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憨笑地看着她,她骂我不是君子可以,骂我老男人就不行了,本人三十正是壮年呢。我故意当她的面又摸一下女人的r房,她生气地瞪着我:“别闹了,刚消完毒,把口罩戴上。”说完又擦一遍,看着昏睡的女人良久不说话。

前面红灯,我刚停住车子,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往前一震。我被吓了一跳,从震动来看,车子应该是受了轻微的撞击,有人咬了我的尾巴,起码两个后灯报废了。

鬼啊!我心里猛然一惊,因为我看到平时空旷的长椅上正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慢慢靠过去,用力咬了咬舌头确定自己是在现实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散乱着头的女人,她躺在长椅上,穿着黑色单薄的性感连衣吊带裙,裙子短到已经露出底裤,小腿套着黑色网状丝袜,真是个性感的尤物。

在上海的这几年我没有交过女朋友。

“好臭啊!”外面有人轻声说。拉肚子,能不臭吗?那个人又说:“哦,那没事了,你慢慢拉吧,下次小心别吃坏肚子了。”

“陈哥慢走。”我这时候才听出是门口保卫科的老陈,平时关系也不错。

等他们走出去,关上厕所门,我怒气地叫:“下来,我的画呢?”

她跳下来,捂着鼻子,傻笑地边看我边整理衣服。我心说你笑什么,全是因为你,今天一早就倒了多少霉。我怕她开门逃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你快说你是不是把画卖了,惹了警察,所以刚才才抓你的?”

“啊呀,你抓痛我了,我不会跑的,我才没有那么笨呢,现在跑出去正好给他们抓,这里最安全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她的话,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掺杂着体香,我毕竟是医生,看看她的瞳孔我就问她:“你吸毒?”

“嗯,”她点点头,很乖巧地说,“没有卖你的画,只是觉得好看就借来看看了,还在我那里呢,你要就还给你。”

我被她的话弄得无奈地苦笑,好像是我小气似的,我讥笑道:“借来看看?那那些钱也是借来看看的了?”真后悔当初把她带回家。

“钱花了。”她很直爽地说,然后柔情地往我这边靠。女人都这样,遇到难解决的事情就靠撒娇来化解。厕所本来就小,她这么一靠,胸部就压到了我,嘴唇离我只有两厘米。

我面不改色地盯着她说:“你要干什么,我不碰妓女的。”

她低头看看我下面,刚才站起来抓她,没有擦屁股也没有穿上裤子,一阵尴尬。她红着脸在我脸上吹气说:“伪君子。”今天已经是第二个女人骂我伪君子了。

嗯,她猛然凑过来,吻我,咬住了我的嘴唇,手往我下半身摸,我的身子一颤,她满脸灼热无法抗拒地激起了我的欲望。我搂住她,反吻,双手在她身体游走。她突然挣脱开,看着我问:“那你的钱还要不要了?”

我现在只有兽性,管不了那么多,摇摇头,继续亲吻她。

“等等。”她又推开我说,“好臭,你还没擦屁股呢,恶心死了。”

我下意识地去取手纸,不想门却开了,她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擦屁股的动作。我明白自己中计了,只好沮丧地提起裤子,她走到厕所门口回头说:“你答应的,钱不要了。”

“那我的画呢?”我急忙问。

“你自己来取啊。”她打开男厕的门说。

“我上哪取啊?”我一边整理裤子,一边追出来问。

她一笑,满脸诡异地说:“小姐,当然是洗头店了,北门街那家流云,找婉儿。”

婉儿?怎么像古代丫鬟的名字。我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自己被这个小妓女耍得团团转。可是怎么感觉心像漂浮在一种流离失所的境域里,从沙漠被绿洲所吸引,沉重,却漂浮。

那台大众还在修理中,下班后我决定去坐地铁,站着等车,看着广告牌不断地切换美女内衣广告。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兴趣,很有气质,是只有在这样的城市里才能见到的女性。她涂着令人惊讶的蓝色眼影,肩膀裸露在空气中,脖子上系着细细艳丽的丝带,胸口挂着淡灰色的墨镜,眼神深沉里带着桀骜,好像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兴趣,这样的女孩很难知道她的喜好。

望着平行的地铁线,我忽然想到了几米的画,不知谁会和我有相遇的一天。

列车停了下来,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列车,她往里头走了一些,车里有些拥挤,我站到了门边。

车厢里飘着阿杜的歌:“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里的惊喜。”我在歌声里陷入沉静,等回过神来,再看那女孩,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身子不安地乱动,烦躁地皱着眉,好像很厌烦后面的东西。她身后紧贴着一个男人,我立刻明白,她遇上色狼了。

本来在拥挤的车里,挤那么近是正常的。可是后面的人有些过分,女孩用力向后一推,那男的被推了之后,却更加紧靠回来。这样的女孩都有点修养,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失态地大叫色狼,所以,真的有很多这样的色狼得逞,做完了从灵魂的起伏和液体的流溢。

男人继续着他的行动,她像遇到了邪恶的魔爪,挣脱不开,难受极了。我从她的反应猜测,他在抚摸她的屁股,或许已经伸进去……

忽然,她顺眼现我在看着她,而且已经明白她在被侵犯,眼神无奈地对视中,她仿佛在乞求我的帮助。女人在这时候特别需要一个英雄来救美,我和她有些距离,心里正犹豫着,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王医生,满脸笑容地说:“怎么这么巧,你的车不会也被咬了吧?”

“嗨,没有,我老婆开回娘家去了。”他转到我的侧面,正好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我半开玩笑地说:“嫂子回娘家,那你不就解放了,恭喜。对了,明天我正好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吃个饭唱个歌,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了,小事。”他的眼神落到窗外。王海是个挺朴实的男人,说话诚恳,不像我们这几个还有些不正经,他沉默下来,好像心里有事。

没说上几句话,车就到站了。我走出车门前,特意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正从人群里往外挤,跟在我后面一起下了车。她捂着嘴走得很快,似乎刚才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这让我心里有楚楚的怜悯。她用恨恨的眼神看看我,跑了过去,仿佛是我欺负了她。再庄严美丽的女人,一旦陷入泥潭里,挣扎的姿态都是一样无辜。

出了站台,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过,空气里有种泥土味,天色灰蒙蒙的,布满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