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断痕,放弃了姓氏的他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李媚儿娇喘,身躯扭了几下,嗔怪地瞪了小易一眼:“你还不放手?”

致命的一击被阻挡,木尘的随从一颗提着心的不由放了下来,定眼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关键时刻救了木尘一命,可当他们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不由脸色尴尬起来。

“……”颜一时语塞,胡乱挥了挥手,“以前的董儿,有着父皇母后的照顾。”

在落到地上时,如同鬼魅般的,他伸足在琴剑两位失神的渊居护法头上一点,只听“嗑啦嗑啦”两声脆响,头颅在脚下裂开,竟被活生生踩的陷进了双肩中!

“真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么疯的事情。”

“雪天,今日我们的账就算算清楚吧!”雪断痕将手中的冰雪切指向雪天,杀气凌然,很难想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有如此强悍剑气和杀气。

外面的人,都喧闹着,拥挤着,喊着:“失火了!失火了!”然而,只有她,只有她站在那里,站在烈焰映照的漆黑房间里,看着四壁上渐渐燃起的烈火,无声的微笑着,没有动。

尤州

“幽草!”看见穿着淡绿色衫子的年轻侍女开门出来,所有下人都低低惊呼了一声——对于鼎剑阁中,唯一能安好的留在少主身边的人,所有下人们都怀着异样的敬畏。

他却不知,木尘会识破只是因为无意间的一撇,这一切实在是个巧合,如果不是那一撇,小易今日也会被糊弄过去。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如果没有变故的话,这两个汉子恐怕就会离开,然后这位木尘定是要受众人赞誉,尤其是何老板的感谢的。

“哎吆……”小二哥一屁股跌在地上,翻了个大跟头,这一下跌的可真够瓷实,好半晌没爬起来。

“可是……墨溪候那边……”老鸨有些迟疑。

此时云水心离开药师谷已有二十多天了,云水心已经到了墨城。

她伸出手,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满的雪,忽然间心里有久违了的暖意。

“是啊。”上官颜靠在榻上望着天,“我一个路过雪山,后来……”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发现了什么似的侧过头,直直望着水心:“怎么,想套我的话?”

这样的公子好像一出生,便是做大事的人。

他开始喃喃念一个陌生的名字——那是他唯一可以指望的拯救。

“这是”男人一惊

妈妈拍拍胸口,露出老怀大慰的笑来,“结了!没事儿了!我刚去的时候揣着十二个小心,生怕人家话也不让我说就把我赶出来。可谁料到,侯爷对我是以礼相待啊,反倒对我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这时候就看得出了,世家子弟也是不一样的,武临侯君熙年,那是富可敌国的贵公子啊,风姿气度都是一等一的。”

易看妈妈话里闪烁的意思,心里涌起一丝恶心,忍着没有说话。“随便出价?”天女葵目光一闪,提高了声音,“好!先让李公子取一千两黄金进门好了,其他价钱我随后再出!”

满座门客又静了片刻,直到一个孤零零的掌声响了起来。

易和黑铁两个人提着木桶,气喘吁吁地冲进雅姐的屋里时,卧室中已经蒸腾着浓浓的白色水汽了。雨而愤怒的声音从水汽里面传出来,“你们两个臭男人,不长眼是不是?睡懒觉不打水本来就不该,还在雅姐洗澡的时候进来?”

“没问题,你们先出去。”雅说。侍女和侍童都煺了出去,易坐起来整了整衣领,靠在板壁上,两腿肆无忌惮地打开,斜眼看着女人。

“那他有没有留下指示?”

