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气冲冲地:“那个,人呢?王海呢?”

“那要多补补,我那里有香港最近很流行的食补配方,你有空去我拿给你。”。

我看着她包裹着浴巾的裸体迟疑了半分钟没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生灵,这话显然是在和我说。最后我还是站了起来,夺门而逃,六月十一日午后,一个特殊的日子。

我淡笑,由衷地说:“我生长在农村,家里很穷,小时候我只希望早点长大,不用因为贫穷而听到父母的争吵,不用偷家里的钱去买零食就好了。”

“姜医生,介绍一下,你女朋友啊?”刘菲在这个时候不恰当地出现,说着和上次见到牟欣一样的话。小妮子分明是想敲诈我,我用眼神暗示她我认输了。

“还愣着干吗?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她翻弄着地上的书,找了其中几本叠在一起,往卧室里搬,回头眨眨眼睛说:“给你买了个大书架,过来看看。”

我看到她最后的一张照片,泪水再也忍不住。照片里她用手握着脸,手指上满是伤疤,黑黑的,坑坑洼洼,已经不像是手,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包着白布条。她母亲告诉我,那是她犯毒瘾不停地抓自己,抽烟烫自己弄的。

童话,上海这个地方从来不会诞生什么童话,或许只有在有钱有地位的人的境界里,这个词才谈得那么津津有味,潘多拉把希望关在了盒子里。

“姜先生,好细心,我们可没有哦。”蔡姐在埋怨我。

“走吧,先上哪,还是直接入主题?”

“你要把它卖了,我就把你卖了,它现在可是我的老婆,相依为命的东西。”

咖啡厅里飘着轻音乐,气氛很好但客人不多,角落里的情侣,在嬉笑地说些什么。

有些事情的确是女人比较好办些。我把刘菲调出来专门帮我做后勤工作,这小妮子做事细心,还很聪明。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我是只怀着色心的羊,随时会变成一头狼。

她夹了一块茄子到我碗里说:“你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我怎么做的。”

他们开了几瓶人头马,聊着天,我在一旁赔笑,随着他们举杯喝着。

“对了,一会陪我去几家酒店看看房间。”我叫住瘦猴子。

我们继续亲吻,那么柔情。电梯门自动开启,停了一会,缓慢地合上,向下移动,就这样一直上上下下,像是心跳。我知道这是我停止了多年的心跳,正被这个女孩打开。

一个家庭的破裂,不仅只是破碎了一段爱情,这个爱情的结晶也破裂了,那碎了的心,就这样变了形地让人心疼。

趁小丫头去上厕所的空隙,我马上问旁边一个帅帅的男生有没有烟。他随手掏出一包,动作很熟练地直接从烟盒里弹出一根。我像个古代抽鸦片的烟鬼,也不管这里让不让抽烟,微颤地点燃,猛吸几口,神思伴着烟雾中的尼古丁沉寂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女人的吼叫着,好像所有这样的丑事都要有这样一出戏。我认识她,王海的老婆,有着乡村妇女的性格,很快被警察推了出去,但走廊里像疯的母猪的叫骂声仍旧传来,一会儿骂女孩是狐狸精,勾引她老公,一会儿又骂她王海不是人,真不知道她在维护谁的尊严,或许是因为太爱她的丈夫吧。叫骂声慢慢变成哭吼声,声音微弱,她蹲在墙边哭泣,女人都经不起如此毁灭。

虽然平时说话不多,但王海和我交情很好。我刚来医院实习的时候,是他教我不少东西。我在心里揣测,一夜情已经见怪不怪,平时老老实实的汉子,放着美女不泡,找小姐也行啊,干吗惹这档子事。

她见我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撒娇地扯扯我的衣角:“走了,我不气你就是了。”女人的温柔是很有杀伤力的。

说完把舌头伸了出来,舌头上真的有个银色小环。我一阵恶心,她又做了个鬼脸说:“小肚脐和乳t还有呢,要不要看啊?”

“你还想要画啊,就冲你的表现,还想要画?”她把额前的头往后理理,继续吃饭。她一旦不说话,就感觉成熟许多,像个少妇,或许是过早育和打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