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闷了,就伸手一指。

我于是一直低着头,低着头任罗骆秦番罗米六个人不知道聊些啥,直到他们几个把茶盏从我的手底解救出来,把我又拉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我的脸红彤彤的,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眼睛瞟啊瞟,瞟向了骆子诚。

我想了想:“我要听个感人的,要曲折、离奇、吊足胃口。”

抽空顺眼看了看骆子诚,现他也十分投入,我的好胃口没有对他造成负面的感观,很好,很放心。

吃吃喝喝,走走逛逛,人生真容易满足啊。

我看着骆子诚,他没有反对,笑容温润如玉,我的血液继续往脸上涌。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睛的主人微微皱起着鼻子,投来微愠的眼神。

昨日里异乎寻常的顺利,说起来,出乎了我的意料。

谁看起来长着一张善面孔呢?

正当书本被翻到了最后一页,茶壶渐空,我在矮树丛后伸一个懒腰,准备起身回应一下沉香每隔半个时辰就出一次的紧急寻人通告,脚步声在我附近响起。

沉香说:“好。”

翻到下一幅,继续:“骆子诚……咦……这个,好像,真的不错……前科状元,学识必然不差,沟通起来没问题;中状元后即请丁忧,此次回到朝堂,必得重用,前途不虑;家中独子,母亲是娘亲的闺阁密友,女儿嫁过去不用担心会受欺负……他爹骆阁老是秦太傅的门生,那就是和爹有同窗之宜,而且女儿之前就听说过此人,传闻是十分优秀的……”

晚膳也来了。

她的手很巧,三两下就化腐朽为神奇,在我的头上绾出一个髻,然后举着镜子等候我的评判。

我于是也沉着脸跟了过去,不能任由秦悦欺负老实人。

江琮瞻紧紧地贴在番邦的身边,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看到秦悦走近,紧张地望着他的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真的好紧张,我现他连目光的焦距都对不准秦悦的脸,晃啊晃,晃到了我们的身后。

罗杰和米勒也往我们走了过来,脸色似乎有些儿不太好,我现他俩也都盯着番邦——不对,米勒的视线落在番邦和江琮瞻紧紧贴在一起的肩膀的位置。

我皱了皱眉,赶紧伸手去拉江琮瞻。

你也是的,紧张归紧张,离别人这么近干什么。

番邦的风俗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很显然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应该靠得这么近,没看到人家侍从都不乐意了吗?

不能再制造内部矛盾了,我扯住江琮瞻的衣袖,拉——他文风不动。

我再拉,还不动。

我又拉,又又拉,又又又拉……拉了好一会,江琮瞻才终于松动了一下身子。

他抬头望秦悦。

秦悦点头道:“走了。”

“走哪去?”我问。

我看了看罗杰和米勒,他们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什么动静也没有,但大家的表情突然好了,江琮瞻不害怕了,秦悦好像也不想找人出气了,只有番邦,傻乎乎地什么变化也没有,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对刚才的激流暗涌也丝毫没有察觉。

“去哪呢?”

我又问,看着秦悦,但他好像还是不肯笑。

“还打算逛吗?”

秦悦问,看的是番邦。

我说:“当然咯,不是才巳时吗?就吃饭也太早了些。”

番邦点点头,说:“嗯,容儿说得对,我们再去哪个没有到过的地方走走。”

秦悦说:“那好,就继续走走吧。”

他看了我一眼:“你小心些,跟在我身边,别乱走散了。”

诶?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不知道我的厉害,我可走不散。

我眼珠子转了转,笑道:“秦悦,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经过的铺子前面有一块花石头,我踢了一脚的那一块。”

秦悦点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