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我自寻我道 > 第六十四章 峰回路转 情敌原是知心人

李娟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在这里认识的人。

可是李娟却依然不高兴。

龙门客栈里有可能给杜远带来更多的银子吗?李娟环顾了一下四周,决定排除这个推论。因为杜远在苏州城可赚了十几万两银子,这龙门客栈虽然营利不少,但他的眼光不会盯着这点小钱才对。

只见杜远轻轻一笑,依旧用一个大老板大富豪的语气说道:“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就是了,你还怕我没钱给你么?”

李娟最看不得有人对着杜远嗲,更何况这老板娘那还想安排人给杜远搓背,万一她安排个女的怎么办?所以李娟冷冷地扫了一眼老板娘,语气中带着十分强烈的不友好:“叫你去买衣服你就去买衣服,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你要有热水的话先让人提两桶上楼,等你菜烧好我们也正好来吃。”

陪了半天礼,杜远自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卓非凡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一点,从脚下脱下鞋子,在鞋垫下面掏了老半天,才掏出一张二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杜远。杜远一见之下便呶起了嘴:“才这么点哪……”

伤心气愤之下,李若冰口无遮拦地斥责道:“杜远,你还有点人性没有?你当你只是杀了一只鸡么?你怎么能在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后还这么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辞呢?”

杜远耐心地解释说:“你觉得我们打得过乃颜部吗?打不过是吧。反正就算再惹上勃尔斤部一块来打我们,我们结果也是打不过。大不了都不过是一死嘛,还不如搏一下。”

不过杜远好歹也是侦察连长出身,脑子里整新兵的方法多得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花样层出不穷,继续把民兵们操练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再有什么?”李若冰问道。

当下杜远便一拍大腿,拉着费正彬就要去流放地救人,那急匆匆的样子看起来倒似比费正彬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似的,不由让费正彬对杜远好感大增,觉得这小子虽然面相上透着一股子奸商的味道,不过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杜远却突然泄了气,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绺子,想不到又是一家小公司。我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怎么连大股一点的土匪都找不到呢?”

杜远明明心中得意,却偏偏摆出迟疑的神色来:“这个不太好吧……毕竟孟先生……”

孟浩然哭笑不得地看着杜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卓非凡很讲义气地对杜远解释道:“孟先生刚才问我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卓非凡又一本正经地对杜远说道:“下次你要捏某个人的手的时候,请你看清楚再摸。一个男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上扣扣摸摸是一件很让人恶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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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卓非凡仍是一句话不说,只顾抬头看天,杜远恼火起来,拍拍卓非凡的脑袋说道:“知道你现在道术有成,一点都不怕冷了。了不起啦。不过你现在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我看了很想揍你你知道不?你要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

杜远看着李若冰和李娟两人冻得瑟瑟抖的模样,只能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声:“若是五里之内看不到人烟,你就马上回来。今晚咱们便在这雪屋里凑合着过一夜。要有什么事你就把我给你的焰火点燃,我马上就赶过去。”

话音刚落,卓非凡从他后面闪身而出,手中拿的手弩正对着6雨轩。轻轻一扣扳机,一篷铁砂便罩向6雨轩。

李若冰惊呼一声,横腕撤剑,6雨轩已乘势骈指点向李若冰的头部神庭穴。闪避、弹剑、点穴,6雨轩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身法潇洒,当真是快若闪电。

王胡子话音刚落,周围的一众手下马上拔出了刀,两眼死死地盯着杜远,仿佛恨不得立时就把他给生吞了。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之后,李洪山淡淡地说道:“听天由命吧。”

