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回顾着白天与杨军的见面,回忆着杨军抽泣的双肩,回想着自己的不辞而别。凡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笑自己把自己看的过于高尚,过于完美了。既然上帝创造的世界本身就不是完美的,我们就无法要求人的完美:既然唯美本身就是遗憾派生出来的,苛求唯美又有什么意义呢?尽管这样,人们仍旧以苛求的眼光看待人和事,来折磨他人和自己。也许偶而的缺点与错误,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的趋于完美,就象这夜的终极是光明一样。

俩人来到大门口里面的值班室,门是关着的,可透过旁边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四、五个人正高声谈论着,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凡凡敲了敲门,“请进!”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凡凡和杨军推门进入室内。

凡凡站在咖啡厅前面不算太大的空地中央,翘首仰望着前方的街道。

凡凡拉开身旁的窗帘向外望去,只见外面梧桐树上宽大的叶子软弱无力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像是夜来无眠。天虽已亮,但是阴天,天空一片灰色,只有马路上机动车喇叭的叫唤声,从湿空气中传来,才能让人感觉出这个世界是活动的,不是僵死的。

拨弄我满眼的诗思。

俩人来到了县城东郊稍僻静但却普通而洁净的一家咖啡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没有语言,只有风儿携着思念在空旷的田野穿梭:只有期盼在岁月的深谭里叮咚作响。倾刻间,杨军把油菜花高高地抛到空中,快速冲向前,紧紧地把凡凡抱在怀中……

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我的qq号:5901314我的头像始终为你点亮着,我等着你的留言,我盼望着你们的好消息。

凡凡咬着下嘴唇,眼里包着泪花,点了点头。老先生看到凡凡点头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四周的实习生提高了声音说:“这也许有点危险,因为一旦腹腔的积水排后,腹腔的压力就会改变,会损伤到内脏,造成出血。”说到这,他停了一下,转头看看凡凡,又接着说:“不过这很少发生。”

梦凡的妈妈猛地拧过头,睁大了惊奇的眼睛,满脸困惑地问:“你认识杨军?”

外科是一位中年妇女,40多岁,长的白净,还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她问了一下病情,让李展平躺在办公桌里面的小床上,掀起他的裤角,轻轻按按他的小腿,又掀起他的上衣,轻轻拍拍他的腹部,然后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说:“这样吧,你领他再到隔壁的传染科检查一下。”

凡凡望着深邃的天穹,望着闪闪发光的星星,感到无限的神秘。她思索着梦凡母亲白天说过的话,回忆着自己的经历,感到人生旅途中有这么多不可捉摸和无可预知的东西。这些都是人为的造成的呢?还是命运就该如此?凡凡思索再三,仍无法穷其底蕴、揭其奥妙、寻根探源。但她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希望,一个追求幸福生活的希望,一个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希望。就象我们虽不能改变日、月、星、辰、春、夏、秋、冬的变化,但我们可以适时调整看待它们的心态。

梦凡的母亲吓坏了。她紧紧地抱住村主任媳妇的腿,跪在地上哭泣着哀求道:“你们打我吧!都是我不好!孩子小呀!她不懂事!你们打我吧!……”村主任的媳妇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已完全丧失了理智,歇斯底里地说:“你给我滚一边去!”用脚对着梦凡的母亲踹下去,梦凡的母亲跌倒在地上。

外面起风了。窗户的撞击声,把凡凡从沉睡中惊醒。她拉亮了电灯,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再看看熟睡的丈夫,她知道那是药力的作用。她插好了窗户,重新躺在床上,关上电灯,刚想睡去,猛然间听到风中加杂着女人低声哭泣的声音。那哭声好象发自地缝,又好象来自空中,悲转哀怨,忽高忽低,如泣如诉。

“放了它,我求你,放了它好吗?”梦凡尖声求饶。

凡凡想喊一辆“的士”送李展回家,但她不愿让别人看到丈夫现在的样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努力地搬动着丈夫的身体,让他爬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吃力地站起来,坚难地一步一步向家走去,蹒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说到这儿,泪珠儿已在她眼眶内打转,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在眼上抹了抹,呜呜地说:“我真的承受不住了……”说着说着泪珠儿已从脸上滚落下来,她急忙又用手绢去擦。

轻音乐弥漫在整个餐厅的空间,彩灯有节奏地闪烁着,给人一种高雅、温馨的感觉。俩人走到靠墙边的一个玻璃桌前坐下,这时服务小姐快速端上两杯白开水,并双手恭敬地递上了菜谱。王村长很少到这样高档的餐厅来,李展看他有些紧张,就接过菜谱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酒,俩人喝了起来。

