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初窥奇异的天地,又如雏鸟般,一经试飞屡屡成功,心中涌起了无限自信和雀跃预试。

想起以前看,深呼吸,盘腿而坐,气沉丹田,说什么握手固一,感悟天地灵气,在周身十二经脉中循环往复,什么多少周天功力涨一层。

他淡淡道:“太古时期伏羲化羽之后,女娲思念不已,故将遗存其神识的月陨石制炼成镜,名为月华。镜上两条人头蛇更是由伏羲、女娲精元所化,隐含阴阳乾坤之妙,月夜之时对镜修炼,则可感应天地灵气,事半功倍。如你等无真气之人,也可凭此获益,感应灵气潮流,天地奥妙。”

木婉婷顾左右而言他,拗他不过,终究道出实情。让冯兮无大吃一惊的是,此时这片肠宫竟然都是属于巫神宫地盘。而他们所经过的肠宫,乃是划分做集市交易的前段,巫神宫幕从,军队上万人,俱都居住在主宫后面,即所谓的后段。

冯兮无呼吸若堵,鼻腔干辣辣的极是难受。他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陡然瞧着听着这些,仍然是大出所料,满心只余下震骇。

身心顿松,想到自己一路来时时想到的就是要被她吞入腹内,束手束脚,且失态落魄,大觉惭愧——冯兮无啊冯兮无,你忒也没种了些。

冷水似乎格外不同,刚到咽喉处时清凉润口,但从喉咙往下时,便逐渐多了一丝热感。且越演越甚,待到得肚中时,已然火烧火辣,宛如陡然吃下了一大把尖辣椒。

冯兮无还是摇头道:“仙姑会使魔法,让我浑身燥热,生病似得,又舒服又难受。再说,我妈也不让我抱光溜溜的姑娘,要让她知道了,非打我不可。”

他猛然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臂上,剧毒与血腥使他刹那间更清醒了一些,用尽周身气力将怀中温软滑腻的朝外猛推,耳中听到女子讶异的惊呼,脚底一滑,被反推力送下巨石,闪电朝下掉去。

冯兮无不明所以,刹那间心里转过千万个念头,这女子是故意在此?还是一时迷路?看她模样儿自己毫无记忆,应该不是本地人。只是不是本地人又哪敢在这初秋夜里独自一人在山上洗浴?自己是应该转身走人,还是静观其变?目光四扫,潭边除开几件衣服便一无所有,也不像一个游人模样儿。

凭栏眺望,朗朗解说,帮助游人来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联想,沉醉。口渴时欣那盘中美酒,肚饥时品那精致糕点,更偶尔有那春情迷乱的小妹妹索要电话号码,好不悠哉,何乐而不为呢?

按蛮子意思,盗墓的本就是干的刀里来火里去的勾当,只盼着发迹的一天,掘得这藏宝图且由此陷入这等险境,也怨不得别人,倒不如好好考虑眼前。

徐老嘎然一声,涩着嗓子噎道:“到了我这把年纪。自以为窥尽业内秘密,今夜见到这等意象,哎,死而无憾了!只是你们尚年轻,可惜可惜。”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愣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噶声互问道:“啊,这,那,这是·····”大眼瞪小眼半天,仍吱不出个所以然来。

通过灯光可见,正北方那石壁已然被炸开了人高的豁口,另外三人怔立当场,满面骇然的盯着徐老,欲言又止。

他躺在崖边草地,聆听耳边流水,天空鸟声,心中一片澄澈。

女子闷哼一声,身子一颤,十指亦应声迫开,喉中一抹腥甜,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血迹,又羞又怒,忽而厉声狂笑,满脸都是怨毒,狂怒的神情。

喝道:“小鬼,我要杀你了。”说道最后一句时,黑衣轰然鼓舞,光芒大作,她下颚在狂风中急剧变长,额头向后隆起,阴冷的厉喝声陡然化作雷鸣龙啸,刹那之间,那娇小玲珑的身躯竟然变作一条巨大的黑龙,蜿蜒飞绕,张牙舞爪,一时上方天空都似阴暗了下来,九只淡金色的鳞翅交跌震动,狂风凛冽。

黄河涛涛,阳光刺眼,少年呼吸窒堵,被那气浪所扫,竟有些站立不稳。

仗剑笑道:“三月前,本少爷于华阳南山降服赤焰马,一月前于黄河狂涛中击杀裂天兕。你非禽非兽,修行不易,又何必非要步上它们的后尘?”