李洪山乍见之下,不由一愣。

李娟对着卓非凡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对杜远却不太敢放肆,眼睛都不敢看向他。

所以她也拍起了桌子,把眼睛瞪得比杜远还要圆,嗓门提得比杜远还要高:“这次行动中你们俩虽然是出了力,不过也只是带了几个人手来助拳而已,还是靠咱们锦衣卫的内线才下药迷翻了王胡子,整个抓捕行动你们连汗都没有出一滴,你们凭什么向我们要钱。何况你们现在也已名利双收,又是升职又有奖金,哪还来这么多的要求。更何况此案还未破,刘坤和林瑞民还未伏法。我最多再给你们一万两,反正你们收也罢,不收也罢,我是一文钱也不会再多给了。”

秦楼楚馆乘机带着一票小流氓乘火打劫,先是暗偷,再以后流氓地痞越聚越多,一些穷无立锥之地的穷人也加入了混水摸鱼的行列。他们再不用偷偷摸摸,直接撞开豪门大户的门开始了明抢。

“因为我舍不得。”杜远舔舔略有些干躁的嘴唇,继续说道:“因为我舍不得我这身力气,舍不得那滴血液给我带来的好处。”

杜远一怔,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道:“你都看见了?”

杜远忙拉住李若冰故意留下的左手,诚恳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男人。若是有一天,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答应你,一定把我的秘密第一个告诉你。”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那两个便看见杜远那张笑脸。惊叫一声,俩人不顾身上伤势,向后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走。

杜远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萍水相逢,今后是敌是友却还难料。现在要结交朋友对王兄来说并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王兄若是看得起我,下次见面若我俩对敌,请使出生平所学与我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便是了。”

好在进入树林之后,杜远的度渐渐便开始慢了下来,林立的树木成了最好的障碍物,让他跳跃距离大为缩短。不过这样一来,黑影心中更惊。原来杜远这项技能没用过几次,精细之处自然掌握不好力道,他既不能上树梢飞奔,地上又是树根盘绕,他便时时在树干上借力,哪知常常用力过大,虽然脚在树干上一蹬便可窜出老远,但往往树干却受不住他脚上巨力,待他脚一离树,那树便声势惊人地折为两段倒在地下,连累得在树上筑巢的鸟儿痛失家园,盘绕在倒下的树木之上哀呜不已。

一席场面话说完,也不待杜远接口,一拱手便匆匆携着那帮闲走了。

听李娟讲得如此直白,不但是杜远微感尴尬,便是李若冰也被羞得满面红晕地低下头来。杜远心里暗暗叫着委屈:似乎是这李大神捕天天纠着我不放才对呀,怎么在这小丫头嘴里却反是我对李若冰不怀好意似的。

因为李娟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杜远也是凑着李若冰的耳朵低声耳语。一股温热的气息随着杜远的问话吹在了李若冰的耳朵上,这个美丽能干的女神捕的脸上似乎也红了一红,连忙端起杯子借喝水掩饰自己的窘态,定了定神方才低声答道:“我这个人最是公私分明,你的私事若与此案无关,我是不会随意泄露给其它人知道的。不过你要是出工不出力……哼哼……”

“少来了。”卓非凡对杜远的表现不以为然:“你蒙谁也蒙不了我。你平常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老是四下乱瞟,唯独对这个李若冰,一双眼老实得不得了。而且上次你居然还会为她挡飞刀,我相单靠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我才不信里头没鬼呢。”

正争辩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笃笃笃地敲门声,然后一个宜嗔宜喜风情万种,笑起来两眼眯成一个小月芽的女子推开了门,原来正是在苏州城卧底暗访的神捕李若冰。

毕竟是练过武的人,他们的身手要比那些成天坐在公事房里喝茶侃大山的公差们要好得多。往往一双象老鹰一样锐利的眼光能在五十丈外看到你吃烧饼时掉下的一块芝麻,然后施展轻功几个纵身嗖地飞到你的面前,冲你大喝一声:“破坏环境卫生!罚款!”

