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尘笑道:“吴才啊,你那个院子朕可是如雷贯耳啊,每天光被兰珠这个小丫头念叨,朕这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若不是碍于朕这皇上的面子,朕也恨不得去你那个院子呆上几天,好好过一过冬暖夏凉的瘾啊,可被这个小丫头给馋坏了!”

易轻尘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个吴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虽然身无玄脉不能修行,但是心机竟然如此深沉,隐忍五年,等魔域剑宗之人尽数离开后,一朝突然发难,老少三人当面对质,当面锣对面鼓地一通敲,既要回了被柳仙儿贪墨的银子,又不让家丑外扬,倒是个厉害角色。

吴老爷子早被吴才那句“五百万两”给惊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过身来问道:“五百万两,唉,花费如此之巨,便是钱厍那个有钱人也未必会为了个舒服而买你的空调吧?”

那侍女又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吴才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小院中又摆好的藤椅,小桌,茶壶,茶杯,施施然走去,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坐在藤椅上,如烟已经把倒上茶的茶杯捧到了吴才小手上,吴才接过茶杯先抿了一口,对小公主易兰珠柔声说道:“兰公主,十年后,便是各大宗派年轻弟子浮云山较技之时,你若十岁入炎流九重山,以你资质悟性,定会脱颖而出,陆云那老狐狸也肯定会对你悉心栽培,那十年后的浮云山较技定然也少不了你。到时魔域剑宗的吴剑定然也会与会,你肯定不愿意输给他吧?”

如烟、如雾顿时两人又惊又喜,她两人乃是东方玉华留给吴才的侍女,这心下自然是只有吴才,开始还一直担心这边太热,吴才在那个院子里住惯了,来这里住不习惯。其实别说是吴才,就是她两人在那边住了五年,乍一来着边小院,也是觉得闷热难当,浑身难受。如雾高兴地冲院中负手而立的吴才叫道:“大少爷,原来那边那大院子灵气浓郁,冷暖适宜竟然是少爷的手笔啊,哎哟,大少爷当真了不起,我们俩还一直以为是夫人弄的呢,咯咯咯……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少爷怕热睡不着觉了……”

吴剑撅着嘴向吴才走去,小公主易兰珠早就听到了凌烟对吴剑说的话,生怕吴才教了吴剑以后,自己便再也打不过吴剑,张开胳膊拦在吴才面前,硬是不让吴剑过去。

吴才淡淡一笑道:“爷爷所言极是,只是自从姨娘柳仙儿进门打理家务之后,这平常的吃穿用度倒还未曾缺了,只是我兄弟两人的每月例钱,却从未见着,若不是魔域的凌烟姐和玉飘尘大哥带来的银子,还有兰公主不时的接济,这五年来,你这孙子怕是早已窘迫而死。认真算一算,五年多来,怕是有个七千两了吧?就麻烦您老人家和爹爹催催那柳姨娘,问问孙儿这五年来的例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到手上,可是要要孙儿再等五年?”

吴才笑道:“这个并不难办,只要你你再与吴剑交手时,将自身的长处发挥出来,自己力量不如吴剑的短处尽量避开,不与他硬碰硬,眼下的吴剑绝非你敌手。”

气氛还是会传染的,易兰珠一哭,吴剑跟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先不跟吴才说,反而带着哭腔跟小公主易兰珠说道:“兰公主,我知道你更喜欢和哥哥玩,但是你先别急着嫁给哥哥当媳妇,等我从魔域回来咱们再一起商量商量……你看好不好?”

易兰珠明亮的眼睛一瞪,理直气壮地说道:“开始筑基的时候,不就是光着身子下去的么?”

两人切磋完毕,从空中落下,走至吴才面前,眼巴巴地盯着吴才,那复杂之极的表情上,分明带着三分考校,三分显摆,四分忐忑!吴才看得好笑,这两位入圣境界的剑圣竟然在自己面前如一个考完试等待老师宣布成绩的小学生一般,其心惴惴,表情惶惶,又带了几分期盼,希望老师给个表扬……

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只萦绕着吴剑响亮的哭声。不远处的小公主易兰珠从一个宫女怀中挣了下来,然后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走到吴剑身旁,拽了拽吴剑没反应,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然一张嘴,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个一岁半的孩子,对着脸哭,声音清脆嘹亮,大厅中一片寂静,吴战春脸色便有些尴尬起来。

今日小公主易兰珠并未来府中玩耍,因此这第一天的开鼎筑基便错过了。凌烟收了培元鼎,吴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屋内,侍女如烟将吴才抱起,放到床上,就准备给吴才脱了换身衣服。吴才小手一摆:“如烟姐,衣服先不用换了,我想休息会,不叫你就不用进来了。”

易轻尘一看这还了得,慌忙上前阻拦,着急之下这都“御驾亲征”了,那几个武将赶忙抢在皇上前头,将吴老爷子死死抱住,七嘴八舌地让吴老爷子消消气!

玉飘尘怀中的吴才笑道:“凌烟姐,玉大哥,但进无妨,这院子与外边不同,可能凌烟姐粹不及防之下吓了一跳,其实不过是比外边凉爽点罢了,也无甚出奇之处。”

柳陌刚才一时怒极,破口大骂,但是东方玉华当真站在面前与他理论,多番顾忌之下,哪敢轻易应口?直气得胡子直翘,全身发抖,却又不敢说话,好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