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所长听了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算什么教授,被人排挤到这个所谓的研究所,这几年要不是你罩着,恐怕连稀的都喝不上,你放心你那份我会很快……”

姜春花也在,正在招呼几个工作人员材料,看到李森林会心地笑了一下,李森林感觉到那笑里包含有多种内容,李森林原想确立下竞标单位来以后,姜春花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但姜春花没有打,还有那天晚上,他明显感到姜春花走时的不快,而现在这个笑容似乎把这两个事都隐藏在幕后了。

姜春花这样一说,李森林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个工程目前就是由他负责,而姜春花恰恰在这时给他打电话约他,他对姜春花的动机产生了某种怀疑。

姜春花接过纸巾沾了沾眼角的的泪迹,说:“算了,应该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若不是那个香港人看上我,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呢,也许就见不着你了。”

李森林看到看桌上光光的,才忙说:“对不起,咱们先喝点东西吧,你喝什么?”

从张市长办公室回来,李森林接到了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电话,是姜春花打来的。姜春花在电话里确定是李森林后,上来就问道:“想到我会给你打电话吗?”

果然,张市长笑了,说:“是啊,中央是在拉动咱们整个国家的内需,我也是在眼睛对外的同时竭力想拉动我们市的内需。”

公务员转身走了,李森林对自己的安排满意地笑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张市长是个很注重实际内容的人,比如张市长从来不扎领带;抽烟不抽看起来好看的硬壳中华只抽软中华;坐的奥迪车虽然是第一代,但昨天坐进去一看音响内饰都是换的最先进的。招待所的档次是显得高了些,却不能像自己的食堂一样随便。

后来李森林似乎意识到,昨天赵名利之所以把主任办公会开在自己的办公室,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做给李森林看的。显然他虽然昨天在会上没说也早已知道李林要参加常委会,他也在遵循一种游戏规则。主任不能参加常委会副主任却能参加,赵名利不能不感到失落,因此他有意识地把着办公会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开是提醒李森林,虽然你参加常委会但你还在我的领导之下,在这个办公室还是我说了算。当然各种迹象表明李森林正在得到领导的重用,而重用是提拔的前提,而且他也搞不清李森林和张市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市长会直接把他要到办公室,有了这种顾忌让赵名利不敢过分,所以他才在会上不遗余力地表扬李森林,让李森林感到一种威压的同时也体会到他的胸襟。实际上李森林在猜透了赵名利心思之后想,赵名利的这些伎俩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失落和担忧

张市长反应很快地说:“小李说的很客观,一个人在某个事上犯了错误但不能把他过去所有的成绩都抹杀了,严书记当年在安平县确实做了很多工作,安平县的企业多亏了那时打下的基础。”

张市长笑哈哈地说:“漂亮不是夸出来的,本来就是漂亮吗!”

结果那天李森林敲门进去后,张市长正在认真地看一份文件,“张市长您好!打扰您一下,办公室统一买了些花草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真正安排工作了,却出乎了李森林的意料,他分管了行政。赵名利是在李森林到任后的第一次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会上宣布这个决定的,事先没有向李森林透半点的口风。这让李森林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更多的想到这似乎不像赵名利的工作风格。因为谁都知道,在市政府办公室分管行政的主任比分管文字的主任更有地位更实惠提拔得也更快,这样的好事落到谁的头上谁能不高兴?一般这样的情况领导总是找当事人谈谈,说些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与支持你要勇挑重担什么的,民间把这一做法叫报喜不报忧,官场则叫做组织原则与程序。有了这种感觉,李森林在这样的猝然降临的好事面前多少有了些不安

盖金龙说:“跑去啊!你没听人家说吗,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

结婚后的张小艳像注入了酵粉一样迅地膨胀起来,尤其是胸脯往外凸得厉害,仿佛不小心就掉出来的样子。有时她往李森林这里跑得勤了,李森林也难免想入非非的,但李森林毕竟在这些事上还是很谨慎的,一有这种想法他就强迫自己想在青山还算温暖的家,媳妇风娟温柔贤淑;儿子已经三岁了也活泼可爱,想到这些心底浮起来的那种欲望就会被自己强行摁下去

很快就有各种小道消息传来,说是杨书记即将升任分管企业的副市长,由王县长接任县委书记,李森林接任县长。李森林当然很快也听说了这样的传言,传言中的结果正是李森林想要的,但他知道对这事自己不能挥,只能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所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头扎在企业里,自己的办公室就很少待。他之所以这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在现场会上的弄虚作假让他感到很不踏实,他要抓紧把这几个事完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