张寡妇感觉说走了嘴,急忙辩解:“没有,没有,上有老天爷,我发誓,有这事闪打雷劈。”

“你平时都是在谁家打麻将呀?”李展拉长声音表情凝重地说。

杨军的妻子在信中说,她已到部队闹过,她准备要对凡凡家上门来闹,决不会善罢甘休,那口气俨然象一个农家泼妇

第二天,天还没亮,凡凡就随妈妈踏上了征途——

杨军——

六个菜一瓶白酒上来,武三军边拧开酒盖边对着凡凡问:“凡凡姐,你喝什么?给我说,我给你要去。”

凡凡笑着说:“不用了弟弟,我不会喝酒,你们喝酒,我喝白开水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你喝点啤酒或者喝点饮料吧,我去给你拿。”武三军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凡凡用手拦住他笑着摇摇头。武三军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酒瓶把杨军和自己的酒杯斟满酒,俩人喝起来,武三军大口喝着,杨军有心事,只是慢慢地陪着。

几杯酒下肚,武三军脸上泛起了红光,话也渐渐多起来,他独自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再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油说:“凡凡姐,你们今天说的梦凡的事,我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是想像的那样容易。”武三军说到这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说:“不过,看你凡凡姐的面子,我有十分的劲,我会出十二分的力,我与武所长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别看他与我大小差不多,他可是我同门的一个叔叔,为这事我专门到外县查了家谱哟,回来给武所长一汇报,他十分的高兴,也认可了,从那以后我们爷俩的关系更近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亲戚,有血缘关系呀。你说求他办事是不是比别人容易的多?”武三军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哦,机所长他姓武呀。”凡凡惊奇地问。

“是呀!什么机所长,那是那几个快内退的老家伙,既不想出力干事,又没有权力,没有实惠,看着眼红,背地里给武所长起的外号。”

“那为什么起机所长这个名呢?”凡凡更疑惑地问。

“机!就是机器的意思,平时背地里那几个老家伙就喊他机器馍,说到底就是,不是人做出来的哟。是骂人的呀。”武三军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狠狠地说:“他们不光背地里喊机所长,还在背地里喊我们几个年轻的,紧跟武所长干活的人为小机,只要武所长发话,看我不揍他们几个老家伙一顿才怪呢。”

“别生气了,我们不说这事了,我们家梦凡的事你要多操心呀”杨军看到武三军说的唾液四溅,忙打断他的话说。

“哥哥,你放心,我下午就去找武所长,凭我们爷俩的关系,不是太难的事。”武三军说到这儿显出一脸的无奈接着说:“你看,现在都流行这样,我去见他拿来什么好呢?三百二百的东西又拿不出手去。”

凡凡和杨军相互看了看,杨军说:“要不这样好吗?你约他出来,我们到县城最好的酒店请他一顿。”杨军说到这,又急忙补了一句:“当然你也一定要参加。”

武三军低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说:“平时武所长工作很忙,恐怕没时间出来,再说你请一顿也要千儿八百的,不少花,大家挣钱都不容易,要本着少花钱多办事的原则,不如这样吧。”武三军把头往前伸了伸低声说:“武所长的家也是城里的,你们给我个大家都吉利的数六百元钱,我给他在城里买张大超市的消费卡,没人的时候送给他,再给他说一说你们的事行吗?”

凡凡和杨军又相互望了望,都愣在那儿没有出声。武三军看到这种情景,站起身来说:“你们认为不合适,我就白嘴给他说吧,事情办到哪里是哪里吧。”说着起身要走。

凡凡和杨军急忙起身拦住他同声说:“弟弟别走,就按你说的办吧!就按你说的办吧!”杨军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六百元钱,往武三军手里塞,武三军嘴里推辞着,可手已接过钱,放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然后说:“我还有事,你们接着吃,我去外面把账结了。”杨军又一次拦住他说:“怎么能让你结账呢?我们结账。”他给凡凡使了个眼色,凡凡转身出门到外面结了账。

武三军酒足饭饱,怀揣着钱,大摇大摆地走出饭店,凡凡、杨军、老板娘都笑脸相送着,目睹着他远去。

凡凡和杨军又回到房间,静静地吃着剩下的饭菜,只是静静地吃着,没有人说一句话,要说表情与来时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脸上多了一份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