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爷子倒是比程果想象中随和,程果刚才傻乎乎的动作和那身蓝色的军训服显然都取悦了老爷子,笑眯眯地让大家都坐下就随口问于韶,“这就是这小子天天惦记着的程果?”程果听老爷子这样一问有些局促,却听到老爷子爽朗地笑,“不错,不错,程立安这家伙认死理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教的女儿倒是不错,小果是混血?”

程果撇撇嘴,“不然呢?”

“程果,你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听到徐慕斯的话,程果加快脚上的动作,无奈地上水越来越多自己的灰色脚印把纯白色地板点缀得更加不堪入目,某做了亏心事的同学关了灯直接走出去,俗话总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逢,俗话还说,今日不宜出行,而程果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俗话是正确的。

“徐慕斯,我,我”程果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徐慕斯那张魅惑的俊脸。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特别容易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程果这样的不仅仅是单亲这么简单的家庭,每次暑假寒假劳拉回来的时候她都如履薄冰,一对相爱到不惜跨越家族和国度的恋人是怎么走到这样的地步,而她呢。

婚姻对她的意义,太过神圣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徐慕斯,给我一个如童话般完美的结局,而不是一段仓促的婚姻、一段抹不去的游移不定和之后漫无止境的争吵。

度娘说,这就是恐婚症。

一路上徐慕斯把车开得让程果疼,几次急刹车和几次突然的加速让程果不用看徐慕斯的脸色也知道徐少校生气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连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程果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慕斯一眼,他薄唇紧紧抿着,明明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不看她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红灯。

不用说,程果默默地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下一秒跑车就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程果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这时候讲个冷笑话合适吗?

刚刚努力了好几次,自说自话了好久徐慕斯都没理她。

又是一个急转弯,程果身子被带得猛地□一头磕在了车窗户上,手指揉着额头程果委屈地看着一副余怒未消模样的徐慕斯,某种程度上说,徐慕斯是个诚实的人,比如说他生气了就绝对不会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尤其是在程果面前。

“徐慕斯……”程果清清嗓子,突然地想到了林暮的经典名言,“我蛋都碎了,你开慢点……”

徐慕斯手一抖,车差点撞上大桥的栏杆,侧过脸目光扫过程果的某个部位淡淡地问,“你有吗?”看到程果手指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样子徐慕斯稍稍放缓了语气,“给我看看,撞得明明是头,你蛋怎么碎的?”

“呵呵,你别生气了,我要来户口本就跟你去登记,真的。”程果笑眯眯地任徐慕斯的手指揉着她的额头,为了暂时的自由她拼了,“徐慕斯,一刻值千金,来吧,别生气了,我们上、床去吧,总比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啊。”

看到徐慕斯脸色暂缓甚至唇角也微微勾起来,程果不禁得意洋洋,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下一秒,徐慕斯把车开进车库伸手揽过程果的肩膀,勾过她肩膀的右手像变魔术一样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深红色的小册子亮了出来,调整了一下小册子的角度让程果同学恰巧能看清楚正面——居民户口簿五个烫金大字。

程果扬起的嘴角和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就这样定格在了脸上,食指颤颤悠悠地指着自家户口簿声音微微地颤抖,“你偷的?”

徐慕斯打开车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却不置可否,修长的身影挡在车门前遮住了阳光,“走吧,今天上床,明天结婚。”

逆着光,程果有些看不清徐慕斯的表情却从他温暖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笑意,肩膀一沉徐慕斯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稔地揽着她,程果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徐慕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刻值千金,去他的恐婚症,去他的金敏!

典雅的房间,浅黄色的灯光给整个偌大的房间增加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程果略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又买了这套别墅,败家子本啊。

徐慕斯走进浴室的时候,程果在脱衣服,徐慕斯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果还在脱衣服。

不是穿的太多了,至始至终她脱的都是同一件衣服。

徐慕斯懒懒地靠在落地窗边,甚至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体在六棱柱的水晶酒杯里折着灯光流光溢彩,看着依然爱和那件连体裤做斗争的程果徐少校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如果不是这货大白天突然说上、床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领完证了,而现在,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仰脖喝了一口指间杯子里的体,徐慕斯耐心已经被某个低头研究自己脱不下来的衣服的姑娘消耗殆尽了,“你是故意的?”亏他中午刚看到程果时,还觉得她连体短裤搭一件前短后长的黑色风衣的样子很漂亮。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是好士兵,脱不下来的衣服也不是好衣服。

