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我就不与姐姐客气啦,”韩箫儿笑道,“姐姐如何称呼?”

茜扯住小姐的衣襟,眼神很是不舍,道:“小姐,小茜担心您,愿留在您身边!”

“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那人道,“南宫世家数百年来都乃武林一霸,可近年来家势日衰,风头却被飞云堡盖过!身为南宫世家家主的酒老儿心中自是早有郁气,他定是借此机会名为伤人理论,实则率众一举将飞云堡击溃!”

易擎风在岩壁上暗叫:不妙,不妙,还未来及参透秘笈呢,可惜了!转念一想,那人两次击中浮雕,想来**毒入他体内已很多,他若狂我真个抵他不住。

整个岩壁上就一幅图,以浮雕刻成,图中人物与真人一般大小,其描述一对相恋男女相拥而立,男子侧面向里,正好将女子面容遮住。韩箫儿上前抚着浮雕仔细观摩,雕刻者匠工极好,所雕人物如真人般活灵活现,男女都在尽情地爱抚,身上只有小衣遮体。韩箫儿痴神地望着,眸中无限陶醉。“好美,真让人羡慕!”

韩箫儿见势不妙,拔出短剑出手相援。那男子突然大吼一声,面容如凶兽一样可怖,众人受惊,连退数步。男子蹒跚地站来,怒视众人。

韩箫儿因生在武林世家,对一切招式似见怪不怪,至于易擎风对自己的好却因她年纪尚幼也是一知半解,不想自己是天生丽质已令他人倾慕。借助火光,韩箫儿看见在他手中的衣衫裙摆处果被树枝扯破几处,而他衣裳竟完好无损!心想自己足够小心尚未幸免,而他挡在自己前面竟一一将荆棘拨开绕过。

长鞭穷追不舍,直击得丛中枝干咯咯断折。易擎风突地窜上半空,双指并紧,直向那人面门戳去。那人急收长鞭,大骇之下但觉手腕一沉,鞭梢竟被树根缠住。眼见易擎风指锋已击到脸前,那人大吼一声臂围突然暴胀一倍,咯嚓、咯嚓,一棵大树硬被他连根拔起,抛在半空。

“对……大路上捡来的!”司徒妍幽幽地望他一眼。

魅派的人走得更快,几步便将她截住。敌方人多势众,单凭她一人如何敌得?眼见魅派的兵刃已击来,少女只得横剑护身。说时迟那时快,妇人忽然从昏厥中苏醒,一把暗器哗地打出。魅派的人想来未及防备,一行人全扑倒在地。

“大伯,我姐姐身上有什么标记,告诉我我也要寻她!”

“小媳妇,过来,我用这个来给你洗手。”易擎风从腰间取出一只水壶对着韩箫儿的手倒下来。

“现下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待在这里!”韩箫儿扫视一下四围的尸体。

“呵呵呵,”司徒妍笑道,“你们飞云堡丢了人干我们什么事?”

易擎风搂着她,感觉她现在温柔极了,再不是日前那一脸冷漠的小丫头。夜很浓,秋意隐隐,透人情。

司徒妍暗叫不妙,惹上大对头了,难道这丫头是飞云堡的人?由是改口道:“本大小姐方才撞上江南浪子左一道,他垂涎于本大小姐的美貌,意图不诡,结果被本大小姐打败丢下这兵器逃了。既然贵堡的人说这是你们的东西,本大小姐正嫌拿着碍事,嗨,还给你了!”说着便把剑掷过去。虽说着大度,但眼神间却流出不舍之色。

“但武林至宝面前也难说,再加上被冷寒笑血洗一门,更另人起疑!”

少主人转脸询问少女,“你就是那个爱用毒光伤人的小丫头吗?”

三泼皮找个空席位坐下,这席位正与胖客商对面。王大虫面对着胖客商,等小二将酒菜端上便大口吃喝,胖客商那对肥眼直溜溜盯着他,他全然不为意。

少年恍然大悟,原来司徒重怕自己的绝学落入旁门,索命十一郎每人只授一招,但两人配合使用已颇具威力,十一人同使必威力无穷。

老翁哈着腰道:“告几位大爷,经这儿的客人不少,但紫衣姑娘却没有一个。”众人脸上又蒙上一层愁霜。

在座的各位蓦地一惊,纷纷拔出兵刃。

对呀,要去她家了!易擎风心里立刻嘀咕起来,别看整天油嘴滑舌地喊她媳妇,真个要去她家心底却打起拨浪鼓。去她家是不是要见她老爹,她老爹岂不就是我未来的老丈人,这老丈人还不知情我便把他女儿搂上了,那老丈人会不会……

韩箫儿见他眼珠乱转神色不定,急扯着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跟那群锦衣卫拼斗时累的?”

“没……没有,只是饿了。”易擎风为掩饰方才的神情,忙抓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

韩箫儿迷糊地望他一眼,也不多问了,岔开话题道:“玉儿姐其实好可怜,很小时父母便已去世,是哥哥将她带大,她哥哥是个将军,现出兵在边塞,只留她孤零一人在家中。”

“确实,人有时生活着很无奈。”易擎风应道。

“玉儿姐人真好,待人这样和善,我们第一次遇见她,她便待我如亲姐妹一般,能遇上她这样的姐姐我真高兴!”韩箫儿为易擎风倒了一碗茶水,放在他面前时不由打了一个哈欠。

易擎风抚着她肩头道:“箫儿,都几夜没睡好了,快去休息吧!我吃过也立马睡。”

“没关系,我再陪你一时!”韩箫儿掩着口,倦意满面。

“不行,快去睡!”易擎风起身将她揽起,直挽至内室床前,帮她脱去外衣,除去绣鞋,又扶她躺好合上被褥。然后弯身伏在床沿,用食指在她玉颊上一抹,打俏道:“媳妇,你说我对你可好,以后每天是否多亲我几口!”

韩箫儿被他逗得一乐,娇嗔道:“去你的,我才不会,回去吃你的饭,我要睡了!”

其实易擎风在廿桥上游玩时已吃过些糕点,虽不甚饱但也不饿,方才在韩箫儿面前为掩饰窘态才胡乱塞了几口。这时见她已合眼睡去,便一个人来到外室,寻来纸墨,提笔将那日从司徒妍那里偷窥来的剑式一一画出来,这名震江湖的“绝命十一式”顷刻间便成十一张图纸呈现在桌前。

易擎风仔细比较每一式剑招,其直刺、连劈、守攻无不精妙之极,虽走势阴寒狠毒,但剑意却已达到极高的境界,难怪司徒重凭这一套剑法便能称霸长江两岸。只可惜不知剑诀,难以窥视这路剑术的运气之道。

易擎风研习半日,虽有所缺憾,但已受益匪浅。只见他移开灯罩,将十一张剑谱一一借烛火引燃,然后打坐沉思一阵,再寻来一张更大的纸,提笔画出一幅人体脉络,此正是那山洞内先人遗留下的《花失梦图》。

顷刻画成,易擎风面对图纸凝思良久,想此图记载的纯是运功练气之道,唯一特别的就是能调动他人体内的功力,除此之外与其他门派的练气之法也无大异。

再想一阵,易擎风不禁哑然失笑。那老先生不是说过,他妻子当年练功时因气走邪路而命丧吗,他当时定想自己若能够调动她体内的功力,将她真气引向正途她不就不会丧生了!所以便隐居深山二十余年,终于创出这套运气之法,再说“花失梦”本是一人姓名,那定是他妻子的名字了,老先生怀念他妻子,所以取名为《花失梦图》,如此一想也不觉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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