对付这种人杜远一向都很有办法,当即也放下了脸来,沉声说道:“自古以来,杀官与造反都是连在一起的。我听说严庄主不但豪爽好客,家里常有些江湖好汉来往。本来以为严庄主不过是好交朋友而已,绝不是蓄意结交匪徒。现在想不到严庄主的弟子已经嚣张到居然敢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狙杀公人。把这两点连在一块一想,似乎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吧。看来我这小小队正已经做不了主了,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治安案件,而是刑事案件。深挖起来似乎还有内幕。我明日就将案子上报胡知县,再请他上报林知府,由他老人家定夺。”

说罢杜远很有英雄气慨地的转身,也不理已是呆若木鸡的胡正东,自顾自地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

李若冰却以为杜远这是被揭破身份后的惊慌失措,不禁笑得更是得意:“以你的年纪、身手还有头脑,在江湖上当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我们锦衣卫国安六局内有天下所有成名人物的资料,可我却独独查不到与你形容相貌相似的人。当然,你也可能是用了易容术,不过全天下没有一种易容术能这么长时间地保持着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相貌。我接近你这么久的时间里,你的形貌一点没有生变化。而且我也摸过你脸上的皮肤,也绝对不是人皮面具。这样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我们锦衣卫内根本没有你的资料。而天下间似你这种厉害人物而我们又搜集不到资料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皇宫内庭的贴身禁卫。”

这种情况下,老大自然是不屑与这种人计较。所以杜远也只是同样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然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再然后同样是新入行的公差李二虎便跳了出来,手指着侠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算是哪根葱哪根蒜,衙门里的公差你都敢挡。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杜远头痛欲裂:“你都叫我林叔是吧,我年纪比你大那么多,咱们真的是不般配呀。”

也许是因为那天对李媚娘她们俩的刑讯逼供,使得杜远对这个漂亮的小寡妇心存愧疚。这段时间杜远天天往重新开张的李记豆腐坊那儿跑,以往被公差学堂全体学员承包的诸如担水、推磨、擦桌子、搞卫生等等杂事统统被他、哦,还有卓非凡两个人给承包了。

赵正推了推呆若木鸡的曹义民,小心翼翼地问道:“曹县尉,咱们真要按他说的办吗?”

木屑飞舞,挡住了何世远的视线。何世远虽惊不乱,闭上眼防止木屑落入眼中,一双手却毫不迟疑地向前伸出,果然让他抓到了一只手臂。

郑明锋作势大怒,啊呀呀怪叫一声,摆开架势,直朝着何世远扑了过来。嘴里哇哇叫道:“好胆子,居然敢袭击捕快,照打。”

话音未落,杜远已是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李媚娘痛苦地抱着肚子伏下了腰。在一旁看着的李娟似已惊得呆了,在旁边一动不动。但杜远却毫不怜香惜玉,一手粗暴地抓着李媚娘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扭向自己:“你应该知道你的家里生了命案了吧。所以,现在我不是向你买豆腐脑和烧饼,我是代表着官府向你进行询问,所以你应该称呼我官爷。”

杜远毫不客气地对他拱拱手:“卓大人客气了。”

杜远身子一僵,愣在了当场。好半晌他才涩涩地问道:“刚才有那么明显么?”

“这个人我们都认识,而且还很熟悉。”杜远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具尸体,露出了一丝惋惜:“他就是兰成。”

赵正大声训斥苏乞儿:“身为公差,便是天蹋下来也须随时保持镇定清醒。先把气给我喘匀了,再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他只觉得一个沉重的东西一下子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只冰冰凉凉的大手正好抚摸在他的脸颊上,而且他还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具尸体的肚子里流出的粘粘糊糊的东西不停地淌在了他的身上。这个教头一点也不怕暴露的危险,十分训练有素的把脑袋一歪,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曹义民从鼻眼里出一声轻哼:“是与不是今晚便知端倪。即便不是王胡子的眼线又能如何。你还信不过我的安排么?今晚我定要将他们唬得魂飞魄散,让他俩再记不得双倍赏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