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波漾漾,勾人心动,果然是好湿啊好湿……
踏进房门,透明的琉璃踩在脚下,下面是流动的清水,鱼儿穿梭而过。我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指挥着跟在我们身后的这一干店员伙计,将各式各样的包裹什物往一个角落里堆。
哼,我也不是不会。
哈哈,果然是我小时候就见过的那一种!
番邦最有探索新事物的精神,动手之前总是先张望一番,我于是指指面前的盘子。
无音笑了,想了想说:“也许是因为——住起来方便。”
“蓉儿喜欢这朵绿菊?”
番邦愁道:“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打扰了他那么久,实在是不太好吧……”
绕过正交谈着的众人,我撒开步伐,捂住面孔,就向门外奔去……
“……查一查来历……行踪……会去了哪……”
我甩了一下头,突然,现帷帐撩开着,背光站了一个黑衣人。
我怀疑地看看秦悦:“怎么会,肯定是你……”
我左眼睛张开一条缝:“……没有闹啊……真的,茶里居然含有酒的成分,居然拿酒兑水,太古怪离奇了……”
这样说我就服气了,我想了想,倒也不能做得太过头。
我连连摆手,可不能让人以为我没品位。
秦悦问:“你要表演什么?”
无音轻笑:“自然从命。只要贵客不嫌弃,奴又怎怕献丑,不过……今天奴也有一个请求,不知骆公子愿不原意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来这里当然就是逛青楼啊,她开门做生意,这么问可不算太有学问。
正摇头晃脑动脑子,江琮瞻在身后轻声道:“他们是色目人。”
虽然这青楼看起来十分有气质,并不像人们口中传说的那么污秽,但到底这是个大家觉得不该来的地方,恐怕确实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休闲场所。
手帕全湿了,没法再擦眼泪鼻涕,只好还给他。
秦悦似有似无地往我身边凑,眼睛瞟瞟的好像在看我。
我木着脸,摇摇头:“没什么。”
看着聊得越来越投机的两人,我怀疑,莫不是这个木清平美女看上了番邦?
“子明,这一位——”
我说:“那不是因为爹娘不爱吃糕糕点点的东西嘛……”
我又问:“那个泊国使节出现了没有?”
“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和我三哥偷偷从家里溜出去玩……到了庙会,走着走着,我就和三哥走散了,我于是到处寻找三哥,没注意有个形容猥琐的瘦小男子紧紧尾随着我……正当这个坏人要用绳子把我绑起来抓走的时候,一个英勇非凡的乞丐从天而降……就这样我和师父相处了一个月……后来师父送我回了家。”
我正要和他解释一下我是如何飞地在他刀落下的时候离开了他的面前,并在他刀举起的时候又飞地回到了他的面前。
我二哥不知道来这里踏青多少次了,从来也没有遇上过坏人,他还真杞人忧天。我转起了脑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一下。
番邦的风俗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很显然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应该靠得这么近,没看到人家侍从都不乐意了吗?
我偷偷问秦悦:“难道——你们是在保护我?……没关系啦,虽然我是个女孩子,还算是有自保能力的,那个番邦也不像坏人……再说,就算是怕保护不了我,也不用拉个御林军督尉来壮胆啊……”
我于是无情冷冷地笑了笑,表示我的不感兴趣。
骆子诚不吭声默默笑了起来,秦悦渐渐露出个卓有意味的表情,连罗世玉的神色也开始有些古怪。
秦悦不说。
语调略有些生硬。
罗世玉正在喝茶,闻言憋住一口气,瞪向了我,骆子诚和秦子明也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三人整齐地望着我。
“这位——兄台,你认得我?”
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但就当和他的朋友们见见面,顺便还可以考察一下他的交友情况
罗世玉笑:“朱兄太客气了,朱兄自己不也是个十分俊雅的人物。”
时不我待!
想不通啊想不通。
哥哥们在娘的示意下,赶紧走到两人之间,挡住了我和爹的眼光互砍。
“哦?”
“咳咳!”
我心里感叹了一番,于是又问他:“阿巫,你以前见过这么好看的屋子没?”
阿巫抬起头,望着我摇了摇头,道:“大华……和我们那里很不一样……”
“很有异域风情对吧?”
阿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