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让人喷饭,修武德会修的一领子血?

是的,

赵云觉得有点乱烘烘的,可栾平儿却兴奋不已,跑来跑去。一会用手戳戳店家刚蒸出来的馍,一会又摸摸老汉牵出来的羊,再一会又站着看人家小孩儿吃粽子。赵云看着他一幅馋相,苦笑了一声,从身上摸出两个大钱,到街道的对面也去给他买粽子。谁知买完了粽子,回过头,却不见了栾平儿的影子。正着急呢,前面的街道突然一阵大乱,细细听来,有纷乱的马蹄声响,赵云拢目光仔细观看,只见远处一前一后跑过来四匹战马,三匹在前,一匹在后。

少女被看的不好意思,微露银牙轻唤着前面的马上少年:“表哥,走的闷了,前面可有歇脚的所在?”

那个苹果,失落在广场的中央。

“为什么?”真人问。

“死了,因为丞相让他们死,他们必须死。”将军的脸恢复了平静,仿佛杀人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拍死几个蚂蚁。

既然无能为力又何必呆在这里目睹惨剧?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百姓,除了被这世道蹂躏还剩些什么呢?呆在这里除了增添些无谓的悲伤还能做些什么呢?

掌柜的拿了钱自是欣喜,忙问道:“这位老师父有何吩咐?可是要打听兖州城出的大事?”

师父的“父”字刚刚出口,院子中的赵云突然钢枪一抖直取紫阳真人,几乎是与此同时,真人的“独龙破”再告出手!

赵云虽年纪轻轻,但已将紫阳真人所传之“无相七十二枪”炼得相当火候,平日里用枪从未输给过师兄弟,因此,才编出个理由临阵换刀输给郝昭,才不会使得郝昭怀疑。而郝昭今年已二十有三,若不借十年之“讲武坛”扬名立万恐怕再难有机会以遂心愿了。想到到此,真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难为你了,起来吧,为师不怪你。”

“呵呵,”老人沉沉的笑了笑,“故人啊,看见了?老朽虽年高迂腐,但能把云儿培养成才,也算对得住你们二位了。”

真人笑了,回头对赵云说:“云儿,不要沮丧,这未尝不是匹好马,只是需要些时日用好草料来调养,届时再看。”

是夜,

众人都睡下了,惟有赵云一个人站在后院里。

是师父的惩罚。从今天晚上,赵云就要夜夜在这里独自思过了。

今夜无风。

赵云仰望着深深的夜空。极目望去,灿烂的星河宛如条条光带横贯过深黑的苍穹,在头顶缓缓地旋转。点点星光播洒在窗前屋后,在赵云的周围投下了轻盈跳动的光影。

世界很静,赵云不寂寞。

草木,大地,星河,苍穹。

仿佛是无声的,仿佛又是轰鸣的,

天地无声的运转着,而天地间的万物又是如此的嘈杂着。

人声,马声,风声,草声,田野里的蛙声,树上的虫鸣声。

再仔细地聆听,

却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大象无形,大音无声!

如果能化为流星,坠入这灿烂的星河,与天地宇宙融为一体,也许就不会感到这世间的痛苦了吧?

赵云对这宁静是如此的痴迷。

天籁,是天上传来的声音,人间不曾有。

琴声幽幽,思绪幽幽。

就这样,缓缓的在赵云耳畔响起。

高山巍巍,流水洋洋。

旋律在真实中起,又在虚无中灭。移指换音与实音相辅相伴,琴音时隐时现。

犹如立于高山之巅,身在云雾之中,心神俱飘渺,无影无形。

忽而转调,清澈如山间见底的溪泉,汇成寒流顺山势而下,淙淙铮铮,清清冷冷。

忽而如歌,韵律悠悠扬扬,如行走在浩荡浮云之上,挥手之间,流水抚身而过。

忽而跌宕,琴音上下翻滚,水声递升递降,如天河澎湃至远,蛟龙长吟入天。

然后俱静,轻舟越千山而过,大势去兮,急流退,余波荡,孑然一身,饮却万古哀愁。

赵云如梦如醒。

伯牙?

高山流水?

是的,正是伯牙的“高山流水”古曲。

赵云仿佛从梦中醒来,侧耳聆听。

不是天籁,是人间。

不在千里之外,就在眼前。

隔壁的,院落里。

一剁矮墙的,那一边。

赵云随紫阳真人习过琴艺。对古琴的“泛音、滚、拂、绰、注、上、下”等指法也颇有研究,

刚才的这一曲,是由“琴韵”、“风摆翠竹”、“夜静銮铃”、“书韵”四部分组成,是鲁派的“高山流水”!

赵云喜欢听师父抚琴,曾经以为那是天下第一的琴音。但象刚才这样美幻绝伦的琴音,赵云却是第一次听到,每一个音符仿佛都轻轻地拨打在赵云的心头一般。

那个院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云来到矮墙下面,矗立着,侧耳静听着这天籁般的琴声,又陷入了诗般的畅想。

忽然,一阵轻风从隔院吹来,

带来了,

一阵醉人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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