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查看之后,笃定道:“有妖精在他身上用了蛇蛊。他一定跟妖邪之物接触过,身上带了许多阴邪之气。”

他凝神掐指一算,略有吃惊道:“的确有诡异,况且,很熟悉。”

他淡淡应了一声,照旧不冷不热道:“这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站着作甚?早就说过了你现在应该是身怀有孕,若是被突访的客人看到会引起疑心的。”

“一大早就去茶庄了。”

“你现在也可以算啊。算与不算,我都要嫁给他。只不过算了以后,能过早地确知自己的命运,可也不可。”

她满脸的淡漠,近乎刁蛮地哼道:“我不喜欢!俗人用的俗气!”

日复一日,窗前的冬菊一拔一拔开了又谢,她坐在书房的窗边,煮菊花茶,自斟自饮,菊花的味道,沁她心脾,她拼命地嗅着,仿佛他就在身前,摇着折扇,风流倜傥,夸她,美得像天仙。

素心淡笑,“他一大早就出门了,我来接你回去。”

郑大人便慢慢腾腾地住门边走。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子夜俯身向前悄声问道。

她忙正襟站立,有些尴尬,有些脸红。心里嘀咕着,他怎么觉她在后面了,她妖精的步子可是轻得很,一般人哪听得到?

她心里又烦又闷,薛子谦如此纠缠令她讨厌至极,冷声道:“请公子放开我!”

“小姐很好,你就放心吧。”

他略带笑意自顾地往前走。

正走见,忽瞥见工地那边掠过一袭白色身影,是出尘。

他抓着她的手一紧,“哼,但愿我在他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便学施梦兰,一语双关道:“公子,这个……太沉重了,子夜受不起。”

她想着,自顾地笑出声。

这样好,素心本该是这儿的老板娘。这样,她也可以放宽心了。

她的眼睛,连眨几下,似懂非懂,心里却更加委屈。

他瞪了她一眼,欲要飞走,迟疑了一下,回过头去,随手抓起那一捆杜鹃,快朝着磐若寺的方向而去。

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忙问喜儿:“杜鹃花有没有在冬天开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摸了摸被风吹得凉凉的脸。这样的静谧,仿佛时间凝固了,仿佛永恒,她不知道如何去打破。

夫人仰头看着外面,慢慢道:“以前种着几株梅花,有冬梅和腊梅,老爷说梅这个字太不吉利了,便都砍了。”

“桃花葵水至,你已经具备了人的所有。”

他依然拉着她的一只手,温柔笑道:“佛祖会保佑我们的。”

她有此愧疚:“对不起小姐,那些药很贵的。”

她被他这突然的转变给弄得有些懵了,抹着眼泪定定地看着他。他冷着脸,闷声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什么,矛盾了许久,终于将她一抱而起,黑着脸道:“众生平等,谈不上喜欢和讨厌!”

“那公子送我吧!”她忙道,这样又可以多跟他相处好多时间了。

“再在寺里用一次法术我便要罚你了。”

她不理他,举得高高的,仔细地瞧着,慢慢道:“上一次我捡到到没看清楚,你这上面雕的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样子。”

他一听,脸色顿时铁青,肯定又要打她了。她才不会等着被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慌忙往后院庵里跑去。

“你没事吧?你的风寒还没好,这可怎么办呢?我这就去请郎中!”她说着便要往外跑却被施梦兰一把抓了过来。恰好喜儿回来了,忙放下斋饭把施梦兰扶到床上,轻轻为她捶了背,又端了茶水。

“千年……上辈子,上上辈的事情我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这辈子的我只知道,我喜欢是兰儿。”

“子夜,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个妖精。”

“烟花是什么花?”

“我……素心姐姐,你去陪陪花公子吧,我要回去了,不然小姐又要骂我了,我走了!”

花泽少不禁笑道:“你要吃这个?”

她有些窘地低下头,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没穿罩衫,裤管还挽到了脚裸以上……摸摸脑袋,刚才在树上躺着头也乱了,一路奔跑有的都散开了。不好意思地说:“花公子,我不知道你会来。”

她愤然地看着他,他一定知道薛子谦来过寺里的事情了,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赖欺负良家女子而袖手旁观么?佛说日行一善,她今天行了两善了。

“哼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这点小法术还想跟我斗?你是盘丝洞的吧,别给你师傅丢脸了!你以为你是来应劫的就比我高贵多少吗?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妖精!”

她不禁蹙起秀眉,这人怎么这样,当着她的面说想喜儿,分明是说她照顾不周嘛,大小姐就是不好侍候,她闷闷地吹了烛火关门离去。

这时禅门又被粗暴地推开了,只见薛子谦带着几个家丁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施梦兰一看惊得乱了方寸,慌忙躲到了子夜的身后,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

“我是来应劫的得靠自己,我早懂了。”她闷闷道。

这时花泽宇看了看身旁来来往往的人便拉起她进了一旁的小佛堂,她有些害怕却也没办法说,便不停地在心里念阿弥陀佛

这时忽听得出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妖精勿要多事,快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