要?”她冲我喊,撒娇地靠过来。

“风月场的老手。”我自言自语,心里想她年轻时应该是个性感多情的辣妹。

“有这么漂亮的女鬼吗?我来找你吃饭的,喏!”她朝我吐吐舌头。我挺喜欢她成熟可爱参半的模样,静的时候散着成熟的美,动的时候又变回可爱公主。

“我来。”我赶忙过去,帮她把箱子搬上去,触到她冰冷的手,“你没事吧?”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喝多了。”

看来她的确清醒着,我正想要问那刚才是为什么,那男的对我说:“先生,谢谢你。”我张张嘴没再说什么就走出了酒店,嘴上还留着满嘴的异味。那男的应该是她的秘书,心里琢磨着。

“原来你刚才是为了证明自己漂亮啊!”我无奈。

这是一个矛盾的世界,为了苍白的爱情的继续,在那悲苦的心里萌了这样一个变态的念头,就像怪兽把自己的爱人吃进肚里让爱永存心底那样,没有对错。

女生看他们吃了,确定没有毒似的,或许是面子和被他们怂恿,她也小心翼翼地拿起,往嘴里放。我想阻止,这是在亲眼见证罪恶,牟欣拉开了我。罪恶本来能让人兴奋、麻木,为什么此刻我却只有恶心、木讷。

“就是学生会组织的舞会。”她停住,伸手示意我看远处的烟,说,“看过《挪威的森林》吗?记得那个片段吗?”

我把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放到他眼前。他没有动弹,看上去心灰意冷,我拍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这样,想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