当时渊居“三雪”纷纷离开渊居,傲雪少年病逝,君雪封神之后感叹天下再无敌手,枯雪则前往月华希望可以道剑双修以求超越君雪。

“白是自己独自出动的吧?”苏如炎插了一嘴。

他们是生活在黑暗里的鼹鼠,永远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白衣人说。

“皇嫂,小董儿聪明伶俐,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带坏她乃?”男子笑道

“还不快出去!”雨儿从蒸汽里闪出来,跺着脚。“把门带上,在外面等我,我还要洗一阵子。”雅淡淡地说。

这一次雨儿愣住了,“雅姐,那边武临侯都等了好久……”“管他是将相王侯还是贩夫走卒,都是男人啊,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么?”雅笑了笑,“他真等得烦了,就让他走……小易小铁,你们两个帮我去雅间那边看看,等得心焦的侯爷如果要喝点茶什么的,就帮个忙。”易和小黑从雅的屋里退了出来,易撇撇嘴:“装模作样的女人!”“雅姐可是花魁,天启城最美的女人。花魁总是故意让客人等很长时间,这是规矩。”小黑说。“除了青楼里的规矩,你还懂什么?”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黑愣住了,低下头去不说话。“走了!”易小冉在他背后一拍,“去哪个什么侯爷雅间,快点带路在哪里?”这是易在留香居的第十二天,十二天里他捧着古剑坐在天女葵身后两个刻薄的监工,差遣他不停地跑腿,比如去厨房帮雅姐拿点垫肚子的点心,再比如去外面的药店临时给天女葵买几两香木屑来焚烧,他看起来比较闲的时候老鸨也会过来指使,什么擦地、上菜、扶酒醉的客人出门这类事情也会落在他身上,忙忙碌碌不得停歇。

他渐渐熟悉了这个地方,却一次也没有见到可疑的目标。留香居,当红的女子都有两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侍奉,捧琴捧剑只是装样子,多半都是选择脸蛋好看的男孩,根本就是跑腿干杂活的。每当夜幕降临酥合斋就要热闹起来的时候,易听着吃吃的娇笑,和那些散发着脂粉香的女人擦肩而过,低头看着池塘里倒映的明月,就觉得这所大宅子就像是一池胭脂色的温水,渐渐要把他给淹没在里面了。

这里原本便是温柔乡。

小铁带着他穿过花园,过了浮桥,接近池塘中央那座水阁时,易才明白这就是侯爷所在的雅间。

雅间的名字叫香榭亭台,雅间朝南挂着一面檀木匾,上面飘逸的“香榭”二字。

水阁雅间的屋檐下几个青衣的年轻人按着腰间剑柄,步伐不徐不疾,来往巡视。易和小铁经过的时候,他们并未上来阻拦,但是递来了审视的目光。

易看得出这些年轻人的身手都算的上不错,只是被一袭宽袍遮住了浑身精悍的肌肉。

水阁里已经开了几十桌筵席,每桌一人,两行相对排开。顶头中间是一张花梨木的大案,微醺的贵族公子席地而坐,一手扶着桌子仿佛玉山将崩,一手高举酒杯劝酒。他的服饰说不得奢华,气势也说不得凌厉,散开袍带,赤着双脚,随随便便,如果放在人群中本该是并不亮眼的,但是进入水阁雅间的人第一眼一定会看他。

因为水阁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如果在座那些或清秀或儒雅或英挺的世家子弟仿佛漫天星辰,那么花梨木大案边的公子就是一片夜幕下的大海,所有星辰的光都在他那里映射,光芒溢满海面。

武临侯,君熙年。这是易第一次看见这个名满帝都的贵公子,此时池塘上的风浩浩荡荡地吹过水阁,君熙年举杯劝酒,满座衣冠胜雪,袍袖翩翩,如千万白鹤欲举。

这就是世家豪门了吧?易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说不清是赞叹、倾慕、艳羡还是妒忌的情绪在他心里无声的流淌,当年若是不武帝至少现在的他还是渊居的宠儿,也不用为了渊居的名望出世闯荡。哪时候的渊居有太多的人守护。但他不能坐下,不能和这些白衣高冠的公子们宴饮,在这里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厮,不再是渊居风家的传人。他低着头,和小铁一起悄悄走道角落里站着。

“花期以到,何时花开?”顾西园放下酒杯,目光飘向易。易被他的洒脱淡然震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很快了,侯爷稍等。”小铁恭恭敬敬地回答。侯爷含笑点头,转向门客们:“花魁正在沐浴,还要些时候才到,我们且继续饮酒,今日寻花开,人生中几回惬意如此?”

易正茫然,小铁凑近他耳边说:“这里的套话,跟人物的切口差不多,你听明白就行,不用真的答。”“要你多嘴?我听得出来!”易有点不耐烦小黑总把他当新人看,处处照拂他似的,小黑自己还不就是个天然呆的少年么?

他半低着头,打量满座的门客。细打量起来,这些公子倒也未必个个清雅脱俗,只不过衣冠素洁而已,显然他们也都很在意这次“赏花”,每个人都挺胸端坐,一手举杯一手揽着大袖,以示世家子弟的风度。每个门客皆佩长剑,背后还都站着一两个随从,也都配着武器,这水阁里的百多人看起来都是身手不俗之辈,而君熙年家中号称门客上千人,那么看起来他简直是蓄养着一支小小的军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