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我爹出现在床前,和娘亲一边站一个,我看看这头,再看看那头。

平姐姐抿嘴轻笑起来。

眼看着努力了好一会却一无所获,阿巫做了个愁的表情,番邦站在棚架下向上望着。罗杰纵身一跃,踩着棚子架,在半空中像杂耍一样,在横架上来回走动,继续追逐。

我心中一动,于是轻轻移动脚步,往帷帘处走了过去。

湖波漾漾,勾人心动,果然是好湿啊好湿……

无音眨眨眼,问:“蓉儿不是说取花之后,会跟秦公子随便走走,怎么去买了这么多东西?”

哼,我也不是不会。

秦悦说:“不严重。他身体可硬朗着,我被他拿鞋子打在背上,伤得比较严重倒是。”

番邦最有探索新事物的精神,动手之前总是先张望一番,我于是指指面前的盘子。

无音不提倒好,一提起来,我立刻又想起了在无音阁时候的遭遇。

“蓉儿喜欢这朵绿菊?”

怎么会这样呢,我想不通。

绕过正交谈着的众人,我撒开步伐,捂住面孔,就向门外奔去……

声音这时有点高高细细,突然一顿,厉声道:“修罗,探一探四周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甩了一下头,突然,现帷帐撩开着,背光站了一个黑衣人。

秦悦大略打量了我一下,眉头皱起,但没有说话。

我左眼睛张开一条缝:“……没有闹啊……真的,茶里居然含有酒的成分,居然拿酒兑水,太古怪离奇了……”

我想了想,似乎我太过势单力薄,于是开始展道友:“最近天气还是满热的啦,我觉得薄纱制成的衣物,特别轻盈啊,无音,你穿过没?……平姐姐穿不穿?”

我连连摆手,可不能让人以为我没品位。

我点头。

无音轻笑:“自然从命。只要贵客不嫌弃,奴又怎怕献丑,不过……今天奴也有一个请求,不知骆公子愿不原意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好暧昧哦,我装作没听见别过了脸。

正摇头晃脑动脑子,江琮瞻在身后轻声道:“他们是色目人。”

念头这么一转,我不由得又联想起自己出门的重大使命,着实伤心。

手帕全湿了,没法再擦眼泪鼻涕,只好还给他。

哼,别看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可是我只要娇滴滴叫一声“平姐姐”,美女姐姐就会抛弃番邦来陪我,然后剩下的人都会一起跟过来了,我只不过是喜欢享受一下单独逛街的乐趣。

我木着脸,摇摇头:“没什么。”

秦悦虽然有皱眉头,但是表情很细微,是被敏锐的我给捕捉到的,在其他人看他的时候,他都以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展示。而且他还在番邦讲故事的时候偶尔充当一下捧哏,这不像。

“子明,这一位——”

但她总也算熏陶成功,按说本郡主这点忧国忧民,节俭的心思,就是沉香传染给我的。

我又问:“那个泊国使节出现了没有?”

记得师父送我回府前,曾得意洋洋地拉着我的手说:“蓉儿,从此以后,再遇到危险,你先下迷药后逃跑,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了。”

我正要和他解释一下我是如何飞地在他刀落下的时候离开了他的面前,并在他刀举起的时候又飞地回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周围空旷,只有北面有一处灌木丛靠着山脚,着实是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

番邦的风俗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很显然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应该靠得这么近,没看到人家侍从都不乐意了吗?

喂,这家伙怎么这也不理那也不睬,至少说一个答案让我安心呀。

我于是无情冷冷地笑了笑,表示我的不感兴趣。

秦悦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咳咳咳咳咳咳”不断地咳了起来。

我看了又看,嗯,其实说起来,他长得倒还算漂亮,比起骆子诚来自然差一些,不过皮肤很白,显得很秀气。

语调略有些生硬。

好一会,才现大家都静默地看着我,骆子诚和罗世玉的脸色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眼睛还一直瞟向秦子明。

“这位——兄台,你认得我?”

罗世玉笑:“朱兄太客气了,朱兄自己不也是个十分俊雅的人物。”

要离家出走!

想不通啊想不通。

我以为只有沉香知道呢。

“哦?”

“这几个我都不喜欢。”

我灵光一闪:“刚才的黑衣人……是不是向你打听我们?”

难怪没有把他抓走……我还以为他们会像上次抓我一样,把阿巫抓起来关起来。

“那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