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治安科内审讯“钢蛋”的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王副科长。王科长中等个,圆脸,留着齐耳的短发,平时爱干净,一身威风凛凛的警服总是熨整的端端正正。别看王科长是个女的,在工作上可是一把好手,雷厉风行坚决果断是她的工作作风。任何违法分子犯罪嫌疑人到了她的手里,如不是完全彻底交待所有的问题,那是很难出公安局的大门的;另一个配合王科长工作的是警校刚毕业不久的小李警员。小李警员,瘦高个,长长的脸,别看脸上还有雏气,可对待工作可是一丝不苟。虽然刚从学校出来不久,但是正血气方刚,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钢蛋把小巧的三角内裤捂在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然后高高的抛向空中,眼中放射出了贪婪的绿光,就象苍蝇网到了鲜血,饿虎遇到了绵羊。

凡凡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她知道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回忆而来的,尽管承受许多磨难、许多痛苦,但是在岁月的长河里,始终追逐着的是生命最初的感动。

凡凡转身从院子东头自己的屋子里出来,来到院子西头旭旭的房间关切地问:“旭旭,你吃过饭了吗?”

“不,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送你呢?”

凡凡手指在身体上抚摸着滑动着,由上至下,由外到里,由浅变深,由轻加重,由现实而成为梦幻,把凡凡带入了一个快乐无比的人间仙境,随着身体的轻轻抖动过后,凡凡轻轻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门,一条优美的人体曲线呈现出来那是上帝造人时,最杰出的奉献,是人间最空前绝后无与伦比的美要说三点带给男人的是性感、欲望、冲动和狂妄,那女人背面的曲线和轮廓,特别是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曲线和轮廓,带给人的是美妙、沉醉、安祥和惊喜说是优美的曲线,其实不单单是优美的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世上任何一位书法家,都无法勾勒出这样优美的线条,因为它的神韵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说是优美的轮廓,其实不仅仅是优美的轮廓,因为当今世界,任何一位画家都无法复制出这样醉人的轮廓,因为它的内涵、内容、背景和文化,含概了上万年的人类遗传密码和几千年的文明史,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它是人间至高无上的美

旭旭下了自行车,步行推着,随着缓缓的人流来到学校门口。

“没有明确的法律界线,并不代表不赔呀。”凡凡听到王律师这样说,就迫不及待插上话。

“人家害怕,你还这样吓人家,我不理你了。”凡凡装作生气的样子,往前走几步转过身去。

杨军打来了水,放到凡凡面前凡凡洗了洗脸,整理一下衣服,理了理乱发,挎上包和杨军到另一房间喊了王律师一起往法庭走去。

“偏不开,偏不开,让你一直等,站一夜,等一宿”凡凡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嗔怒和稍许的责备

“好的。好的,过去这个事,我一定好好的请请你们娘俩,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和付出。”

凡凡一边慢慢吃着凉的沁人心肺的面条,一边看着坐在距她不远的小静说:“小妹妹,多大了,为何不上学了呀?”

不到一个小时,王律师就写好了,他喊凡凡和杨军过去说:“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写的,你们看是这样的情况吗?”

“哦,你们来的正好呀,不来我也要给你们打电话呀。”王埠平边让王律师坐下边接着说:“刚才村长和他媳妇带着一行几十人的亲戚在这里又吵又闹,说她们没有打梦凡娘俩,病是梦凡自己找的,与她们没有关系呀。”

“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去起诉。”杨军急忙说。

“那当然,我们做的就是这份职业,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王律师斩钉截铁地说。

三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凡凡就打断他的话说:“笨不笨你们自己知道,老百姓也知道。不好好地反思一下,只在客观上找原因。”凡凡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无奈地说“我们不说这了,你说说你们所长还讲了些什么?”

“敲啥!敲啥!谁不知道谁。”刘银山坐在原地没动,亮开了他的大嗓门。

“好了,你只要在所里好好听话干活,有什么事我帮你,再说梦凡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凡凡:别讲了!别讲了!还是那个庙与和尚吧。呵呵!

歌曲还没有播放完,“真情无悔”就发过来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在对话框中不停地闪烁着。凡凡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你好!

“那能让你算呀,我们有事还要麻烦你呢。”凡凡接过他的话说。

一辆警车从杨军和凡凡身边呼啸而过,开进院内。从车上下来四、五个年轻的身穿警服值勤回来的警察。他们下车后并没有进值班室,而是直接往楼上走去。

“哟,真有些对不起,我这时来看你,打扰了你的生活。”

举杯低颂,

天渐渐暗下来,月亮爬上枝头。凡凡让李展吃过药睡下,然后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满天的繁星,愣愣地想了很久。她知道杨军快回来了,可她心底感觉不应与杨军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为了他们的女儿?为了自己心底最后的那一片净土?她也没有想清楚。也许就象燃烧过的木碳,没有人会相信它会再次熊熊燃烧,余下的只是一份安静、温暖和纯洁。凡凡想留下这一丝的温馨与美好的回忆,于是静下心来给杨军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四人疾步来到李展的桌前,其中一个瘦高的督察表情严肃地说:“你就是李展吧,你已经违犯了公安部颁布的禁令《五不准》中的不准在工作时间喝酒,不准开警车喝酒等。请你在通知书上签字。”说完,将通知书和一支笔放在李展前面的桌子上。

李展怕惊动招待所别的旅客,又抬着张寡妇在房间内转了两圈,这才把她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安慰她几句,并迅速记好材料,让张寡妇按好手印,正准备给局长汇报,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凡凡在刑警大队大门外来回踱着步,表面上平静的她,心里却象大海的波澜一样汹涌澎湃。

进!如果判了张子峰的罪,会不会让旭旭出面指证;假若判不了张子峰的罪,会不会惹的闲言满天飞。旭旭还没有成年,她能抵挡当住这样的打击吗?她以后如何生活呢?

退!难道说就这样放了一个这样罪大恶极的坏人吗?心头的这口恶气怎能出的来?

虽然警察与自己只相隔咫尺,但凡凡觉的是那样的遥远,自己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这位女同志,你老是站在门口,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吗?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吗?”办公室内一个长的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问到。

凡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定下神来脸上堆起一丝强笑说:“哦,哦,我,我,我在这等人,我,我没有什么事。”

没等着警察往下接着问,凡凡猛转身,快速到冲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从她猛地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了,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已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心底,并是她一生的痛。

凡凡独自回到了家。家里阴森森空荡荡的,只有女儿窗口上方悬挂的风铃在秋风的横扫下,叮叮铛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是凡凡和女儿一起上街逛商店时,旭旭亲自挑选的,她说她喜欢小白兔,所以挑一个兔子形状的。旭旭当时抚摸着小白兔长长的耳朵时天真爽朗的笑声还在凡凡耳边飘荡着。

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女儿还会象从前一样吗?平凡、平静、平常、幸福的日子还会继续吗?

一行行泪珠从凡凡的面庞滑下,她没有去擦,就这样任泪水滚落。

纸不会包含住火,事情早晚会有泄露的一天。女儿旭旭的路以后会怎样走呢?她能阻挡住这次的狂风暴雨吗?这小小的县城能容下旭旭这稚嫩的身体吗?凡凡孤单地站在院落的中间,苦苦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