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督察英珏跟在他身边,向来人行礼。

“还好。”孩子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真想抱抱他,那是自己身上活生生扯下来的一部分,比手脚不差分毫。

“唉……”袁司晨真想有汗给他擦一擦,大步来到床边,从下面掀开被子。

娘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把那个神秘男人打走啊……

“你的事我大概也听说了一些,你娘走之前也告诉过我一些事,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顾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晏娘子拉着他到桌边坐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叹气道:“眠亦真是好可怜……”

刘太医一愣,低下头。镜水砚朝睁眼,表情不怒自威:“怎么,刘爱卿主管太医馆,博览群书,竟不能给朕一个答案?”

“不管怎么说我都绝对不能再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也没有!”

“没关系,几天时间也没什么,”晏逆昀这么说,还是露出了思念的表情,“他一个人在那里,怎么也不可能放心的,不过这么些年他也能过来,晚回去一两天,应该也没事。”

“娘说,既然当年他们要这样陷害你们,为何不把传说变成现实?”

“还有一段路要走,赶紧一点,涨潮了我们就没命了。”袁司晨只是扛着东西往前走,完全不准备解释。

晏逆昀立刻被他吹口哨的动作吸引到。因为这个吹口哨的方法晏娘子过去也教过他,可惜他怎么都学不会,这据说是“这边的人”还不会的东西。

“会啊,所以要把它泄掉嘛!”更何况昨晚憋着呢!

宜斓一愣,继而大声道:“不行!重讲!”

“最近你总是愁眉不展的,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这样说的话惜纱姑姑还真是相当受宠呢!”嘴上说着,手里动着,一个橘子剥到最后肉全都烂了,桌子上袖子上全是橘子汁,剥橘子的人也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可惜怎么都拿不下那软绵绵的橘肉。

晏逆昀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拉进门,邹彦年闩好门闩,然后又请他坐下,就像自己失踪根本没错一样。

原本将信将疑的部分人听到他在城门上的这番话,均是高呼吾皇万岁涌出城门,其势绝不亚于所谓的涝灾。

晏逆昀用巴掌遮住脸上因设想自己的结局而痛不欲生的表情:“我要是死了,你千万替我拦住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娘,千万别让她做傻事啊!”

“孟大人,好久不见啊。”晏逆昀非常热络地上前打招呼。

晏逆昀露出心疼的表情,将圣旨收好,就在一旁陪着他。

镜水砚朝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猛地一抬:“你听谁说的?”

“记住没?”

“今晚上叫你出来是要确认一个问题。”

迎上微低的头,衔起百尝不厌的红唇,用温柔的吻回答他。

极不情愿地伸出手(作者语:……得了吧就你还极不情愿呢)。

“那少爷先到床上躺着休息。”

“那可不一定,你听外面明明就来了个男人……”

“嗯。好了你带大家去休息吧。”

“还要几天时间?”

“行了!”左相怒了,一声吼出来,音量丝毫不亚于狮子哭,“一个大男人哭天抢地像什么话!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老老实回答陛下的话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黑衣人彻底失去耐心,将他扛到肩上直接向外冲,要不是晏逆昀腿抽筋伸不直,铁定要撞断在门框上。

蒙可将军再一次扫一眼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再见惊天动地狮子哭,晏逆昀只顾把死前的悲痛心情全部泄,没注意到狱卒们都受不了地捂着耳朵缩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去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有点过于露骨,袁司晨自己尴尬地咳了一声,倒是晏逆昀跟没听到一样,眼睛贼亮地不知道看着哪里。

“好。”覃骁立刻把耳朵附过去。

袁司晨一脸不悦的样子:“我不是告诉过你是我娘吗?”7788xiaoshuo

姝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捡了个梅子连着帕子递过去。

“回皇上,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两人是认识的。”

“我还以为你要多逞强几天才来找我呢,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袁司晨二指将带甩到脑后,坐在了竹凳上。

败了败了。晏逆昀脑袋里只剩下着一个念头。彻底败给这个人了,脑袋里装的东西都不一样。

“哈啊?”晏逆昀吃惊地看向他。——坏了!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娘啊,我小时候你给我讲的故事真没白讲,现实里还真有这么带着往里头套还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

爹那么大年纪了去做钦差?不会吧?他不是才和娘重逢吗?惠静那种地方人不杰地不灵天灾人祸一大堆,去了不死路一条吗?不是做瘟神的刀下鬼,就是做朝廷的替罪羊。“该怎么办?”晏逆昀在心里急得慌,怎么也想不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