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说:“也怪你,前村后村的紧挨着,借个水龙你也不借给人家,你再咋好意思去求人!”

和素花几个月的相处,婆媳关系很融洽,素花也肯吃苦,每天地里家里忙个不停,不管地里多累,回到家就是喂猪啊喂鸡啊地忙活,同江娘逐渐地打消了对素花的看法,要说心里还有一点怀疑的话,也就是有百分之十的怀疑程度。尤其是在素花拿回来结婚用的手续后,同江娘对素花的怀疑度就变成了零,素花这个放鹰坏女人的影子彻底地从同江娘的心中抹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善良本分的好女人。

“哦,不管咋样,明天我陪你去一趟,看看咱这些日子的地耕得咋样,种子发芽没!”同江又玩笑地说。

王长顺自然是春光满面,精神头十足,在门外笑呵呵地迎着,招呼接亲的人们:“客人们快请,屋里坐!”

七爷说:“哎呀,他婶子,人家同理是军人了,在路上吃官饭哩!”

素花一看哥嫂这就走,怕问题再闹大了,就想拉嫂子秀敏的手。秀敏手一甩,“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七爷爹做的豆腐,有钱的可以吃,没有钱的也可以吃。七爷爹在村子里经常免费给一些孤寡老人送上一小碗。有些人过意不去,七爷的爹就说:“自己做的,还赚不出吃的吗!”

同江娘被秀敏这一句话噎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气得脸色有点变,沉了一会,但又和颜悦色地说:“考虑到你那里孩子多,又喂着口大猪,怕你忙不过来……”

“这是啥话?“同江娘盯了秀敏一眼。

“真的?”王长顺瞪大了眼问。

“不回家,在这里呆一会,让他急去吧……”王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同理,调皮的劲头又上来了:“同理哥,这次我怀孕了咋办?”

“同理哥,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吗。那次民警来,我……我是说的违心话阿,我怕不依了他们,你会被他们带去,受他们折磨。我话虽出口,但心里象一把刀子割似的,在滴血啊!同理哥你知道吗?我想找你但爹看得紧,没有机会和你细说,我心里咋能把你的影子抹去呢,晚上一闭眼,你的影子就在眼前,你是那样的关心我疼爱我,我哪能离开你……”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出了眼窝。

人们一下子都静下来,默默地望着同理。

这时外面的鞭炮声噼哩啪啦地响起来,娘给自己带上婚礼专用的红绸帽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脚下穿着绣花面的单鞋,踩在早就铺好的薄薄的毯子上。人们说笑着,幸福和喜悦荡漾在自己的脸上。来到外面的马车前,这时有人高喊:“新娘子上车喽!”

七爷却问:“你和王美的事咋样了?”

同理望着七爷,有些迷惘。

同理心底里燃起无名的怒火,“有!”

地里成熟的庄稼被人们拾掇到打谷场上,地里还有些没有熟的,秋收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村里的绣花厂又开工了,王虎出了一趟差,顺利地把活领了来,绣花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劲,可是绣花厂里再也看不见同理的身影,也听不到王美平时那欢快的笑声。

望着同理远去的背影,王美肝肠寸断,眼泪顿时溢满了双眼,和同理在一起的时光一幕幕地在眼前闪现,为了同理不遭受折磨,自己在强权的面前竟说出违心的话,王美在心底啼血地一声声呼喊:同理哥,你懂我的心事吗,能原谅我吗?

“李部长,别叫我王队长阿,听起来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王长顺吧……”

“那你得问问两位民警。”王长顺说实际的也不想让民警把同理带走,只不过使用这种手段迫使同理放弃王美罢了。

“你死了这个心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有我活着你就甭想!”王长顺咬牙切齿地说。

“王美被王长顺锁在屋子里,他干涉女儿的婚姻,还把她锁起来,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说着同理把王美写的纸条拿出来给民警看。

王有说:“不好了,你家同理惹出麻烦来了!”

同江说:“牙龈还经常出血?”

王长顺大喝一声:“好你个小子,敢夜闯民宅,老子不轻饶你……”说着另一只大手向同理的脸上扇去。

等大伙热热闹闹让两位新人接吻的时候,七爷大声宣布,“共-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