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合适了?!你屁话都没一个就晓得不合适了?”杨宝山又跳了起来,骂道:“个婊子养的不争气的东西!把老子的人都丢到河那边去了!”

百里教授站了起来,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好好,既然都点到我的名了,那我就给大家说两句?”

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妈,有事?”

门口已经摆了一溜桌子,如同医院的义诊活动一般。农大的老师学生都穿着白大褂,隔着张桌子给闻讯赶过来的村民们解疑答惑。

杨伟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其实这些道理谁都懂,就看有没有人去把他结合起来了。”

车跑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最后停靠在洪山区狮子街农大大门口,杨伟付了车费,一脸大汗逃也似的下得车来。没办法,那家伙实在是太能白话了!再和他扯得一会,怕是连内裤颜色都要说出来。

杨伟这话问的很是没有水准,所以那女孩很干脆就反问了他一句:“难不成你还能坐这个车去北京?”

也难怪习娃子要找他敲烟,今天这牌打得特邪行。一上桌没几把杨伟就开始自摸,一直自己玩自己地弄到下场,把个其他三家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五块钱的硬铳,一场牌进账将近一千二,每家四百。那家伙整的,把整个牌场里的闲人都给看得一愣一愣的,只道是高进驾临。

摇摇因为宿醉而发疼的脑袋,压下水井的长杆把手,洗了个脸,又清理完春梦留下的到此一游的证明痕迹,杨伟却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又开始想着明天开工的事。

于是乎,摸麻之风愈演愈烈,到了现在,人人说话张口闭口就是打牌,扎堆儿聊天就是暗杠放铳,出门做客打牌,家里来客了打牌,就连那些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放假了也是坐在一起打牌。整个风气如此,作为高尚娱乐的牌场也就在一夜之间取代了往日的村大队部,成了农村人新的活动场所。在农村人看来,这牌场的确是个没事了就可以去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而现在杨伟和他老爸要去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所在。

“我叔不在屋里呢?出去打牌去了吗?”杨伟实在是拗不过习娃子和他妈妈两个人,只好在他家水井边洗了手脸,拿个小板凳做了下来,等着杨习买酒回来了就在他家里吃饭。

杨伟起身从枕头边抄起手电筒,打开门把他老头老娘让了进来。“都这时候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嗯?杨伟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箭一般从火海里冲出来的家伙给吸引了过去。全身是火,在满是灰烬的被火烧过的地里跑得几步,一头栽倒在地沟里不动了。

回到家的杨伟,用被子捂着头睡了两天,终于觉得老这么睡着也不是个事,便起床帮父母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尖利的口哨在耳边响起,杨伟赶紧面红耳赤地松开手,放开做起了鸵鸟的赵静,讪讪地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呃……这个……这个……今天天气倒是不错,太阳晒得人身上满暖和的……”

狠狠地剜了语无伦次的杨伟一眼,一张小脸儿都红的快滴出血来的赵静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再去找胡磊的麻烦,反倒是低头跑开,嘴里啐道:“都没一个好东西!”那一低头的娇柔,引得一群野狼看直了眼,流氓口哨四起。

“好了好了!都过来!”老师们看不过去了,笑着各自找回自己的学生,围到百里教授旁边。

“刚才你们都观察了半天,有什么感觉没有?”百里教授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群年轻人,开始点名了:“郭智礼,你先说说看。对于杨伟的这块地,有些怎样的看法?”

郭智礼挠挠头,抓的雪花四溅:“嗯,首先给我的感觉啊?大!很大!”

“很好,然后呢?”百里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自然知道如何引导学生的思维。笑着点点头,“你接着说。”

“我就认为这么大一块地如果光用来种粮食的话,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郭智礼还真不愧于他的外号叫果子狸,灵敏,机智,受了鼓励,心里高兴了许多,连带着头脑也变得灵活了起来。看了看杨老板,郭智礼接着说道:“我就在想杨老板这边是不是可以搞一下循环养殖?我看了一下环境,前面好像是开了鱼塘的吧。在鱼塘边上建一圈鸭棚,鸭子吃小杂鱼,鱼吃鸭粪,这就形成了一个小循环。”

顿了顿,郭智礼看了看众人,见没人发表不同意见,又说道:“其实我看杨老板这边本来就是想建这样的一个农场吧?虽然我们并没有整块地都看过,但就看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先期工程,便可以知道,这个农场里是做什么的了。”

果真是专业人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服不行呐!杨伟不由得口里感叹道:“佩服佩服!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我这里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杨伟手指着前面,当先往前走去:“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把一些基础的东西都给搞出来了。你们看,这边坑里是准备栽桃树的,那边则是要栽梨树,还有其他的比方说李树啊桔树什么的。当中那块地,则是要建鸡舍和猪屋的,然后在猪屋后面要建一个沼气池子。”

“不妥!”杨伟正说得起劲,却冷不防就被百里教授一下子给打断了话头,回过头一看,农大的众师生也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