“我擦,我早上就穿了半个小时好吧,你再喝一杯……”话音未落徐慕斯已经转到自己身后一手抬起她的胳膊拽着她的袖子让程果出来一只胳膊,之后如法制地解放了程果的另一只胳膊,一手把程果推到柔软的大圆床上抬起她的双腿拽掉了她的连体裤,一个华丽的抛物线那条米白色的连体裤就被扔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顺势一下子就把程果压在了床上,徐慕斯粝的指尖划过程果软软的脸蛋好玩地戳了戳,被程果偏过头一口咬住了食指,她温软的口腔紧紧地含着他的手指,牙齿狠狠地咬着他的指节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徐慕斯用中指撬开程果的唇两手指在她口腔里追逐她柔软的舌,手指在她空中缓缓地抽、送,带出了一银丝。

程果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翻身骑在徐慕斯身上报复地狠狠地咬了徐慕斯脖子一口,“混蛋,我不能kj。”

徐慕斯轻笑了一下,凤眸漂亮地弯起,目光暗示地落在程果嫣红的唇上手指在缓缓地划,她的唇色因为刚才的吻更加嫣红,红唇小而形状优美,“理论上,是不能。”

一个不注意程果又被徐慕斯压在了身下,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绵密的吻从唇上一直向下延伸到前,他含着她的嫣红狠狠地吮吸了一下程果忍不住地战栗,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

他在她光果白皙的上四处煽风点火却全然不顾程果越来越急促地喘息和他的欲、望正摩擦着的地方难以忽略或者说对他是最致命诱惑的小幅度的一开一合。

体内的空虚感被一下子充实,程果没像前几次一样感觉到那么痛反而是期待已久的一种满足和解脱。

……

“徐慕斯,关于……唔结婚,我……”一句话没说完徐慕斯的回应是狠狠地一挺身,程果没出口的后半句就被淹没在喘息声里。

“有种你说不行试试。”徐少校掷地有声。

“我本来就没有种,我是女人,你才有。”程果的挑衅和此刻的她一样,赤果果的。

“我给你怎么样?”

夜色渐深,程果在徐慕斯怀里翻了一个身,身下没有什么粘腻感,显然徐少校是个善始善终的人刚才已经抱她去洗过了,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收得很紧,身后是他浅浅的呼吸,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有些痒。

“徐慕斯,我只是很害怕结婚,很害怕离婚。”程果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徐慕斯没有接口只是任她说,“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劳拉不喜欢我,她觉得她向往的自由是因为我才失去的,徐慕斯,我又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出生?”

徐慕斯下巴支在程果软软的发上,“难不成红霞满天祥云密布?”

程果破天荒地没有和徐慕斯斗嘴,只是淡淡地继续说,“程诺三岁的时候,已经离婚了即将分道扬镳的劳拉和程立安在家里吵架,失手把一个青花瓷瓶砸到了程诺的额头上,她额头流血不止就是那天他们知道了程诺的白血病,也是那时候他们决定生下我,为了延续程果的生命,他们需要我的胎盘。”

“我是早产的因为程诺不能等,劳拉不愿意被我禁锢了自由在我出生几周后程诺做好手术就走了,他们都说早产的婴儿应该母喂养的,可是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连程诺的病、我的出生,都留不住劳拉的心,我一直在想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结婚,如果爱为什么在婚后在发现对方不过如此,然后就可以潇洒地撒手。”

“我害怕,结婚后你也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她在徐慕斯怀里絮絮叨叨地像复读机一样开启了复读模式,直到听着徐慕斯在耳边坚定的“不会”两个字也重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程果才放心地搂着徐慕斯的肩膀埋在他怀里入眠。

清晨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程果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继续睡,感觉到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程果不满地揉揉眼睛,徐慕斯穿着一件纯黑色衬衣正在打领带,颀长的影子挡住了窗前的晨光,“程果,起床,楼下有人来了。”

“恩~”程果的恩带着绝对的撒娇味道,以往徐慕斯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般都纵着她的意,只是今天……

俯身凑在程果耳边,“小果,是你爸。”

最后一个字出口,程果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去找衣服,当然,新房子唯一的衣服就是她昨天穿了半个小时才套上的连体短裤。

程果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却越急越套不上,一手拽住正要往外走的徐慕斯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徐慕斯,“借我件衣服穿,快!”

徐慕斯指指身上的衣服耸耸肩,他也只带了这件。

“借我,你是男人,好吧!”程果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扯徐慕斯的裤子,擦,这货现在衣冠楚楚的而她要怎么办。

“男人就能没事遛鸟了?”徐少校完全不买账,“我先去应付下你爸试试能不能先骗他你不在,你先在这里穿衣服。”

“我穿不上!”

“那你先穿这件t恤。”徐慕斯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找到了上次自己买的一件黑色v领t恤。

“我脱不掉!”

徐慕斯扶额,楼下的门铃声还在继续叫嚣只能先争取下时间。

门被关好程果正要继续努力,她昨天早上一定是大脑进水小脑养鱼而且还养了一缸才会穿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