九翼天龙雷霆咆哮,声如洪钟,娇叱道:“死到临头,犹自撑口舌之利。还敢拿本龙神和一干畜生作对比,难道你自以为你的实力比得过思拓成之那老匹夫么?”

少年回忆悠悠往事,八年前大荒十大凶兽中的赤焰马,裂天兕,九翼天龙肆掠大荒,其中最为凶狂的就是这东海九翼天龙,一时间山洪暴发,黄河泛滥,各族灾祸横行,神帝思拓成之大战三大凶兽,却寡不敌众,力竭而死,由此天下大乱。

想神帝神威,风姿潇潇,却被这龙族史上最为凶暴狂猛的恶龙战胜,一时唏嘘不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满面真挚的道:“神帝之威,我自然比之不及。不过天意昭然,你等残暴无节制,冥冥之中上仓总会终结祸患。或许是我,或许是下一个英雄豪杰。”

九翼天龙怒啸连连,缚南仙冷冷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黑光狂袭,黑龙飞旋怒舞,巨嘴大张,腥风如雨,当头闪电咬下。气浪狂飚爆至,将少年衣衫吹得尽皆后鼓,少年高喝一声,木剑悠然荡起千万道五色神光,琉璃变幻,瑰丽难言。

缚南仙大为惊讶,“五行真气,五行真气,你竟然是五德之躯。如此说来,思拓成之那老匹夫倒真个被你甩掉几座山啦!”

“轰”气浪轰击,掠起排山倒海的沙尘,剑气惊天,龙啸凛人,一时间光芒闪烁,一人一龙斗的难解难分,时而冲天直上,时而奔袭千丈,周遭十里内什么也瞧不清楚了。

斗得酣畅出,缚南仙怒气渐消,对这来历不明的神奇少年竟隐隐有种大为折服的感觉,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神鬼莫测,已臻化境,假以时日,岂不天下无敌?

一念及此,升起无穷无尽的尖酸妒意,猛然一尾扫开那袭来的剑气,矢矫怒冲,一头扎入黄河狂涛之中,笑声远远的传播开来:“小鬼头,有本事就下来和本龙神在水里玩耍!”

少年朗声大笑,“神龙不好生生归复大海,却要屈居大河做一条小蛟。不好生满足你一番,倒显得大荒子民不尽地主之谊啦!”

身如惊鸿,荡起二十丈长气刀,紧随其后高高向黄河跃去。

一时间,漩涡急生,水波如炸,两岸河床或是被剑气劈裂成缝,或是被黑龙兴水崩陷,黄沙滚滚冲天,整个天空都变得昏黄不堪。

那黑龙时不时吐出一道炙热龙息,将整个河水都烧烫的滚滚沸腾,气泡急生,昏天暗地,河水翻腾奔泻,涌起数百丈的浪头四面八方淹没而去,洪汛泛滥,一泄如注。

二人斗得地动山摇,风云变色,这一战便是三天三夜。少年七入黄河,终将黑龙兽身击破,平息洪水。

看着喉前这把木剑,以及那淡淡微笑的少年,缚南仙愤然欲死,引以为平生奇耻大辱,咬牙切齿哭道:“你到底是谁?”

鸟儿盘旋,白云飘扬,万里阳光普照大地,黄河水声涛涛,清澈见底,一切就和三天前那般相似,只是这女子已然沦为阶下囚。

少年看了看漫天白云,闻着风中花香,微微笑道:“记住啦。本少爷来自南海,孤家寡人一个,名为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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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天旋地转,漫天白云急剧倒退,飞少走石,少年的话语,女子的哭泣在他说出这话的一瞬间突而俱都渐转模糊,仿佛雾里花,水中月,真真假假却看不真切。

冯兮无头晕欲睡,一幕幕,一朝朝又白驹过隙般一闪即逝。他似乎成了一个看客,听得见,闻得到,感得着,一切的一切是这般的熟悉,似曾相识,却又置身千万里之外。似乎和他毫无关联,却又戳到心扉。他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迷茫的呐喊,以及心间低低的呢喃:“本少爷孤家寡人、名为神农。记住啦···记住啦····记住啦··啦··啦”

画面急速再转,他或是和人比试,或是独自游玩,或是救治穷苦,他亦越长越大,丰神俊朗,渐渐周围围绕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对手也越来越厉害。

偶尔成群结队的人袭击与他,都被他风轻云淡的一一打败,不久后,他声名鹊起,来到了木族的百花大会,万树常青,仙鹤飞舞,亭台楼阁。

这里有众多高冠锦袍的贵侯谈笑风生,有众多风姿妖娆的如花美人娇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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