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逆昀惶惶把头探出被窝,正迎上镜水砚朝黑亮的眼睛。“那个,我我我……”晏逆昀不禁为自己的急色惭愧,脸都红了。

晏逆昀几乎是粗暴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迅站起来背转身:“皇上果然是洪福齐天啊,臣才离开那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好消息传出来。”我为你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却转头就跟别的女人搞出了孩子!

何止有趣,朕对他大有兴趣。镜水砚朝在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

现在如意虽然是公主,可也不得不面对变相软禁的事实。

黄昏时分,英珏带领手下回到了平程山。

地上跪的人把头又低了低。镜水砚朝的茶杯就在他手边摔得粉碎。

“是,恭送陛下。”屋子里不少人嘛!

那要是找对了人不是捡了大便宜了!只要帮他救姝缇出来就可以大大削弱乌珍的实力啊!还能找到第三块黄布,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诶等等,就算是好事,也要能活下来才算数吧?呜~~

“好,你记着,你告诉他,姝缇虽然进了皇宫,可是还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皇上一直都没有碰过她,姝缇从心到人都还是他的。”

那天被他撞到的蒙可将军正抱着手臂,铁塔一样伫立在他对面,闻言出一声冷笑,眼也不斜对身边的一个身着官袍的男人说:“看到了吗孟大人,他不仅醒着,还精神得很。”

“就是说扔进人堆里很快就找不出来了,也就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并不漂亮。”袁司晨好心地解释。

覃骁边听边点头,样子非常认真,等他说完了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会不会是身份暴露了被人抓走……”

袁司晨正要解释,梳子敲门进来:“少爷,袁公子,饭菜好了。”“哦,那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晏逆昀见到吃的就忘了刚才自己的问题。

“天气凉了,多注意身体,要是差什么就跟管事的何公公说,别让人感觉朕待你不好。”

袁司晨看他摇摇晃晃,赶紧抓住他的肩:“算了算了,你在这里睡觉吧,我见过他,我替你去找。”

晏逆昀被他们骂得一愣一愣的。大呼小叫?撞了人……这个有待考证,重要的是谁是公子哥啊?我分明一身粗布衣早饭就吃了两个馒头,从头到脚都是小老百姓好吧?

明明感觉到处都是问题,可真要问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晏逆昀琢磨了半天,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等下我找人问问。”邹彦年忍不了这个压抑的气氛,到一个小摊子边向卖东西的大娘打招呼:“哎,大娘,城里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大人,我是个粗人,您老这么含糊我没法子领会您的意思。”覃骁无可奈何地抗议道。

龙栖宫到养年殿距离不长,晏逆昀一路都在想见了爹娘该怎么办是好。

“那些刺客要是惠静人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功?”镜水砚朝觉得不太相信。

那只手还是没有温度,被轻轻地放回了被窝里。镜水砚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离开了床。

“当然记得。”

晏逆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傻乎乎地冲他们咧开嘴笑了。

“是刺客的事?”李侍郎确认道。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娘娘你先别激动,要不然我过一会再来?”晏逆昀没想到她们俩都那么吃惊,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回皇上,辰时三刻了。”

“等你找到了朕自然会赏你。”

“那你就挖吧,不过你想好了,挖出心来,人可就没了。”晏逆昀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看着他在坐下去以后抽了一下的脸就知道耍帅弄疼了自己,晏逆昀这个时候哪里敢在乱摸老虎屁股,乖乖地跪下。“奴才不知道做了什么事令皇上如此龙颜大怒,请皇上把奴才拖出午门斩吧。”

镜水砚朝瞪起眼:“让开!”

“谁说你承担不起?”宜斓公主猛地凑近,吓得晏逆昀向后一缩。“我马上去跟皇兄说,把你调给我,你以后就在本公主身边,教我吹泡泡,给我讲鲛人的故事。”

外面还是刚才那个宫女,晏逆昀习惯性地换上笑脸:“姐姐,娘娘找我什么事啊?”

镜水砚朝懒得和他吵,逼到床边:“朕给你一个老实交代的机会,你到底是谁派进宫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刺杀人丁不服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叫娘怎么了?我从小跟娘一起长大,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爹是谁,就要做枉死鬼!呜呜呜呜……”晏逆昀缩在麻袋里装哭。

“还有就是,您刚才说您在京城有几分面子,我也在迎接乌珍国王的时候见过您,您到底位居什么官啊?”

“皇上,霓云他叫臣妾把这个转交给您。”待房中没有第三人,姝缇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放松一点,我进不去。”换三指的时候实在是没办法伸进去,晏逆昀拍了拍他的臀瓣。

“你既然那么喜欢伺候姝妃,那你以后都不用到上书房来了,直接去拨月楼伺候她,也省的每天跑那么多路,也不用再有礼物给你的时候,还顺带捎上朕。”皇帝说完话,背转身,依旧是那个“君命如山”。

“啪!”盘好了那千篇一律的头——假的事撒个小谎就混过去了,晏逆昀把镶金刻银的梳子拍在桌子上:“走吧!”

皇帝愣在地上。他一生锦衣玉食,除了父母早亡外一直都一帆风顺,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今天遭遇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站住!”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吼,晏逆昀收回抬起的脚。

“有什么好怕的,天下是你的,又不是他的。”

“啊?”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抱着什么心思的?“不不不皇上您误会了,奴婢其实是……”被你色诱了好不好啊!

皇帝脸色有些不好看,正待火,晏逆昀已经见好就收:“皇上恕罪,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擦不干了,皇上今晚不若留宿清水殿,给奴婢一个恕罪的机会,把龙袍洗干净。”说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