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谁也不是!”晏逆昀已经扒掉了他的龙袍扔下床,此时正把手从里衣的下摆探进去,摸上他的前胸。

“不用了,朕有话要问你。”皇帝冷冷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乌珍国王和公主。合约谈成了,他们父女二人一起进京来拜见朕,朕带你去看见见世面。”皇帝倒是神清气爽,由几名宫女伺候着洗漱。

“……”皇帝还没见过这么积极主动的宫女,不过有了前两次夭折的经历,他不敢贸然行动,只是两眼一对看着一脸陶醉地吻自己的人——其实这个宫女的吻技还是不错的。

晏逆昀歪着头想了半天:“应该没有什么。”

“皇上……”庆王瞟了瞟在一旁的晏逆昀——此人正衣襟半解,冠散乱,气鼓鼓地抱着手臂。

皇帝颜色稍舒:“是朕多心了啊。”又拿起奏折反反复复地看。

鸳鸯在一边高兴得几乎要拍手了,想想场合不对,干脆抓过一旁的晏逆昀使劲儿摇,“霓云妹妹”苦不堪言。

“帮您叫皇上过来啊!”

晏娘子笑笑,道:“那有什么,只要你在这儿找到心上人,娘在这里扎根也是轻而易举的。”

“还给我!还给我,不然我告诉我爹去!”

“孩子呢?”自己分明记得……

镜水砚朝没好气:“一边去!别挨过来!”

晏逆昀也不生气,夙愿得尝他高兴得很,探过头去吻怀中人的鬓:“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放心,我会告诉娘,娶你过门的。”

“什么?”镜水砚朝瞬时双眼怒睁,“你侮辱了朕一番不够还想侮辱朕一辈子?”

“这哪能是侮辱呢?高chao的时候你叫得那么欢,我可不信那是你装出来的。”

本来就满心羞耻的镜水砚朝听他这么一说,那还顾得自己全身无力,弹起来一把卡住晏逆昀的脖子:“朕叫你再敢胡说八道,掐死你……”

“啊……呀……谋、杀、亲、夫、啦……”晏逆昀没想到他还有那么大劲儿,又不敢贸然甩开他,只好断断续续地惨叫,指望他还有点良心。

“朕非掐死你不可,非掐死你……”终于还是敌不过一身的疲倦和困意,镜水砚朝手一松倒在他胸口上昏睡过去。晏逆昀拍拍他的脸:“喂?这么就睡啦?怎么不继续说你的杀人计划了?”见他真是睡得极熟,倒是一笑,双臂环着他,就由他趴在自己胸口上呼呼大睡。

次日正午,镜水砚朝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现自己还趴在床上,一时没搞明白生了什么事。

“皇上,皇上醒了吗?”姝缇带着侍女端了水进来。

“咦?”镜水砚朝脑海里隐约浮现了昨晚的场景,可是再看身边,却并无一人。

姝缇含笑过来:“皇上,也该起了吧?臣妾准备了些吃的,洗漱之后伺候您吃一点,来。”

难道昨晚是幻觉?自己应该是来临幸姝妃,那么自然是不该有其他的事情生。镜水砚朝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现实,只觉得全身都痛,被乌珍的侍女扶起来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洗了脸漱了口。

等来到桌边坐下的时候,下方一阵尖锐的疼痛差点让他腿软了,这才坚信昨晚的事并非虚妄。镜水砚朝僵在桌边不敢坐下去,姝缇已然看出端倪,对侍女们说了句什么,她们都下去了。

“皇上,霓云他叫臣妾把这个转交给您。”待房中没有第三人,姝缇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是什么?”镜水砚朝并不接过,只问。

“臣妾不知,另外还有臣妾代笔的一封书信,请皇上过目。”姝缇又从袖中拿出信函递过去。

镜水砚朝瞟她一眼,接过来抽出信纸,展开。

“我可不是真心要走的,只是我觉得你有可能真的把我阉了,那你下半辈子就没有幸福可言了,所以我想我还是暂时离开皇宫的好,等你气消了,或者还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回来。锦囊里是我娘给我的宝贝,说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我把他留给你了,叫个什么‘大补丸’,看起来应该是好东西,你要是愿意就把它吃了,不愿意就留着做个纪念,我还会回来的,我等你气消了,等一辈子。”

读完信,镜水砚朝深深地锁起眉。姝缇在一旁犹豫了半天,还是道:“皇上不必担心,昨晚的事,只有臣妾和三名侍女知道,她们都不会说汉话,臣妾一定会为皇上保守这个秘密的。”

“霓云不是女儿身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了吗?”镜水砚朝严厉地一眼扫过去。

“皇上恕罪,臣妾也是在皇上来的前一刻才听他在醉后吐露的,事前并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霓云他不是女儿身一事臣妾确实昨晚才得知,但他对皇上的一片痴心,臣妾却从第一眼见他就已然明了。就算……就算他对皇上做了过分的事,也请皇上就算是罚他……也不要恨他。”

“哼!”镜水砚朝一拍桌面,满脸怒容,“不恨他?你叫朕怎么能不恨他!朕贵为天子,竟然被这来历不明的小人所暗算,被他强迫做出这等肮脏之事。你有什么资格为他求情!”

姝缇慌忙跪下:“皇上息怒,臣妾自知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力,可是爱慕一个人的心却不会有假,尽管他的行为是错的,但心总不是坏的啊皇上!”

“行了!你不要说了。昨晚之事朕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要是此事宣扬出去,朕就昭告天下你与宫外男子有奸情,然后杀了你再踏平乌珍!”镜水砚朝怒极,一把扫过桌面,却将锦囊扫下了地面。

姝缇抖了一下,还是过去捡起来,再一次递给他:“皇上,臣妾身上有乌珍千万黎民百姓的希望,怎么干多嘴多舌到处生事呢?”

镜水砚朝冷冷斜她一眼,接过锦囊揣进怀里,忍着身体的不适大步离开了拨月楼。

因为是亲政一来第一次不上朝,大臣们都有很多议论,王宫侍和督察英珏把朝堂上的反应描述给了镜水砚朝,还告诉他今日的奏折都已经送到了上书房,等候他批阅。

几十份奏折,大臣的非议,加上身体不适,几乎要把镜水砚朝所有的耐心全部耗尽。他一整个下午都坐立难安,疲倦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奏折也看不进去。

“混账,朕一定要把你抓回来凌迟处死!”

而另一边,晏逆昀逃出了宫换了便装,想回到刚来京城那天住的地方去找娘。

“真是遗憾了,天晓得他哪年能消气。”走在路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